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洗劫应天府

再一次给黄淮河部换地方,袁野心里很是不安,这是他匆匆赶回来的原因。在雅加达,袁野很快和黄淮河一班将领坐在了一起。孙元化在崔应元走后,接管了这里的一切。文莱国那边的事情,现在有阮大铖全面接管了。李祖白则全权负责起工业上的事情。

刚一落座,袁野就自我检讨起来,“是萧何厚的一席话提醒了我。戴云部进驻南美洲后,缺少一个能全面负责起来的副职,你老黄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那地方离我们太远了,需要搭建一个班子,有事也好商议商议。至于这个班子由谁组成,我还要听听戴云的意见,可是不能缺少了你老黄。现在咱们虽然有了不少火轮船了,可是数量毕竟不多,在哪边还是要建一个造船厂的。先是造木帆船,以后还要造火轮船。就是很多工业产品,也是在本地制造比较好。”袁野一上来先把黄淮河安抚一顿。

“大王千万不要自责,你这也是为我好,本来你给我们几个安排的地方是很好的。既然戴云要去闯一闯,我就去陪他好了。我俩是近二十年的老伙计了,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屙啥屎,能和他搭帮一起干,是最好的了。苏门答腊这边,还不够俺们兄弟几个耍的。要玩咱就玩一个大的。你说起搭班子的事,我想了,这边由我和老杜,那边由戴云和魏雷、宋发。就这样好了。”黄淮河和善地说。

“你揣摩的差不多吧!有些事咱们上了船有的是时间扯。只是增加了你们这些人之后,走的时间可能会有些晚。我是这样想的,老崔、老黑去了大明,还不知道会出现啥情况,我得赶快去达沃守着。你们这6000人再转去达沃就没有必要了。留下1000不想远行的,你们这5000人不如先去新汉州(澳洲)去和戴云部汇合,我从达沃带人、带枪走。这次,我要给你们准备5000条枪。”袁野提议说。

“这样也好。不过,我们这一伙,现在人有些多了。就是留下一千,还得有七千,孙丞相您得多给派些船。”黄淮河不好意思地说。

“咋了,收了这么多新兵?”袁野高兴地问。

“啥新兵!嗯,也是新的,新媳妇!”孙元化很不以为然地说。

“这也行啊,到那边就稳当了。”袁野依旧很高兴。

“我看够呛,都是从暹罗、真腊买来的!她们能跟咱一心吗?”孙元化摇摇头。

“嗯,这就更得去南美了。女的离家远了,就是不和男的一心也得一心了。老黄,这么说你们更得赶快走了。”袁野催促说。

“孙和京最近就要回来,他说这次还能带回来一千人,我收到这批人立刻就走。”黄淮河马上答应说。

“这个小子竟然干起了买卖人口的勾当,看我回来不好好的揍他一顿。”孙元化有些恼怒地说。

“孙和京可是大功臣,你揍他干啥?这事是我定的,你要揍就揍我。”袁野挺身而出。

“你定的?你咋会定这样的事情?”孙元化疑惑地问。

“一月两万吨的铝合金制品卖不出去,我有点急,就出主意让他们到暹罗、真腊去卖。那边人钱少,出产的物产又不多,只有女孩多。咱们这边有这么多的光棍,没有成家。这不,两下需要吗?我就批准叫他们以铝制品换女孩,这不啥都解决了吗?”袁野给自己辩护说。

“我同意大王这样办!你看,男移民再多,也生不出孩子,将来他们老了咋办?趁他们现在年轻力壮的,给他们成了家,他们也稳定了,咱们的移民也增多了。这多好的事啊!和京他们也没有赚昧心钱,一个女孩还不到十两银子,咋就成了买卖人口了?”黄淮河很不服气地说。

“不管咋着,传出去不好听啊!”孙元化仍旧坚持说。

“这事就看你怎么说了。就说我袁威霆爱兵如子,千方百计地帮助军士解决婚姻大事,不就结了吗?”袁野挺着脖子说。

“还是大王理解当兵的啊!”黄淮河赞了一句。

孙元化一看也拦不下,这个办法,毕竟对销货和安定移民很有利,就不再坚持揍孙和京了。

“大王,您先去达沃吧!我接了这批人立刻就走。”黄淮河保证说。

“给和京说,瞎的、瘸的、哑的、聋的,就是再便宜,也不能要啊!要是弄了这些来,我就撤他的职!”袁野撂下一句狠话,就回了万隆。马上就要远行去南美洲了。这一去咋着算也得三月,甚至时间更长,他得好好安顿一下他的后宫。

三天后,袁野步伐有些虚浮地离开万隆,去了达沃。在达沃一场混乱场面正在等着他处理。

崔应元、黑金沙、李梦斗带队出发后,先去了盐埕,召集在此地的一班人说明来意,黒尚仁不在家,带船队去了汕头,他也在忙着多拉移民啊!现在的台湾,经过这些年不懈的努力,已经有近二十万了。随着人口的增加,现在他们又开建了新善(新汕头的谐音,屏东)、新漳(新漳州,屏东里港)、台南、台中、台北、北港(笨港)、嘉义、云林、台中、彰化等十几个城镇。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榨糖业已经成为了台湾最大的支柱产业。其次就是樟脑、造船。黒尚仁在李天经、杨天生、陈衷纪、尚可和、孙钤的辅助下,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这中间孙和鼎离开去了南洋,何斌接替了他的运输商务经理,目前其已经移住在汕头。自去年以来,他们陆续接受了从南洋运来的十台蒸汽发电机,按照袁野标记的位置,找到了云林、台北八斗子煤矿,以后就是安装再多的蒸汽发电机,也不用为煤炭发愁了。

在盐埕的几个人,也分为两派,不过赞成割据江南的人占大多数。不过他们说的不作数,崔应元还要去云林征求住在那里的徐光启、孙承宗的意见才能最后决定。崔应元、黑金沙预感到恐怕还是洗劫一下住在应天府和扬州成勋贵、富商。

“老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黑金沙怂恿说。

“不成啊!如果这俩人不配合,咱们在江南也坐不稳啊!只是江南的那些学子们就会涌破咱们的驻地的。难道咱们还能用血腥镇压的手段吗?我宁可稳妥一些。”崔应元还是很稳当的。

“洗劫一下,能得到多少银子啊?”黑金沙问。

“只要说定把他们都迁往新汉州,并且一辈子也不准他们回来了,你说爱财如命的他们还会留下浮财吗?浮财有多少我不敢说,只是他们占的土地,按一亩二两银子卖,我估计至少也得一千万两吧!五百万亩,我估计打不住啊!”崔应元忖度说。

“多,肯定会多的。我认为两千万亩也多。”黑金沙瞎估计说。

“只是,拍卖这些土地需要时间啊!好在大王选择的这个时间段很好。咱们有三个月的拍卖时间。”崔应元有些乐观地说。

“别怕买不出去!卖不出去就先租出去。到收粮食的时候,再去收粮食就是。”黑金沙出了这一招。

“好,能卖就卖,卖不出去就租,只要不叫地荒着就行。”崔应元说。

“老崔,这你就不懂了,富户的地都是租出去的,要我说,愿意继续租的,租金减两成,绝对不会荒的。”黑金沙很有经验地说。

“就这吧!”崔应元放心了。

住了一晚,卸了些随船带来的货物,还有两台蒸汽发电机,船到笨港的外海,崔应元、黑金沙换上快马,带着卫队去了笨港。笨港就是北港,可能是因为口音的缘故,称为笨港。笨港没有啥‘笨’的。就是深入内地太远了。见了徐光启、孙承宗说明来意,不出所料,这俩人坚决反对割据江南。就是对洗劫一下住在应天府、扬州城的勋贵、富商,也极为不赞成。不过,眼看袁野在北方损失了哪么多的财产,“反对”二字,他们也说不出口啊!为了表示支持的意思,孙承宗还是派出了1000人随行。

没有达到目的,崔应元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俩人有些懒散地回到船上。走吧!由十艘火轮船组成的船队连夜北上。这次出征的十艘火轮备了三个动力源,一是风帆。二是煤炭,三是重油。当然,那两个马拉推进器早就砍掉了。袁野估计,只是油、煤两种燃料加起来,火轮船全速航行五千公里是没有问题的。台湾海峡过去称“黑水洋”,北赤道洋流在此转向,改称“黑潮”,来的时候虽然不顺风,可却是顺洋流来的,油没有烧多少。现在正好风向变为东南风了,那还不赶快走么!于是,十艘似一条游龙,升满帆,朝北方扑去。此地到应天府,不就是一千公里吗?两天一夜一定赶到。风不够就煤来凑。崔应元下了决心。

三天之后的早晨,船队停泊在栖霞山下。崔应元、黑金沙、李梦斗走出船舱。后面跟着十几个刚刚开完战前会议的战将。

“水师陆战队听令,兄弟们!跨上你们的战马,目标,码头区各炮位,占领他们,为新汉国特遣军清除进军应天府的障碍。并据守于此,为大军提供火力支援。出发!”李梦斗亲自跨上战马,旋风般地带头向西冲去。

“其他各将官听令,各船留下100人据守,准备看管嫌犯。一、二号船上的作战人员,封堵皇城各个城门,注意,控制城内外人员一律不得进出。我们也不进皇城。三、四、五号船作战人员,占领并五军都督府,并皇城外的各政府机关,拘捕其全部官员,押解到船上。其余各船作战人员,看到门口的牌匾有国公、侯、伯字样的人家,进去搜捕就是,咱们这次的目标就是他们。将其一家老小,包括家丁、家员统统押解到船上。全部浮财也都送到船上,交给崔丞相的手下即可。不要桌椅板凳床这些家具呀!只要细软,包括被褥。遇有抵抗人员,一律射杀。为了有效保护自己,凡是看到手持火铳和兵刃的,一律予以射杀。好了,上船,全速驶往下关码头。到时候不再另行安排了。开船!”黑金沙气的眼珠都有些红了。

于是十条火轮船,拖着黑黑的烟柱,只朝应天府驶去。船驶去不远,城内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李梦斗带领的这一千人,可是训练已久的专业军人,别看他们换发步枪的时间短,可是他们都有使用后装式火铳经验,这个步枪可是比火铳好用多了,也简单的多。所以他们很快就上手了。再加上对步枪的新奇,他们几乎就是搂着步枪睡,一刻也不愿撒手啊!额,这次终于可以放开量的实弹射击了。

面对骑兵的突袭,警备松懈的应天府各炮台守卫部队,根本就不堪一击。他们有的连上炮台台阶都没有沾边,不是当了俘虏,就是成了步枪下的第一批亡魂。炮台占领后,各船上手持步枪的作战人员就没有了什么怕头,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进城了。

黑金沙只安排李梦斗的一千人干夺取炮台这件事,是有私心的。两家不属于一个编制啊!洗劫钱财的事情,是肥差,他不想让李梦斗插手啊!李梦斗可是不管这一套,你黑金沙本来是文莱国的,我是万隆国的啊,我原来在文莱国的时候归你管,现在可是不归你管的。这次是我配合你,大王也没有说,让我归你管啊!你说让我干啥我干啥行,可是我干完你布置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我还是要干一些的。于是,李梦斗部也抽出人员进公侯伯爵家去洗劫了。这样,洗劫公侯伯爵家的人员,就不是2000人多点,而是近3000人了。应天府够大啊,在明中叶的时候,就有120万人,此时人数更多,估计有130万人差不多。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都会啊!应天府左有江,右有山,地界狭窄,人住的又很稠密,大清早的叫这3000人闯入一闹,立刻就大乱起来。很多人家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到乡下去避难。

“孙铿兄,该你的人出马了。从东西南三面截断大路小路,一家只准带出去1000两银子,多的都得给我留下来。”黑金沙一脸坏笑着说。

“黑兄,这不是让我去当强盗吗?”孙铿很是为难地说。

“咱们这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啊!这次所得银两全部用来迁移、安置出海的移民,并补偿咱们以前所有的支出。强盗会干这事吗?”黑金沙一脸正经地问。

“也会啊!以前郑芝龙就干过。”孙铿很有道理地说。

黑金沙顿时感到头大。“说吧,你干不干!你不干就回台湾去!”黑金沙有些恼了。

“我干是行!只不过所得到的银子,得优先补偿我们台湾方面的付出!”孙铿给黑金沙讲起了条件。

“行!行!只不过你走的时候,得给我说个总数。”黑金沙只得妥协了。孙铿遂高兴地走了。

“小兔崽子,是想跟我分家吗?你只看巴掌大点的地方。老子这次给台湾带来的三台蒸汽发电机,可是没说要一个子的。”黑金沙很是不满意地‘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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