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明媚,天气一片晴好。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缓缓停靠在一间别墅前的马路上,从轿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一位是萧天,一位是刘忠言,还有一位就是火凤。
“老大,就是这里。”刘忠言说道。
一身黑色名牌西服的萧天抬头看这栋小型别墅,院落不大,但是庭院有序,花香草芳。看着这么整齐的院落,萧天一想,自己在台湾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呢,心中不免一丝惆怅。并是萧天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只是他实在并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
看来南天物流开业后,自己要在台南找个落脚的地方了,萧天心中想道。
今天,萧天来这里拜访一位在台南市政府内主管企业登记的一个局长,南天物流的开业申请早在半个多月以前就递上去了,但是这个局长却以种种理由拒绝受理南天物流的开业申请,刘忠言自己跑了好几趟了,实在没有办法之下,把这件事情向萧天做了一下汇报。萧天想了一下,叫刘忠言提出一百万新台币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选在今天来拜访这个主管局长??陈立文。
“叮咚??叮咚”一阵悦耳的门铃声过后,打开门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
“请问你们找哪位?”中年妇女慈祥的面容给萧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从她的身上萧天不难找到自己母亲的影子,所以萧天对她抱以礼貌式的微笑。
“请问是陈局长家么?”刘忠言问道。
“是的。”中年妇女礼貌的点着头。
“请问陈局长在家么?”刘忠言问道。
“在!”说完中年妇女转头对屋喊了一声“立文,有人找!您三位快请进。”
在中年妇女的指引下,萧天和刘忠言,还有火凤走进别墅的客厅里。萧天整个客厅装修得气派豪华,富丽堂皇,萧天和刘忠言在当中的沙发上坐下,火凤在萧天的身后站立着,虽然目不斜视,但是全身的感官已经延伸到房间的每个角落,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杀气涌现,火凤保证他接近不了萧天三米之内。
现在对于火凤来说,她的职责就是保护萧天的安全。
中年妇女端上来茶果,对三人说道“立文在楼上书房呢,一会就下来了,稍等!”
不一会,萧天注意到一位戴着金丝眼睛的中年男子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朝客厅里的萧天和刘忠言走了过来。
这个人应该就是陈立文了,萧天心中想道。
萧天自陈立文下楼开始就不断地去打量他,从陈立文的外貌,走路的步伐,面部的表情等细节来初步判断陈立文的人物性格,这似乎已经成为萧天每次和陌生人打交道所必修的功课,萧天相信只有在事前做足功夫,方能在两人以后的接触交往中占据主动。
陈立文个头很高,应该能有一米八十多,瘦高的身材,手掌宽大,颧骨很高,金边眼镜下细长的双眼精光流动所有给萧天的第一感觉就是陈立文这个人在官场一定圆滑异常,这样的人一般很能区分什么是公家的利益,什么是个人的利益。在保证公家的利益下,他会为自己来谋取最大的个人利益,包括金钱和权势,而不会让自己惹火烧身。贪婪的目光永远不会在他的脸上出现,至少不会让接触他的人看得到。
这就是萧天给陈立文下的第一个判断,萧天相信自己的眼力,因为他的眼力是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练就出来的,萧天不容许它不准。
看到陈立文走了过来,萧天和刘忠言同时起身,刘忠言大步走了过去,主动伸出右手,微笑地说道“陈局长,您好!”
陈立文也伸出手和刘忠言礼貌性地握了一下,说道“刘先生,您好!”
看来刘忠言已经不止一次地拜会过这个陈立文局长了,可能是每次都碰了钉子。但是更萧天满意的是刘忠言不卑不亢的举止,没有丝毫初入社会那种怯懦,也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张狂,这些很符合萧天的要求,所以萧天感觉自己并没有选错人。
南天物流交给这样的人去经营一定没有问题,萧天心里念道。连萧天都很奇怪,这个时候他应该为南天物流的企业登记问题而担忧,或者至少应该捉摸应该如何和这个陈局长,但是萧天都没有,他这个时候确开始想南天物流以后交给刘忠言经营的问题上了,似乎眼下的这个局面或者说南天物流的企业登记问题在萧天眼中并不是个很大的问题。
对于萧天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个大问题,能用拳解决的问题,也一样不是个大问题。这个世界不就是用金钱和权势组成的的么?所以萧天相信事情是归属这两类中任何一类的话,他都有把握解决。
那对于萧天来说什么是个大问题,或者说什么是用金钱和拳头做不到的事情呢?萧天认为应该是人心,要真正收服人心是靠这两样东西是做不到的。
陈立文和刘忠言寒暄了几句,陈立文把目光投向萧天和萧天身后的火凤,从他下来的时候吸引他注意的就是这两个人。凭借自己多年在官场打混的经验,这两个人无论从仪表还是从身上散发的气势都让人不敢轻视,本来陈立文是想几句就打发刘忠言走的,但是一看到萧天就知道今天的会面不会那么简单就可以推得了的。
“这两位是…。?”陈立文把目光投向萧天。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南天物流的最大股东,也是南天物流的大老板——萧南天!”刘忠言介绍道。
陈立文微微一怔,尽管看上去比刘忠言大一些,但是这么年轻就是一家几千万资产公司的大老板,还是让陈立文吃了一惊,但是官场多年的处变不惊作风并没有让陈立文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听到刘忠言的介绍,陈立文立刻主动伸出手握住萧天迎上来的右手,说道“幸会!幸会!”
“陈局长,您好!”萧天用很低沉的声音答道,他要让陈立文知道尽管自己很年轻,但是却很自信,有资本和他坐在谈判桌上谈判。
萧天整个的气势随着低沉的声音陡然一涨,陈立文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萧天逼人的气势,毕竟萧天的气势不是他这个文人官员所能承受得了的。
陈立文立刻松开握着的手,目光看着火凤,说道“刘先生,这位是?”
刘忠言一怔,他一下子还没有想到怎么把火凤介绍给陈立文,所以有点迟疑“这个……这……”
萧天一看刘忠言的窘样,所以接口说道“这是我秘书!”
秘书?陈立文心中划了一个问号。察言观色不仅是萧天的专长,更是陈立文吃饭的饭碗,这碗有多深就要看着察言观色的功夫了。真是秘书么?陈立文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并不是这位萧南天口中所指的秘书,因为从她身上气质根本没有半点文卷档案的气味,相反的从股子有一股寒意在往外散发,让每一个注视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从心底冒着寒气。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背景?来这里仅仅会是为企业注册登记的事情么?恐怕不会那么简单,陈立文心中念叨着。
萧天一直都没有说话,仔细地听着刘忠言和陈立文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却又都不首先开口,但是陈立文眼角的余光却在始终注意着萧天的反映。就在这个时候,刘忠言话锋陡然一转,陈立文知道好戏开始了。
“陈局长,想必您知道今天我们大老板突然到您府上拜访的目的?”
“是为了南天物流企业注册登记的事情!”
“不错!”刘忠言答道。
“刘先生,不是和您说过了么?贵企业的申请手续还需要局里审核,并不是我一个说的算的。”陈立文用标准的官腔应付着刘忠言。
“但是陈局……”
刘忠言刚要说话,在旁边坐了很长时间的萧天突然挥了一下手臂,示意刘忠言不要说了。几乎是在萧天挥起手臂的那一瞬间,刘忠言就把嘴闭上了。陈立文略微呆了一下,并不是因为萧天中途打断刘忠言的说话让陈立文楞了一下,而是陈立文注意到几乎就是萧天刚抬起手,刘忠言就停止了讲话,即使是排戏相信配合也没有这么默契吧。还有一点让陈立文注意到了,就是刘忠言并没有被萧天中途打断说话而有任何的不满情绪,甚至在陈立文面前一点尴尬的情绪都没有,就象是理所应当一样。
陈立文相信萧天和刘忠言一定不简简单单就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他们的关系给陈立文的感觉更象是军队中的上下级,下级绝对要服从上级,不能有丝毫的反抗。想到这里,陈立文心中陡然一凛,心中不仅对萧天加紧了十倍的提防。
为什么陈立文会这么紧张?这件事情就要从台湾当局与大陆一直以来的对抗开始说起。自台湾*执政以来,已经不只一次因为“****”问题,发表****言论引起大陆方面的不满,大陆军方最近的几次联合军演就是针对*的“****”主张而进行的。由于大陆方面的强硬态度也让*当局有了恐慌情绪,所以命令岛内的各个部门严密注意来自大陆方面的一切消息,对于不明分子一定要严密盘查,尤其防范大陆解放军派驻到台湾的密探。
受到这个影响,台湾当局的各个职能部门也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严密注意从自己手中经过的人和事。台湾当局对于陈立文在台南主管的企业注册登记方面也下达了指导性文件,要其对关系岛内民生,军用的企业投资要严密审核,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否则以“卖国罪”论处。虽然萧天申请注册的南天物流不是什么关于民生大计的能源类企业,但是却也是在重点关注的企业登记范围。
物流产业的重要性,台湾当局并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大陆派人在岛内控制了一家物流公司,万一将来发生台海战争,解放军登陆岛内依靠还将是各条公路的运送线路。如果大陆可以控制一家岛内的物流公司的话,那么解放军就可以**进入岛内腹地了,占领台湾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基于以上的考虑,又加之刘忠言年近十九岁的年龄就有这么大的投资额度,而且陈立文发现刘忠言在台申请身份证的时间仅仅是在此前一个多月,所有的这些才让陈立文迟迟不敢批准南天物流在台南的企业注册登记。陈立文还真是怕萧天是大陆方面派来的卧底或者密探什么的。
陈立文这个时候把眼光描向萧天,想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陈局,我这个人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请告诉我您一直不给南天物流企业落户的真正原因,还有请您记住,不要拿官腔来推我。”萧天软中带硬的语气一下子让陈立文颇感吃不消。
陈立文没有想到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萧天,一开口语气竟然这么强硬,口气中明显带有威胁的意味,陈立文心中不免有些不快。毕竟他这个局长,不论哪个集团的老总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的,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一点都不留余地。
陈立文心中的那一丝情绪波动也许瞒过了萧天和刘忠言,但是却没有瞒过萧天身后的火凤。目不斜视的火凤突然慢慢地转过头来,盯着陈立文。此时还在气头上陈立文突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正迎上火凤带有威胁气息的目光。一下子陈立文感到心中的那莫名的怒火好象消失了,连忙低下头装成思考的样子,只是心中还残留着那冰冷的感觉……
看到陈立文怯懦的样子,火凤才放过陈立文,又恢复目不斜视的样子。
陈立文感觉自己好象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又回来一样,他感觉他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