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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来,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墨远找你帮忙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凌孝礼沉声问。
“凌叔叔,对不起,我想过了,墨远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宁婉说道,“我会尽我的努力去求萧云卿,但是我不能……不能去偷!”懒
说实在的,凌墨远说即使拿到萧云卿公司的账目,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想跟萧云卿做个交换而已。
对于凌墨远的话,她或许可以信,可是如果这件事,凌孝礼也掺合了进来,那她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了!
任何人如果能坐到凌孝礼这个位置,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萧云卿将褚含玉送进牢里,凌孝礼对萧云卿定然是恨之入骨了,一旦萧云卿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萧云卿?
恐怕,不把萧云卿往死里整,最大限度的打击他,凌孝礼都不会停手!
如果是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凌孝礼的请求。
“砰!”
凌孝礼用力的拍上桌面,桌面多跟着剧烈的震了一下。
矮桌上比普通茶杯要小上许多的茶杯,因为这一颤,里面的茶水都跟着洒了出来。
宁婉的心也跟着狠狠地一震,坐在垫子上,上半身猛的跳了一下,双肩骤然紧绷。
双眸惊恐的睁大,紧张的看着凌孝礼。虫
“这就是你对墨远的亏欠,所回报的方式?”凌孝礼大声喝道。
声音穿透宁婉的耳膜,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把他变成了一个笑话,自己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这也罢了,现在他需要帮助,你却只知道为了一个逼迫你的男人着想,你心里还有没有墨远?过去墨远对你的付出,你都忘了,都不在乎了?”
“现在他为了你,连女人都不找,就要等你一辈子,你也不在乎?我们家也是因为你,才遭到萧云卿的报复,难道你就不打算负上一点的责任?”
“你以为去装模做样的求萧云卿几句,就算是为我们尽了力?我告诉你,不够!你所做的那些,跟我们家比,跟墨远为你做的那些比,根本远远不够!”
“墨远他心软,他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所以很多话,他都憋着没跟你说!可是今天,我就跟你直说了!含玉如今早看守所里,病的都没了人样,她不是生理上的疾病,是心理的!”
“她心里难受,抑郁成疾!却只能呆在看守所那间破烂的医务室里,眼看着情况一天不如一天!这一切,也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们家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的身份摆在这儿,更得避嫌,甚至没法动用人脉把她转到医院去!”
“现在,你想把关系撇清了?你想充无辜?门儿都没有!不想去偷?你欠我们的,别说偷了,哪怕去抢,哪怕是让你代替含玉进看守所都不为过!”
“你就是个祸害!自古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凌孝礼越骂越狠,“墨远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他一生中,犯过的最大最大的错误!”
“你什么都没能给他,分手之后,仍旧给他带来一个又一个的灾难!”凌孝礼怒骂,“枉费含玉还一直把你当女儿,每次我回家,她都要跟我夸你的好!哼!现在看来,你哪里好?都是他们眼睛瞎了!”
宁婉的脸色白了一层又一层,心脏被凌孝礼这些话狠狠地撕扯着。
她的身子不停地抖着,冷得厉害,面对凌孝礼,突然很想逃离。
他骂着她的时候,表情狰狞,就像是从地狱上来索命的厉鬼。
那张暴怒的脸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的将她的视线都填满了,除了他那张暴怒的脸,再也看不到其他。
她坐在地上,身子瘫软的站不起来,逃跑都没有力气,只能无力的靠手支撑着地面,不断地往后退。
可她越是往后退,凌孝礼越是不放过她的步步紧逼。
凌孝礼站直着身子,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宁婉:“含玉还有五天就要上庭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人每天都通知你含玉的情况,我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够冷够硬,可以不顾她的死活,自己快活过日子!”
宁婉不停地摇着头,一直到她无法再后退,后背抵上了房间的拉门,才不得不停止。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手掌压在耳朵上,手指却用力的抓着头发往下撕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想让褚阿姨出事……可我不能……不能……”宁婉不住的摇头。
“没有什么不能的!只要这次你帮了我们,你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凌孝礼厉声道。
宁婉摇着头,慌乱的跪起来,双手摸索着门边,用力的将门拉开,逃也似的往外冲。
凌孝礼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门口,他嘴角勾起阴冷的笑,看着宁婉狼狈逃跑的背影。
宁婉一脸的惨白,眼里隐忍着泪水,始终在眼眶打转。
她努力地压抑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她冲到车旁的时候,身子差点就要撞到车上。
手颤抖着,急迫的抓向车门把,可是越是急迫,明明很简单的打开车门的动作,竟是变得那么困难,开了好几下,
才把车门打开。
她几乎是爬着进了后座,将车门“砰”的关上。
司机看着浑身发抖的宁婉,立刻担忧的叫道:“少奶奶!”
“开车!回‘王朝’,快回去!我要回去!”宁婉颤抖着,惊慌的说道。
“是!”司机不敢耽搁,立刻发动车子掉头。
看到宁婉平安的上了车,罗毅便没有急着去跟她,而是耐心的在路边等着,看看从茶室出来的,是什么人。
宁婉没有倒出去转,而是极有目的性的直奔这间茶室,一定是约了人。
他就要看看,到底是约了谁,让她这么紧张,这么狼狈。
现如今来茶室喝茶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极个别的一些爱好品茶的人,大多人都不会来茶室消遣。
所以自从宁婉进去之后,便再没有客人进入,茶室的门面相当冷清。
因此,罗毅能肯定,下一个走出来的,就是跟宁婉见面的人!
宁婉离开后,过了约莫五分钟,茶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从里面走出的人,确实让罗毅绷直了身子,双眼猛的睁大,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
凌孝礼!
约了宁婉的人是凌孝礼!
这父子俩,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凌墨远把宁婉给截住,今天就轮到凌孝礼来了!
凌孝礼又跟宁婉说了什么,让她惊恐成那样?
罗毅咬咬牙,立刻发动车子,往“王朝”开。
……
……
司机紧张的时不时的就透过后视镜,看看宁婉的情况。
宁婉坐在后座上,双脚踩在座椅上,曲着腿,双臂环着膝盖,整个人横靠在后背上。
头枕着座椅靠背,长发顺着她略微低头的动作,都洒落到肩前,将她的脸给遮住。
司机透着后视镜,只能看到这样的有点像鬼的宁婉,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单单这样看来,也能看出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着低头的动作,眼眶终于兜不住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打在膝盖上,将裤子的膝盖位置都给打湿。
“少奶奶?少奶奶?”司机叫道。
宁婉慌忙的擦了擦泪,却不敢把脸完全抬起来,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什么?”宁婉问。
“已经到了。”司机说道。
“哦,好,谢谢。”宁婉低声说,慢慢的下车。
只是脚落地的那一刻,脚下突然一软,差一点就要跌倒,幸亏及时的扶住车门,没料到自己双腿仍然虚软的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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