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长河镇方圆数十里的野草、石块和灌木都被清理一空,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平地,可以在上面修筑无数的建筑。
坝阳河的两岸,也在众人的努力下,将高低不均,坑坑洼洼的岸边,进行了相对简单的清理。由于拥有了修筑房屋的青砖和矿泥,所以处理加工相对麻烦的石头,便做为修葺河岸的材料,从来往穿梭的战船和商船上,运到了岸边,等待下一步的加固。
只不过由于坝阳州城的具体规划,仍旧没有定论,在何处修筑房屋、工坊、学院和商铺,也没有最终确定位置,所以看上去有些荒凉。可为了不让众人继续挤在长河镇内,暂时修筑了不少木质的简易房屋,缓解了住房问题。
除此之外,黎威在失去了信心之后,能够尽快找回昔日扩建大青山和修筑安宁镇时的感觉,利用宗晟炎从丘陵郡城运来的青砖和矿泥,在坝阳河沿岸,修筑了一栋长三十丈,宽十丈,高达五层的和睦公厨。不过碍于现在吃饭的人极多,公厨只提供相对简单的饭菜。
里面宽敞的包厢、敞亮的大厅、舒适的客房还有可以烹制各种食物的伙房虽然还未完全竣工,达到使用的标准,可还是着实令白玉展极为吃惊,感叹能够在这样的公厨内做饭,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并且提出了一定要按照这样的标准,修筑玉展酒楼的请求。
除此之外,众人还在更远的地方,开垦出了数百亩的田地,并按照计划,在明年和后年时,可以播种种植粮食和蔬菜,要知道,想要养活三十来万坝阳州城的百姓,还有总计五十余万坝阳州的百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将要大量种植的,不再是产量相对更高,种植难道较低的高粱和玉米,而是水稻与小麦这类口感更佳,也更难种植的粮食。毕竟,这些可都是在郡城中,达官贵人和富豪显赫们才能享受到的。
此时的荣睦,在柴恩等人的悉心照料下,身体也进一步得到了好转,每天能够吃下两个窝头,一条将近两斤多重的坝阳鲤,原本消瘦苍白的脸上,既圆了几圈,也多出了几分血色,看上去不再有那种濒死的模样。
他也感觉自己的四肢有了力量,不再是走才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浑身虚汗直冒。除此之外,那种无力的眩晕和胸口处的阵痛,也随之减少了许多,尤其在深夜熟睡时发生频率的降低,让他终于获得了相对良好的休息。
这天,他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与墨先生、边力和黎威等人,一同巡查坝阳州城的平整进度,尽可能地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发觉潜在的问题。
“丘陵郡已经抽调了大部分的木匠和石匠,以及拥有丰富使用青砖矿泥经验的建造师,支援坝阳州的修筑,所以丘陵郡城的重建进度十分缓慢。”宗晟炎虽然听说了荣睦抱恙,可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尊重。“除此之外,还动用了所有可用之船,运送青砖和矿泥等材料,优先满足坝阳州城所用。”
“炎郡王不必过分担忧丘陵郡城的修复进度,只要确定了工坊区的位置,我便会全力修筑青砖工坊、冶炼工坊和矿泥工坊,缓解丘陵郡城的压力。”最后一个得知荣睦丘陵郡城差点被焚毁消息的荣睦,明白众人的良苦用心,可还是因为冲天的怒火,感到了一阵心悸带来的眩晕。
其实,他并非心疼焚毁的房屋,而是对城中的诸多百姓,不是被烧伤就是烧死,无数家庭因此破碎而感到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可房子乃至城池没有了,则可以重建。所以云苍宗的卑劣行为,让荣睦恨不能将其全部捉拿起来,处以极刑,以此告慰那些冤死的灵魂和受伤的百姓。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情绪,避免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尽可能地冷静对待此事。当看出了宗晟炎的忧虑时,对着他和善一笑安慰道。“至于云苍宗的余党,只要安分守己,我们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搜捕,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待得实力恢复,他们的残存的势力,定然会不攻自破。”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宗晟炎十分了解云苍宗的狡猾,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另起话题道。“丘陵郡城内的两万百姓,恐怕将要搬迁至坝阳州城,有劳荣郡使安排一二,后续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百姓搬迁至此。”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炎郡王不必如此客气,不论坝阳州兴衰与否,既有我的功与过,也有着炎郡王的功与过。”荣睦只是摆摆手,没有把话说透,只是告诉宗晟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实。
“坝阳州城短期内无法完成修筑,不如把一部分百姓先转移至铁峰城、精铁城和木棉城内,既解决了他们的吃住问题,也能帮助这三城提高精铁矿石、棉花棉布产量以及发掘血铜矿脉。”宗晟炎听出了荣睦话中的意思,立刻抛出了橄榄枝道。“这三城受制于人口稀少的原因,一直难有发展,这样做的话,定然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宗晟炎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很快就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认同。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与其费尽心机的修筑坝阳州城,不如在现有的基础之上,扩建地理位置更好,设施更为齐全的三城,既可以节约不少的资源,还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更大的收益。
“做为商人,我奈何不想做转手就能赚到大笔铜币的生意呢,非要做这个难度极大,出力不讨好,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的事情呢?”荣睦微微摇头,使劲地揉着太阳穴,以此缓解眩晕和头疼,以便尽可能详细地回答众人的疑问,可见到众人不解的目光后,急躁的情绪,还是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