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早被眼前一幕吓傻,颤抖不停。谁能想到最关键的时刻,被聂轻抒给破坏了?
“少爷,您、您得先救姑娘啊!”
“用你教我做事?!”
“可姑娘她的毒……”
“现在去,马上给我滚,我姐若死了,我把你们全杀了陪葬!”
聂轻抒已经彻底癫狂,不肯听任何人废话。
陈嬷嬷嘶哑的破锣声音催促道,“去啊,你快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她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住红螺,期望她脑子灵光,快去通风报信。
聂轻抒阴恻恻地撇下一句话,“你甭惦记去给衙门通风报信,一刻钟的功夫不回来,我就杀了嬷嬷,再离开此地去杀了你的老子爹娘。”
“一脚进了鬼门关的人,我不介意多几个人陪葬!”
……
红螺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她已经不敢说出真相,也顾不得姑娘吃了多少砒霜。
她害怕癫狂的聂轻抒真的去杀了老子娘。
聂家倒了她不怕,她这一家人不能出事啊!
红螺跑得气喘吁吁,很快赶到云漓小院。
“少,不是,陈嬷嬷让云漓姑娘去一趟,就是现在,马上!”
“去哪儿?哪儿都不去!刚才还不许我们姑娘出院子呢!”
巧月再看红螺很不喜。
污蔑姑娘投毒害人,心思和臭水沟的蛤蟆一样脏!
之前她还心软可怜,期望姑娘能出手相帮?
现在想想,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帮这样的人才是造孽,她只盼着天降霹雷,把聂轻衣主仆劈死都不解恨。
看守的仆妇们对视两眼,也对陈嬷嬷突然变了主意莫名其妙。
但这要求是嬷嬷提的,她们只能催促云漓快点过去了。
“云漓姑娘还是过去看看。有什么委屈也可向嬷嬷解释一番,嬷嬷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姑娘的。”
云漓冷笑。
真当她是傻子不知道?
不提她的花仙天眼早把红螺的秘密看穿,就那一脸心虚惶恐的模样,再傻的人也看出事情不对了。
聂轻衣自服砒霜,却被亲弟弟打断了大夫救治。
这算不算不作死便不会死?
陈嬷嬷真是用心良苦,没有半分犹豫就把她卖了!
“好,我去,你等一下。”
云漓没多废话,带着巧月进了屋。
“奴婢怎么觉得她不对劲儿?姑娘您真的要去吗?”巧月十分担心。
云漓轻飘飘道:“不对劲儿才更要去,这个热闹不能错过了。”
热闹?
巧月不懂,“那奴婢和您一起去。”
“你别跟着我,去提刑司报个信儿,然后再寻个大夫来,我带上小花,你不必担心的。”
“云小花”的血盆大口已经很有规模,吞不下一整个人,咬死一头猪轻而易举。
巧月放了心,却又不明白为何找大夫,“您确定她真的中毒了?就算中毒还要救?”都栽赃姑娘了,请大夫又何必呢?
云漓轻飘飘的道,“她不配死的这么快。”
还没看到聂家被满门抄斩,现在死了,岂不是解脱?
云漓不再多说,出门带红螺去了聂轻衣的小院,巧月立即奔去提刑司,只恨自己的小腿不够长,否则似姑娘来去跳墙就更快了……
云漓到了小院门口没进去。
陈嬷嬷站在屋内召唤她,“……都是误会,姑娘之间把话说开了便好,马上过年了,莫在此时起纠葛让世子爷担心。”
陈嬷嬷语气和煦,眼神冰冷。
虽料到红螺舍不得老子娘,也禁不住心底怨恨,巴不得马上掐死她!
“嬷嬷口中误会,是谁误会了谁?我是来听轻衣姑娘解释的,为什么让红螺去大厨房挖毒耗子的砒霜陷害我?”
云漓这话一出,把陈嬷嬷说愣了。
她瞬时又看向红螺,“怎么回事?砒霜来自大厨房?”
红螺吓了一大跳,震惊无比。
云漓姑娘怎么知道的?!
“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真的没说过啊!”
“没说是什么意思?莫非这砒霜是你下的?”陈嬷嬷老谋深算,怎能看不出红螺心虚?
“奴婢没有,奴婢真没有……”红螺吓得语无伦次,再看云漓好似见了鬼,眼眸中布满恐惧惊骇,全身鸡皮疙瘩乍起了!
云漓冷瞟她一眼,“看我干什么?刚刚不是和我说,轻衣姑娘服砒霜是做苦情戏,要借陈嬷嬷之手拿下我,然后威胁世子爷放她一马吗?”
“把真相告诉我,是希望我护你一次,我也答应了,可你到了这里就变卦,也太寒人心了吧!”
云漓事实摆出来,红螺真是跳进泥巴里也洗不清。
“奴婢没有,奴婢真没有,姑娘少爷别听她瞎说,奴婢对天发誓,奴婢天打雷劈!”
红螺恐惧到了骨子里,因为云漓说得全部是事实,没有一丝作假!
聂轻衣在屋中痛不欲生,也听到云漓院中的话。
“红螺,你、你竟然背、背叛……”
“你个贱婢,你竟然敢出卖我姐?我现在就宰了你!”
聂轻抒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本躲在屋角,只等云漓进门,便一举拿下。
可愤怒冲至颅顶,真相让他失去理智。
他扯开门口的陈嬷嬷,冲到院中便一刀捅了红螺胸口。
陈嬷嬷吓得惊声尖叫,连忙躲到云漓身后。
红螺满脸冤屈,死死抠住聂轻抒的手,“奴婢、真、真没说……”
“噗通”一声,红螺倒地不起。
她双眼震惊地看向天,临死都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仆妇们早已吓得尖叫四散不见踪影。
聂轻抒举着沾满鲜血的刀,凶神恶煞地看向云漓与陈嬷嬷。
云漓丝毫不惧,不停在他伤口上面撒着盐,“其实陈嬷嬷和大夫是来救你姐姐的,你姐姐更是掐算着时间吞砒霜……可你却中途出现,把事情给搅了。”
“如果你姐姐就这么死了,也是你害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老天爷还真开了个大玩笑!”
“你闭嘴,你不许再胡说!”
聂轻抒之前存疑,却始终不愿承认。
如今云漓凶残地撕他伤口,用刀剜着,聂轻抒恨不能举刀杀了她!
云漓才不理他晃来晃去的刀,“我说的是实话,就是你害了你姐姐,有什么不肯承认的?要我说这是老天有眼,你们聂家害死那么多人,这就是报应!”
“该!”
“活该!”
“就治你们家五行缺德,断子绝孙,祖坟都该被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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