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陈锋醒来。
整个咖啡店一片寂静，只有键盘的声音不时响起。
“醒啦？”正在一旁办公的章雪见状，起身朝吧台走去，“我给你热一杯咖啡。”
“谢谢。”陈锋揉了揉眉心，看一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了。
“你的小女友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她先回去酒店了，明天来接你。”章雪说道。
“......”陈锋很想说一声自己没有女朋友，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章雪见陈锋没有反驳，心里叹了口气，自己那一点点的奢望，也烟消云散了。
不多时，一杯热乎的咖啡端了上来。
陈锋接过咖啡，趁热喝了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说道，“你的手艺都可以和咖啡师有的比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一句。”陈锋放下咖啡，郑重的看着章雪。
章雪一愣，看着陈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让你加班这么晚的？”陈锋蹙着眉头，严肃说道，“以后不准加班这么晚，我不需要你用自己的健康来为我努力赚钱。”
“工作做不完，就多请个人，或许留到第二天做。”
如果不是今晚过来，陈锋也不知道章雪这么晚还在加班。
平时陈锋也没过问过这里的一切，没想到这有条有理的打理背后，是章雪加班所换来的。
陈锋是一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章雪被陈锋这样严肃的话语给吓到了，缓过神来，感激的说道，“谢谢老板，我下次会注意的。”
“不是下次，是以后都不能这么晚，我们咖啡店10点停止营业，你不能超过11点回家。”陈锋觉得只有规则才能束缚她。
“好的。”章雪闻言，认真的点点头。
“嗯，那就好。”陈锋见她听了进去，松了口气，他最怕这种工作狂了。
两人难得坐在一起，聊了许多。
不聊，陈锋都不知道原来店里生意这么繁忙，而且已经成为了网红店。
不仅如此，员工也增加了许多。
新品也多了。
一些装饰也发生了变化。
陈锋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打量起店里的变化。
章雪见陈锋这个反应，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些我都有给你微信发过信息的，看来你都没看过信息。”
“......”陈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抱歉，下次我会好好看的。”
从咖啡店出来，章雪开车把陈锋送回了小区。
见到陈锋住在这种小区，她有些惊讶，还以为陈锋会住在什么大别墅的。
不过章雪也没有去问原因。
“谢谢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陈锋微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走进小区。
看着陈锋的背影，章雪想起前些日子里闺蜜所说的话。
有些男人，看似有许多机会得到，实际上，都只是错觉而已，这样的男人，天生亲近人，不要因此当成是好感靠近。
陈锋，就是这样的人。
章雪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成为他女朋友，良久，章雪重重吐了口气，驱散心里的奢望，驱车离去。
回到家，不知道是咖啡起了作用，还是习惯了这个点没睡，陈锋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在一一回复了大家发来的信息，便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了。
次日，程夜雪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今天是给疯子试歌的日子，李烨在前面开车，陈锋和程夜雪坐在后面，聊着倩女幽魂这次的宣发活动。
这次陈锋第一次的尝试，所以也给出了不少自己的建议。
不过在听了程夜雪的想法，陈锋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在这块远不如程夜雪精通。
对于电影接下来的宣发，路演以及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程夜雪都作出了应对方案。
其中，最要注意的就是信仰的问题了。
“所幸没有涉及到神明，不然恐怕会有不少人抵制。”程夜雪说道。
“...”陈锋闻言，看来有些电影还没法这么快拿出来，得看看倩女幽魂的反响如何。
“难道没有人挑战过吗？”陈锋好奇的问道。
程夜雪摇摇头，说道，“没有，你知道关于各种神明的组织有多少吗？”
“近千个，差不多每个神明都要他们的信徒组织。”
陈锋怔住！
“看来确实没人敢轻易的去逾越，有时候信徒的力量是很强大的。”陈锋感叹道。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
陈锋并没有把自己后续的一些想法说出来，等时机成熟，让程夜雪去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很快，来到了音乐小窝楼下。
李烨把车停在一侧，而后下来给程夜雪开门。
陈锋也顺带着享受了一下司机给他开门的感觉，别说，这大家族的就是不一样。
李烨一身豪横的肌肉若隐若现，单薄的西装根本掩盖不住。
这种管家一看就是行家，少说也是兵王级别的，陈锋能感觉到如果程夜雪的管家要发难，他这个距离都无法躲避。
自己有没有信心打过他？
陈锋心里没底，就如今他这体魄，还无法跟上自己的意识。
程夜雪看着音乐小窝的招牌，迈步走进去。
三人来到楼上，疯子已经在这里等待着了，一见到陈锋，他顿时热泪盈眶。
“老师！早上好！”疯子大声喊道，甚至想要上来给陈锋一个拥抱！
打完招呼，疯子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程夜雪和她的管家。
看着如此美丽惊人的女孩，疯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看向陈锋。
陈锋平静说道，“这是我们的金主，今天你试歌的那首歌，就是她电影的主题曲，另外的是她保镖。”
李烨目光闪烁，看着陈锋，沉默不语。
疯子闻言，礼貌的鞠躬道，“原来如此，金主大人您好！”
程夜雪：“......”
“叫我夜雪吧。”程夜雪觉得这个金主称呼怪怪的。
“如此，夜雪金主大人您好！”疯子说道。
“......”程夜雪闻言，无奈说道，“那我们开始吧，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虽说是陈锋安排的人，但如果唱的不好，程夜雪也不会满意的。
对此，疯子认真的点头，充满热血，但更多的是紧张。
这种封闭式的录音棚，李烨自然不会让程夜雪一个人进去，于是也跟着走了进来。
进来后，他识趣的站到一旁，避免打扰到小姐。
陈锋把手里的歌词和曲谱给疯子，然后熟练的拿着U盘去开始调试设备。
这首歌，在前些日子就找杨忠他们录制好了。
本来给疯子的另一首歌，陈锋并没有带来，那首歌，有机会的话，给王鑫唱吧。
而接过歌词和曲谱的疯子此刻正在专注的看着。
越看，疯子越觉得震惊，眼里透露出热切的激动。
很快他就把曲谱和歌词给记住了，来到陈锋身旁问道，“老师，我可以用自己的状态来唱吗？”
陈锋点点头，说道，“当然，我需要的就是你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唱。”
疯子闻言，一脸激动。
很快，疯子站在了舞台上，等待陈锋的指令。
陈锋戴上耳机，然后拿着另外两副耳机递给程夜雪和一旁站着的李烨。
李烨迟疑片刻，接过耳机戴上。
“OK！准备开始！”
“3！”
“2！”
“1！”
“开始！”
随着倒数结束，录音棚里响起了伴奏。
听到这个伴奏，程夜雪眼前一亮。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
疯子的粤语沉稳厚重，发音清晰，是一大亮点。
然而最为惊讶的是疯子的肢体语言，给陈锋几人最为直接的观感，是不可思议。
一秒入戏的疯子，在舞台上时而悲伤，时而开心，时而动，时而静。
疯子给人的感觉，有一种疯癫的美。
舞动而起时，有一种侠的感觉。
陈锋感叹，幸好想起了他，他的演绎给这首歌加分了不少。
一旁的程夜雪甚至看呆了。
仿佛这一刻，他就是宁采臣，有时候，又像是燕赤霞。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一丝丝梦幻般风雨。”
“路随人茫茫......”
疯子演唱这首歌，没有任何意外，在第三遍的时候，成品录制好了。
当把这个成品交给程夜雪时，程夜雪对疯子说道，“要不，你配合再拍一个MV吧？”
程夜雪从陈锋这听过疯子的情况，所以并没有说让他一起去路演。
“真的可以吗？”疯子看向陈锋。
陈锋点点头。
“太好了，我愿意，即便我如此怪异的动作，您也不介意？”疯子热切的问道。
“当然不介意，甚至这很好。”程夜雪说道。
这一刻，疯子觉得程夜雪就像是他生命中的曙光，呆呆的看着她。
直到李烨怒火腾腾的目光对视过来时，疯子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就明天吧！”程夜雪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果。
“陈锋，你要来看看吗？”程夜雪向陈锋问道。
陈锋摇摇头，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就好了，我就不掺和了。”
“对了，疯子。”陈锋说道，写了个电话给他，“这是星宇娱乐的电话，你想进去的话，过后就去找他吧。”
录制结束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四人找了家静吧吃了顿饭，而后陈锋让程夜雪送他回到小区。
临别，程夜雪看着陈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再见，下次来找你玩。”程夜雪挥挥手，然后让李烨开车。
“嗯，再见。”陈锋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