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话音落下。
白延肃的表情定格,紧接着,安休甫的眼里出现四个白延肃。
两个白延肃整齐划一转身匆匆朝着门外走去,而房间里的两个白延肃双目晦暗无光,痴痴傻傻。
安休甫放下胡文贞,捡起地上的刀。
抬手,白延肃却凭空消失了。
安休甫闭眼,双手持刀,朝后退三步,用力横扫!
一颗脑袋飞起!
无头尸体缓缓跪倒在胡文贞身侧。
门外传来白延肃的咆哮,“不---!”
“嘭嘭嘭.......”
楼里传来密集的关门声。
而303已经破烂不堪的房门,瞬间复原!
安休甫双手拿着刀,不理会这关门声。
举刀准备把白延肃碎尸万段,防止出现变故。
刀刚举过头顶,白延肃体内传来令他不安的灼热。
他慌乱丢了刀,抱起胡文贞远离了白延肃,站到之前他站着的角落。
白延肃的尸体和头颅,飞快被湛蓝色的火焰包裹。
安休甫踏实了,白延肃没有任何死而复生的可能!
“嘭嘭嘭......”
敲门声突然响起。
安休甫在第一波音浪中,就脱手将胡文贞摔在地上。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府门高塔顶那一扇巨大的门。https:/
他现在就在那一扇门下方。
他封闭听觉,但这声音却直击灵魂深处。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在他迷迷糊糊中,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而他也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捂住了对方的耳朵。
他的世界,变的混沌,周围正在发生什么,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
“爸啊,爸啊------”
一个男人的哭喊声,将安休甫从混沌中唤醒。
安休甫睁眼,入目是泛黄而狭小的天花板。
他脑子还有些迷糊,不过感觉还行,好像自己睡了一个真正的觉。
有些慵懒的继续闭上眼。
“爸爸,妈妈!”一个女孩的哭嚎声。
这声音出现,安休甫一个激灵睁眼。
声音好熟悉!是白小默?还是白静君?
这里是合泰宾馆吗?
他猛地坐起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女人。
两人对视几秒。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安休甫脑袋再转,又看到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丧服,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纳鞋垫。
他又一声恍然的惊叫,
“是你!”
穿丧服的女人抬头,不咸不淡说了句,
“我本来要把你吊在天花板上的,她不让!”
安休甫哈哈干笑,“误会,都是误会。”
这是暮色宾馆里的老板娘,也是白延肃外面的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很多心中的困惑自然解开了。
暮色宾馆顶层的瘸腿小子,不是被绑架,而是被限制了自由。
这老板娘也是受害者,并非她限制申荣香自由,而是申荣香与白敬君限制她们母子的自由。
安休甫曾有过一个猜测,白静君绑架了白予谷!
但这个逻辑一直站不住脚。
蓝寿山、白小默、鲁凤鸾明明各有所图,但又像同盟,同盟又互相提防?
张荣奎频繁出现在合泰宾馆,根本不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
可张荣奎却一而再的被撵出合泰宾馆,说明白延肃背后还有人在帮忙。
他也知道自己站错了队,但站哪边由不得他。
穿丧服的女人把针插在鞋垫上,一脸失望,“哈哈,误会?算了!”
“谢谢!”安休甫连忙说道。
穿丧服的女人自顾的把鞋垫和针线塞到包里,起身朝着门外走,到门口,又回头,
“要不是她拦着,就冲你把我姐尸体当成工具,我早弄死你了!”
“起床马上滚蛋!记的把我姐带回服装店里去。”
安休甫一脸惊愕,没想到啊,马蝉真的有亲戚,而且是白延肃的二房。
从进入袁田田房间开始,一直出现的局外人,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两位!
这个女人说完话,出了门。
坐在床边的女人低声说道,
“马蝉进那个店,就是白延肃介绍进去的,她给马蝉生了个儿子!”
安休甫挠头,看向这个坐在床边的女人,
“你自由了?”
女人本来一脸微笑,听到这个话,笑容收敛,
“无常殿降临绥原,暂时关门了。”
安休甫不想打听什么无常殿,听多了,怕麻烦找上门。
下床,看到床头有烟和火,突然想起什么,
“拿烟盒砸我脑袋的是你?”
女人眼睛眯成一个月牙,摇头,“不是我!”
安休甫哦一声。
女人又开口了,
“如果是我,我就拿一块砖头扔进去!”
安休甫一个激灵,突然不想抽烟了,认真说道,
“苏阿姨,你开玩笑的吧?”
这女人就是苏禹敬!
苏禹敬话音温和,“我和你开玩笑?一群人希望她死,你却跟她就差洞房花烛了,我不该拿砖头砸你?”
“你是不是成了僵尸之后,生理变化,引起了心理变化,与正常人的审美有了严重分歧?现在你是不是对女人这两个字,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安休甫后背唰一下全湿了,这个苏禹敬嘴巴依旧那么毒辣。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以为这圣女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为掩饰尴尬,他把烟拿起来,假装耳背,点燃烟,抽一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但他不能咳嗽停下,就震惊的看向苏禹敬。
他咳嗽!他后背有汗!
苏禹敬从床头椅子上站起来,转腰摆跨,活动一下四肢。
等安休甫咳嗽平复了,才淡淡说道,
“这天下,比御尸门更了解僵尸的,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你运气不错!”
安休甫有些激动的捏捏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
但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的耳朵还是能看到东西。
而且耳朵视觉中,左肩膀上好像站了一个小人!
抬手去抓,摸到了耳朵。
自己耳朵上有一枚耳钉!
这耳钉本该在胡文贞的耳朵上。
重生的喜悦突然被降温一半。
又救了一条毒蛇吗?
苏禹敬以为安休甫是高兴的不知所措,伸手扯下安休甫抬着的胳膊,
”走吧,找地方去庆祝,这里不能呆的时间太长,那白延肃的女儿有神经病,一阵一阵的,很麻烦!“
安休甫弯腰穿上鞋,起身后问道,
“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