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小友果然还是本领依旧,老夫自愧不如!”
下午,二人钓鱼回去,走在路上,柳延山不禁感叹。
本来今天他上了第一钩,还莫名有些洋洋得意,结果后面陆言上了一钩,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每隔七八分钟就是一条,给他都看呆了。
不说钓了一辈子鱼,起码也有半辈子了,头一回见这种情况,好家伙,别人拿网捞都没你钓的快吧?
不过想到这小子之前直钩都能钓鱼,效率还高,老头也就释然了,不算啥,今天人家也不过是正常发挥罢了!
两人顺路走到了刻碑巷口,正打算告别,就见着旁边窜出一人,定睛一看,竟是朱闲府上的陈管家!
“陆先生,没想到柳老先生也在,也叫我少跑一趟了!”
陈管家见到二人连忙作揖,陆言眉头一挑,开口问询:“陈老今天怎么来了?”
“呵呵,是王爷叫我来,请二位前去参加年宴的!”
“年宴?”
陆言有些疑惑,倒是一旁的柳延山闻言一笑:“呵呵,是到年宴的时候了,我知晓了,陈管家你先去忙吧,我俩待会就过去!”
“是。”
待到陈管家走后,柳延山才向陆言解释起来。
所谓年宴,是八王爷府上每年都要办的一次晚宴,时间就在新春前后,这不,马上快过年了,年宴就办起来了。
陆言是头一回参加这个年宴,但是柳延山都参加好几回了。而且宴上,也大多是朱闲的一些江湖朋友。
“你也知道,朱王爷他喜欢广交朋友!”
陆言听完点点头,这点他清楚,不然当初也不会只是刑场边上共同看一场热闹,如今却能到这个关系上了。
朱闲为人,确实和善,平易近人,不拘于所谓的“身份”。
“那备贺礼吗?”
“不用,王爷不拘于这些,人去就行!”
这解释清楚了,陆言点头同意了,把东西放在刻碑铺,二人就结伴而行,来到朱闲府上。
不得不说,临到新春佳节,这内城靠近皇宫的氛围,可比外面的街道上氛围浓厚的多。
家家户户张灯挂彩,小灯笼串线绕在墙边,大晚上也极为明亮,弄得跟不夜城似的。
进了府门,报上名号,两人就被下人引着,到了摆宴席的院里。
“呵呵,陆老弟,柳老!”
“见过王爷!”“朱老哥好久不见!”
“哈哈,好好,先坐!”
柳延山领着陆言坐定,宴席还没开始,陆言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观察着场上的人。
他不用催动启明术,都能感受到场地之中的气,文道,武道,江湖道,各种都有。
人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但个个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其中以一位背剑的老者和一位青衫儒生为最。
甚至陆言在看那名儒生的时候,那儒生也似是有所感应,扭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这让陆言心中一凛,连忙收了目光。
感知这么灵敏的吗?不简单!
......
“哈哈,诸位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临近傍晚,应该是人差不多来齐了,朱闲走到上首,开始主持这次晚宴。
众人闻言,连忙起身拱手:“王爷言重了!”
“哎,莫要拘泥于这些繁琐事,坐,坐!”
陆言坐下之后,也暗暗点头,朱闲身为皇亲国戚,能够真诚说出这句话,本身就非常得人敬重了。
也难怪连那个背剑老者和儒生都给面子前来赴宴,朱闲确实是有独特的人格魅力。
起码这两位,他感知过,修为高深,远在当初重阳大典护驾的那一僧一道之上。
当时历皇,可是对那两位都尊重的很,可如今朱闲却能轻易邀请更强的高手赴宴。
陆言觉得,朱闲生在帝王家,本事强人脉广,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奇迹!
“呵呵,都是自己人,大家不必拘束,边吃着,我给大伙再介绍介绍!”
朱闲乐呵着,指向下首最靠前的一位:“这是犬子!”
只见前方一名冠玉青年起身,转过身拱手道:“晚辈朱成文,见过各位叔伯!”
众人纷纷微笑点头致意,陆言也瞧见了,确实一表人才,身心通透澄明,看来家教不错。
“呵呵,这位是陈彦陈老哥,铁匠,一手打铁技艺无与伦比呐!”
“这位是赵老,一手行书可谓名满江南!”
“......”
轮到介绍陆言,提到了他刻碑人的身份,引起不少人哑然。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毕竟刻碑人这种阴门行当,正常人来想也跟朱闲这种亲王搭不上边。
后面介绍到了儒生和背剑老者,陆言这才知道,那老者竟然是太白剑宗的剑主,离恨剑李丰愁!
太白剑宗九大剑主,名震西北,威慑武林,乃是武道之西极。他是早有耳闻。
至于那儒生,朱闲介绍是宫廷画院的先生,但是陆言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二十来号人很快介绍完,没过多久,又听见朱闲的声音响起:“诸位单纯吃,也没意思,这样吧,我请林先生上来,给大家即兴作画一幅,助助兴如何?”
众人听完都点头,那位林先生乃是宫廷画院的先生,绘画造诣必然不低,能够现场见到大师作画,也是难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各位,林某献丑了!”
只见林先生上台,由下人搬上来书案和文房四宝,面向诸多宾客。
结果准备开始作画时,林先生突然开口了:“还请再备一套,林某想再请一人,与林某一起作画!”
“哦?林先生想请谁?”
朱王爷一听这话,两眼放光,立即来了兴趣。
他是老乐子人了,从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听说这位忽然要请人一同作画,兴致可是大起。
陆言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就“咯噔”一下,待到听见对方那句“陆言陆小兄弟,能否赏林某一个面子”时,心中不禁暗道果然。
这位神秘儒生果真是盯上了自己!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看向陆言,有人心中惊讶,这刻碑人,还会作画吗?
柳延山也是一惊,望着陆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来了句“小友可会作画?”
陆言也是暗暗摇头,这自己要是拒绝了,恐怕不仅仅是甩了林先生面子,更是扫了朱闲的兴。
他觉得双方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至于怀揣什么歪心思,就算对方有恶意,如今他底牌无数,实力强大,也丝毫不惧。
想到此,陆言缓缓站起身。
“那就,献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