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我是一位活了几千上万年的老妖怪吗?”九幽疑惑再问。
“那你是吗?”乔至平静反问。
“哈哈哈哈哈,我忽然想起,前不久,我还笑话小贼是一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没想到,原来我和它,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九幽哈哈大笑。
“它是转世重生,没有活那么久”乔至澄清事实。
“那我呢?也是转世重生吗?”九幽疑惑问道。
“你没有经过轮回隧道,往昔的记忆还在你脑海中,只是你一时想不起来而已,不算转世重生”乔至平静说道。
“哦,那难不成我还真活了那么久了?可我为何没有一点印象呢?也是,我失忆了嘛”九幽摇头晃脑震惊苦笑。
“这么多年,难道你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乔至好奇问道。
“我只记得,一开始,我变成了一株三色花,一直沉睡,后来被小樱姐姐养在了一处深潭中,然后从那里醒来,再后来,我遇见了清雪姐姐,那时她还不叫清雪,而是叫雪姬,她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大街上把我捡回了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再后来,就是我背着她登上了下界飞升登天路,自从我从登天路上的千年雪山掉下去之后的事,我也忘的一干二净,然后就是一年前,从登天路醒来,在之后,你就都知道了”九幽沉思说道。
三色花?乔至脸上出现了些许不自然,原来她和他,还真是万年前就早已相识了。
“乔至,我在记忆中,好像曾经见过你,那时你还是一位小男孩,全身透明,下半身还是石头之身,插在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虽然你的轮廓非常不清晰,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万年前,你是不是曾经就救过我啊?”九幽认真问道。
乔至彻底震惊,琴音更是接连弹破了几个音,他的石头之心,从来都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她竟然知晓。那她还知道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还有,我还记得你在上一次生辰宴上,我好像附身在一位腿脚不便,眼神不好使的老妪身上,那时你也帮我救了我的清雪姐姐,我第一次知道了我们的那道天道姻缘,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也是你”九幽转头看着乔至认真说道。
乔至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些她都想起来了。
“乔至,你前世是不是也是被我遗忘的其中一位家人啊,好像只有家人,才会无条件对我这么好”九幽疑惑问道。
“不是”乔至平静回道。
“也是,蓝姨是你母亲,可她也对我很好,还有大红,在登天路上,她每次都把自己的肉分给了我一半,可我们非亲非故,你们为什么都要对我这么好呢?”九幽不解问道。
“你喝醉了”乔至看着她脸颊通红,双眼有些朦胧,心虚说道。
“哈哈,我到希望我喝醉了,可我脑海里这个时候意识为何这么清醒呢”九幽拿起手上的小竹筒继续往嘴里倒,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一小竹筒酒竟然被自己不知不觉全喝光了。
紧接着,她又掏出另一小竹筒上古猴儿酒出来,笑着跳下窗台踉踉跄跄走进乔至对他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父亲和我说了,他给我藏了好几瓶好酒,就藏在上古时空黑冥断海里,名为黄泉煞酒,我都没告诉别人哦”。
乔至震惊万分,竟然是传说中万古排行第二的死亡之酒。
“呵呵,他为了不让我喝,竟然还骗我说,那是集齐天地杀气酿制而成的,只一杯就会被死亡杀气凌迟千万遍,还骗我说他是在拿它磨炼道心,就是不让我喝,哼,把我当三岁小孩哄,真小气”九幽一手抵在琴桌上,一手拿着上古猴儿酒,不满撇嘴。
“他没骗你,这酒你确实喝不得”乔至震惊万分,没想到千古魔帝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位刻苦勤勉的人。
“你说你都请我喝了这么多次好酒,等我哪天去了黑冥断海把它们统统都取出来后,我请你一块喝哦”九幽笑道。
“好”乔至眼神暗了暗,同意道。
”哎,乔至,你说你的手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呢?这双手要是我的该有多好啊”九幽低头痴痴的看着在琴弦上不断来回飞舞的修长双手,羡慕说道。
乔至瞬间惊醒,才发现俩人不知不觉,已经凑的这么近了。
他连忙本能后退。逃似的瞬移至窗前。
九幽傻眼,他怎么莫名其妙又消失不见了。转头才发现,他站在自己刚刚呆的地方,在吹冷风。
”乔至,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九幽一屁股坐在琴桌上,一手抱着古琴,撇着嘴不满说道。
“你醉了”乔至低语回道。
“我没醉,虽然你看上去秀色可餐,我确实很想吃,但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九幽正义凛然说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乔至声音暗沉问道。
“知道呀,你心口位置,那块黑色石头里有一团无色火焰,我老早就想吃它了,但是里面有一只小虫子,之前也在嘴馋眼巴巴的盯着它,但我又害怕,我万一把你吃了,你就死翘翘了”九幽认真回答。
什么???乔至镇静万分。她竟然能看到这一切!!!
“你还看见什么了?”乔至惊讶问道。
“我发现,那块石头,刚刚跳动了一下,而在它跳动刹那,里面的那团火就会越长越旺盛,隐隐约约之中,好似还有经文声响起,奇怪,为什么会有经文声呢?然不成,石头里面住了一位和尚?”九幽疑惑问道。
“还有呢?”乔至眼中震惊之色渐浓。
“你离我那么远,我看的可累了,你就不能过来点?”九幽不满问道。
乔至犹豫再三,还是慢慢靠近。
九幽看着他挪动的速度如同蜗牛一般,慢慢凑近,十分不满,把手上的琴和酒,用一只手抱紧,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想把他拉进。
乔至却早有防备,瞬间后退。
九幽不满撇嘴“太远了,看不清”。
乔至满头黑线,就是站在那不肯再往前。
“哎,说了不吃你,你老躲着我干嘛”九幽深深叹了口气。
乔至额头上的黑线越加浓郁。
“说吧,还看见什么了?”乔至无奈好奇问道。
九幽拿起手上的酒,再次仰头喝了一口酒“一只小虫子,趴在石头上睡大觉呢”。
“还有呢?”乔至震惊再问。
“我好想吃那团火啊,怎么办?”九幽瘪着嘴,十分嘴馋。
“若是吃了它,你的病是不是就会好了?”乔至忽然想到三色花原本就长在他的石头之心上,那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可以吃的,那只小虫子,它都病了,奄奄一息躺在那,怪可怜的,它好像比我更需要那团火”九幽心生不忍说道。
什么,她连这也能看的出来。“那你可有办法救它?”
“只要它把那团火吃了,它就好了,可是那团火,它还不成熟,无法自行剥落”九幽伸手抵着下巴,认真说道。
“……你刚才说,我的石头之心跳动刹那,那团火就越长越旺盛了”乔至声音低哑认真问道。
“对呀”九幽愣愣点头。
乔至犹豫再三,忽然靠近。
“那现在呢?那团火可再长了?”乔至声音微微沙哑问道。
“咦,那块石头又跳动了,那团火的根系好像长了一点点了”九幽认真观看,惊讶出声。
乔至僵硬着身子,再次往九幽方向凑近一些。
“那块石头,跳动的太慢了,它要是能快点就好了”九幽不满撇嘴。
“给我一筒上古猴儿酒”乔至深思熟虑后开口说道。
九幽放下手上的古琴,从储物袋里又取出了一小竹筒上古猴儿酒,递给了乔至。
乔至打开瓶塞,仰头一口全干了。
九幽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他比自己还能喝啊。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上剩余的酒,全倒进嘴里。
“那现在呢?”乔至声音沙哑再问。
九幽低着头,睁大眼睛看向他的心口位置,但是此时酒劲上头,她醉眼朦胧,有些看不清,她不满,直接伸手想去抓他。
乔至本能的想往后退。
“别跑,你离的那么远,我怎么看的清”九幽不满撇嘴。
乔至僵愣当场,犹豫再三,放下了防备,任由九幽抓住了一角上衣往前用力一拉,他惯性靠近。看着九幽的头凑近他心口位置,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扑通,扑通振动。
“哇,它跳的好快啊,那团火也一直在长,那只小虫子好像要醒了,它要是能跳的再快点就好了”九幽惊咦感慨。
乔至却僵住再也不动了。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感觉。平常他的石头之心是从来不动的,毕竟不是血肉之心,原来当它跳动的时候,自己的心火,就是它和她的灵丹妙药吗?只因三色花和三色虫,都和他的石头之心密切相关?
这一刻,乔至内心十分无语,老天,你确定没在捉弄我,之前一直为她的病着急,原来自己就是她的药?
这就是天道姻缘吗?无论怎么逃避,命运总是把我和她牵连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