必须得控制更多种植粮食和蔬菜的田地!
沉睡中的荣睦,嘶吼出了一句自信而坚毅的梦话,仿佛是在向那些个拥有大量土地和财富的世家下达战书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哐当!
或许是由于过度激动,他在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之后,躺椅竟然失去了平衡,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是瞬间就起了一个大包。
只不过,荣睦实在太累,干脆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的坝阳州州武院内,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这座暂时由数个硕大帐篷组成的临时州武院,虽然从外面看上去和周围百姓居住的帐篷无异,可其内则另有乾坤。
由于目前建造师和建材短缺,所以这儿还集中了捕役院和军情院这个两个负责管理捕役和收集分析军情的部门。在其中一座硕大的帐篷内,祁宏正专心致志地整理手头的信件,脸上逐渐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墨先生、戴瑞和吴战龙等人同样也没有闲着,仔细研究者手头的情报,从中找出有关联的地方,然后细心地进行归类,最后统一交给祁宏来进行研判,整理出最终的结果来。
虽然刚刚用假情报和荣睦的手段,逼得黄锦义狗急跳墙,使出了金蝉脱壳的招式,才获得了全身而退的结果,但直觉告诉荣睦,此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可直觉毕竟只是直觉,并未没有任何依据,所以,他也就理所应当地继续当起了甩手掌柜,把这一难办的事情,交给了祁宏去做。
“黄锦义手中握有大量的火器,在前段时间的粮食亏空恐慌中,利用粮食拉拢了部分不知情的百姓做为内应,安插在坝阳州城内的各处地点。”祁宏打破了沉默,指着桌上由三十余个纸卷拼凑出来的奇怪图案道。
“这么说来,黄锦义不光能够通过掌控粮食的方法,驱赶州城内的三十万百姓,还可以用引爆所有火器的手段,瞬间要了三十万百姓的性命?”墨先生轻抚着胡须,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气,不怒自威地道。
“区区一个三湖州排名垫底的丘陵郡首富,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我看将他全家擒下,千刀万剐都算轻的!”吴战龙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战场之上杀敌无数的他,从来都那些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死手屠夫恨之入骨。
“真是岂有此理,本王之前怎么从未发觉这个黄锦义如此阴毒,对待本郡的百姓来,就像是在报杀父之仇一般。”刚刚走进营帐里的宗晟炎,正欲端起仆役呈送来的茶水润口,就被众人的愤怒所感染,狠狠将茶杯摔了个粉碎道。“既然是本王治下之人,那么理应交给本王来收拾。”
“宗郡王如今身份特殊,还是莫要贸然动手,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墨先生微微摇头,收敛住杀气,略作沉吟道。“因为黄锦义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个幕后的黑手,十之七八就是三湖州的人,至于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错,我确实从不少的情报中,找到了黄锦义和三湖州联系的蛛丝马迹,其中不少都指向了州王宗晟乾,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招致宗晟乾的反扑。”祁宏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一叠纸卷,揉了揉太阳穴道。
“既然如此,那么便依墨先生所言吧!”宗晟炎很想下达禁卫军捉拿黄锦义的郡王令,可一想到自己这个郡王名存实亡,只得极不情愿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咂砸嘴,陷入了沉思之中。
“黄锦义是否在丘陵郡内的其他四城内,也放置了大量的火器?”墨先生见宗晟炎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对于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立刻转过头看着祁宏道。
“目前没有情报表明他会如此,毕竟火器这东西,还是个稀罕物件,不是谁想有多少,就能弄到多少的。”祁宏显得十分肯定,但很快就继续补充道。“不过,为了稳妥的话,还是命令各城的守军和捕役搜查一番,以彻底杜绝意外的发生,顺便将各城内黄锦义、钟信一和蔡守先的所有资产控制住,让高涨的粮价和菜价回到正常,平复各城四起的民怨。”
“也只能如此了!”墨先生对于这个结果,显得既十分遗憾,又毫无办法,因为眼下的局势危机,完全不能出险招搏命来制胜,必须步步为营,最大化的保证整个丘陵郡的利益。
“我这就带领坝阳州内的所有捕役和安宁军将士动身,尽快把城中所有的内应和火器找出来,决不能让黄锦义奸计得逞!”戴瑞与吴战龙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迈开大步,掀起营帐的布门帘,心急火燎地离开了。
很快,数十只带着搜查黄锦义等人信息的霜鸽,奋力地拍着双翼,朝丘陵郡内各城迅速飞去。
寅时整,随着最后一个酒醉的年轻人,打着饱嗝儿上了床,喧闹了三个来时辰的坝阳州城内,终于安静下来。冻人的冷风吹过,无数帐篷上下起伏不定,像坝阳河的波涛那般,泛起了层层涟漪。
或许是吃得太饱,精神又特别放松的缘故,除过打更巡夜的捕役,耐心地提醒着小心火烛之类的话以外,那些看家的狗,都舒服地蜷缩在一起,连耳朵都懒得动一下,就算犬类的睡眠很轻,也摆出了睡死过去的模样,全然不顾家中主人的安危。
可能是捕役都十分尽职尽责的缘故,也或许是远道而来的百姓家中并无多少钱财,自从第一批百姓迁移至此后,除过邻里间的偶然不合之外,还未发生过一起抢劫杀人的案子,于是也就有了看家犬沦为摆设的现象。
但不论如何,大家都喜欢安宁的日子,没有人愿意生活在鸡犬不宁,盗匪猖獗的地方。而现在已经富裕起来的安宁城内,依旧是一片安宁,所以之前关于百姓家中并无多少钱财的猜测,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说到底,这份功劳还是属于捕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