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羽下的字条虽已寻到,但已经模糊不堪,看不清内容,只能等孙泽回传消息了。”东来看那字条深感惋惜。
夜丰烨摇了摇头,“真正的讯息不在尾羽,在它的嘴里。”
模糊纸条不过是障眼法。
就怕对手拦截“疾云”获取真正信息。
东来震惊,尾羽?!
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
“难道疾云传讯期间一直不吃不喝?”
“除非我亲自喂食,否则它不吃任何食物。”夜丰烨道。
东来一叹,“已经过去三天,它即便没被捕猎,不吃不喝恐怕也会饿死。”
夜丰烨揉了揉眉头,“你们继续寻它下落,孙泽去卢乡带回的讯息也有限。倘若明天还无下落,糙粮案只能遏止到聂家和大使,深挖不动了。”
他期望一网打尽。
而不是草草收场。
东来领命,立即吩咐下去。
夜丰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上次进食还是云漓做的一碗面。
小厨房盖好了吧?
他看了一下时辰,此时已经两更天。
深更半夜去吃碗面?
念头一过他便放弃了,太耽误时间。汩汩灌了一壶热茶下毒,夜丰烨继续埋身工作了……
翌日清早,云漓醒来是因耳边时而刺痛,睁眼一瞧,猎隼“疾云”在不停地轻啄她耳朵。
云漓手指夹了它的小脑瓜,扔回窝里,“再吵我睡觉,我就把你喂了云小花!”
云漓有起床气,哪怕卖萌也不行。
“疾云”又颠颠蹦回来,继续啄她,随后张大了嘴。
云漓:“饿了?残疾鸟,虫子都不会啄……巧月,你抓点儿小虫子喂它!”
“奴婢喂了,它不肯吃。”
巧月在外间应一声,端了洗漱的水进门,“还是姑娘试着喂它吧,它不喜欢奴婢,奴婢也不喜欢它!”
云漓:……
怎么还和一只鸟赌气?
她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一颗琉璃莲果喂给它。
“疾云”一口吞下,继续对着云漓张嘴。
“怎么这么馋?还吃?!”
云漓又给了一颗,它一口吞下,嘴巴仍不合上。
云漓不再搭理。
即便是凡间土壤种的仙果,也不能多吃,否则会要它小命。
“疾云”有点急,瘸着爪子追云漓不停张嘴,在地上一蹦又一蹦,像一只丑陋的秃毛鸡。
云漓实在不耐烦,让“云小花”把它卷到一边去养伤,她吃了两口早饭连忙去前堂上课了。
今天课堂少了一个人——聂轻衣。
云漓和林紫没往心中去,一个看话本,一个发呆。
霓霜是个大嘴巴,趁着陈嬷嬷未到,直接揭了聂家的短儿,“她怎么有脸来上课?昨日聂家被抄家,还跑了两个人,如今城内正在全力抓。”
“家人做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事,我若是她,定当自缢谢罪,就别给咱们世子爷的心里添堵了!”
霓霜说话不中听。
姑娘们却都没反驳。
聂家罪名已定,而且是世子爷亲手督办案件,聂轻衣作为妾室的确很尴尬。
若与世子爷有情分还可求个恩典。但别院十个妾室,世子爷庇护过哪一个?
除却给云漓修了一个小厨房,连年节送她们的礼物都一模一样,毫无偏颇。
“世子爷那么疼你,你不去帮他盯住聂轻衣?若是跑了,咱们爷可说不清楚了。”
蕙妍看着云漓,阴阳怪气。
一个小厨房虽不起眼,却牵动姑娘们妒忌的心。
“对啊,爷只为你建了小厨房,你最该帮助爷分忧了。”
“可别光占了便宜不做事,那你可是只白眼狼。”
……
云漓漫不经心,也没回答姑娘们的话,径自看着面前女训在发呆。
“云漓,和你说话没听见?莫不是耳朵聋了吗?”霓霜无法忍受被无视,她心底一直憋着火,怎么看云漓都不顺眼。
云漓慢悠悠地道,“我都被爷宠着了,自然是不想说话就不说话啊,你若不服气,就去找世子爷告状啊,让爷来罚我,我很乐意。”
夜丰烨忙得脚不沾地,现在谁敢去骚扰?
她正不想来上课,巴不得罚她禁足小院呢……
霓霜愣了一下,怒气冲到了脑瓜顶儿,“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巴不得我们故意告状,引着爷来见你呢,就会这种龌龊手段,你心思真脏!”
“是你说爷最疼我的,又不是我说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何况你们又都不差钱儿,想要厨房自己修呗,不也是帮爷解困分忧么。”
站着说话不腰疼又怎样?
云漓躺平摆烂,谁都拿她没辙。
霓霜还要斥,霓裳拽住她。
“都是爷的人,别为了一件小事伤和气……姑娘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嬷嬷恐怕过一会儿才能上课了。”
霓裳端出大姐范儿,号令众人。
姑娘们都想着聂轻衣,也不再攀谈多说话。
云漓想着中午吃什么;
林紫一边看话本,一边想着让云漓中午做点什么吃。
陈嬷嬷此时的确没空。
她把聂轻衣关在小院之中不许乱走,还派了两名仆妇盯住她。
聂轻衣哭嚎不停,扯着陈嬷嬷的裤脚便不松手。
她寻死觅活地要见世子爷。
陈嬷嬷怎能答应?
“爷忙完,自来给你一个说法,姑娘就在院中安静的等,毕竟是咱们爷的人,爷是不会凉薄亏待你的。”
给亲信仆妇使了眼色,陈嬷嬷用脚轻轻踢开聂轻衣,折身就走。
这一个眼神不仅让仆妇心领神会,更让聂轻衣心底发凉。
“漂亮话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趁机弄死我向世子爷邀功吗!我不信世子爷会要我的命,却知道你这个毒妇不会放过我!”
“你们的饭菜我一口都不会吃的,我一定熬到爷来见,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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