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二房,孩子们吃完饭出去玩了。
周洁、石晚丫、温暖妯娌仨带着没有出去玩的梦月去了西屋说话。
留下兄弟三个喝酒聊天。
人少了,没有嫂子弟妹还有小辈的,杨智带着酒意,坐的更加放松了些:“二哥,你今儿高兴不?”
杨睿也跟着起哄:“对呀,二哥,你当上大队长,啥感觉?”
当着亲兄弟的面,一向端方严肃,严于律己的杨聪也不端着了:
“高兴,当官了咋能不高兴。
老三老四,以后这杨家屯生产大队,就是哥哥罩着你们了!”
杨睿趁机提出自己的小建议:
“那,二哥,你看我家里那一堆事儿怪忙的。
以后等我不忙的时候再去上工咋样?”
一提正事儿,杨聪的酒就醒了一半:
“那爹当大队长的时候,你不是照常上工?”
“爹管的忒严了,我一会儿不上工去还行,时间长了,他老逮我去!”杨睿把自己说的很可怜,希望二哥能同情他。
杨聪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不上工确实是不行,不上工哪儿来的粮食,光靠上山打猎?
那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你要出点啥事儿,弟妹和孩子咋整?
现在春天了,山上的畜生被饿了一冬,现在正是野的时候。
再说弟妹现在又怀了,你可不兴上山瞎跑。”
杨睿赶紧为自己辩解:“不上山瞎跑,我搁家做木匠活儿。”
“现在打家具的人也少,光凭这个你也养不了家啊!”杨聪很为自己弟弟的未来担忧:“甜甜和成成这都上学了,你家也要添丁进口,你这点收入,咋养的起家?”
说起这个,杨睿可也有话答:
“没事儿,二哥。等我媳妇儿肚里孩子生出来,都是城镇户口,有供应粮。
至于孩子上学啥的,我家里有点积蓄,再说我媳妇儿也挣工资呢,她能养家,钱够花就行。”
对于黑市的事儿,杨睿除了枕边人温暖,那可是谁都不肯说。
杨聪杨智不约而同的朝着杨睿这个最小的弟弟投出诧异的目光:
这老四,也太不要脸了吧,就把靠媳妇儿养这种话大剌剌的说出来。
换了别人面对这种眼神,可能早就觉得羞耻地低下脑袋了。
但是杨睿一脸的坦坦荡荡,又喝了一口酒: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脸皮厚,尽吃肉;脸皮薄,吃不着!”
就这一句话,杨聪杨智便败退了。
对着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弟弟,还能咋整呢?
“那你除了做木匠活儿,可得照常上工来开拖拉机。
不能让苏知青一个人没个替换的。
不然分粮的时候,照常分你的人头粮,别的人该不乐意了!”
杨聪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还有,你怎么也得顾及着现在的形势,你老不去上工,别人往上边递举报信可咋整?”
?成功!杨睿想的也就是这样的自由。
上工干点开拖拉机这种相对轻松的活计,主要精力放在承包家务,照顾怀孕的媳妇儿,教育子女和黑市买卖的经营中。
接着,兄弟三个又一起喝了好久才算散。
高粱酒度数很高,杨睿“乖乖”跟温暖一起回家以后,坐到炕上,完全放松下来,脑子也开始发散了。
视线发虚,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抹擦脸油的温暖,就凑了过去:“媳妇儿,你稀罕我不?”
温暖怀着孕呢,杨睿一身酒气的凑过来,那味儿真是熏人,伸出手来轻轻把他往推推。
杨睿并不是一点意识没有,一下就委屈了:“媳妇儿,你不稀罕我了~是不是我人老色衰了,你个负心女人呐!”
最后那几个字,真的是哀声婉转,似乎还有点二人转的腔调。
温暖“扑哧”一声就笑了:“稀罕你,就稀罕你一人儿行了吧?快洗洗去,一身的酒味,熏得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杨睿美了:“嗯呢,我这就去洗去~你等着我啊,媳妇儿!”
“那你顺便去看看俩孩子拾掇得咋样了,到点了,让他们睡觉!”
媳妇儿下的命令,杨睿老听话了,自己洗漱过后,就去了西屋。
看到闺女儿子已经睡了,睡得很香,小脸红扑扑的。
杨睿露出痴汉,哦,不对,是慈父般的笑容,扶着炕沿挪过去,帮着俩孩子把被子盖的更严实些,然后才吹灭了煤油灯出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