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郁想了想,说道:“还是别带吃的了,等上去都凉了。山上的食材很充足,伯母,如果你不嫌麻烦,能不能直接去给我们现做?”
“没问题。”佟品枝一口答应罩。
伤感的告别变成了令人愉快的短暂分离,于是方佳然和闻人在佟品枝高高兴兴地挥手欢送下上了车。
闻人和方佳然一起坐在后座上,柴郁就顶着他那一对黝黑的熊猫眼,一直不停的透过后视镜看闻人和方佳然,企图看到两人一些偷偷摸摸的互动,或者目光的交汇。
可是方佳然一直低着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闻人也不说话,只是表情一派轻松,和方佳然截然相反。
看方佳然这样,柴郁也不忍心逗她玩儿了琰。
……
……
方博然瞪着眼前的茶杯,这已经是闻承运让人给他倒满的第六杯茶了。
自闻承运派人把他叫来,说有事商量,他坐在这儿已经有一个小时,可是闻承运跟他东拉西扯,从天气谈到字画,从字画谈到架子上的古董。
最后,从古董谈到他的年龄,又开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什么都谈到了,就是不说找他来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方博然实在忍无可忍得站起身,闻承运赶紧说:“你去哪儿?再喝点啊!”
方博然咬牙道:“家主,我想上厕所。”
被他灌了那么多杯茶,这老头子以为他的肾到底有多强大?
“哦!”闻承运放心的点头,“来来,厕所就在里面,去吧!”
方博然眼角抽了一下,显然尿遁在这里行不通了。
方博然进了洗手间,发现里面连个窗都没有,只有排气的小口,却绝不足以让一个健壮的成年人爬出去。
方博然便不在洗手间多磨蹭,出来以后,便开门见山的问:“家主,把我叫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哦,也没什么。”闻承运挥挥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来,再喝点儿。”
“博然啊,你怎么一直没正经谈个恋爱呢?”闻承运笑的极其的和蔼。“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佳然身上嘛!”
“妹妹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她嫁人了你怎么办?”闻承运就像个老实厚道的长辈,关切的说道。
方博然给他一个不怎么真诚的微笑,说道:“家主,你打算开一家婚介所吗?”
“没有啊!”闻承运摇摇头,“我这不是在关心山上的年轻人嘛!你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
闻承运摸了摸紫砂壶,很喜欢它细腻的感觉。
“我想好了,最近挨个找你们谈话,给你们解决一下大龄男青年的感情问题。”闻承运煞有介事的说道。
方博然嘴角微微勾着:“家主,你到底打算把我留在这儿多久?少主他回来,早晚是要面对我的,你就算是拖时间也没用。”
方博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被闻承运拉着东拉西扯的,明显这老头就是在给自己儿子争取时间嘛!
“咳!”闻承运转了转眼珠,目光瞪着天花板,干脆不说话了。
反正被方博然挑明了,那他也不用再费劲找话题,只要让他坐在这里就是。
“我能走了吗?”方博然问道。
“不能。”闻承运干脆的说道。
方博然翻了个白眼,不愧跟闻人是父子俩,无赖起来真彻底。
两人干脆各自瞪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句话不说,房间安静的只有他们喘气儿的声音。
就这么枯坐了又半个小时,就连方博然都开始佩服两人的毅力,敲门声终于打破了屋中的安静。
进来的是闻承运的管家,大抵就像是柴郁和闻人的关系。
而就如闻家一管的传统,跟在闻承运身边的,正是柴郁的父亲,柴仲。
显然,柴仲没有方景同的好运气,可以退休。
只要闻承运还有一口气儿在,柴仲就得跟在闻承运的身边。
看到柴仲,就好像看到了人到中年时的柴郁。
这父子
俩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柴仲染黑的头发刻意在两鬓留下了白色,看起来就像是十九世纪的英国绅士的打扮。
除此之外,父子两人惊人的相似。
见到柴仲,方博然恭敬地叫了声:“柴叔。”
柴仲朝他露出了亲切的笑,才转向闻承运。
“家主,少主回来了。”柴仲的声音也不再年轻,带着中年即将步入老年这尴尬年龄所持有的明显的正在衰老的声音。
闻承运还没有反应,方博然的脸已经紧绷了起来。
“我妹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方博然绷着声音问道。
他的声音就像绷紧了的皮筋儿,只要柴仲点一下头,皮筋儿就会立即断掉。
不知怎么的,闻承运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就见柴仲点了下头:“跟少主一起。”
“他们现在在哪儿?”方博然又问,双手我成拳头搁在腿上,握的骨头“咯咯”直响。
“正在少主的院子呢!”柴仲决定忽略掉方博然的怒火。
闻承运还没反应过来,方博然就“蹭”的窜起身。
他下巴紧紧地绷着,牙关紧咬,在脸上露出了痕迹。
方博然突然抄起身后的紫檀木椅子,狠命的往地上一摔。
就听见“噗通”的一声,椅子应声散了架。
一些细碎的木屑飞了出来,椅背和椅子腿儿都掉了下来,躺在地上。
闻承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椅子变成了一堆椅子尸体,面目全非。
“椅……椅椅……椅子……我的……”闻承运实在是承受不来这么大的打击,难得一见的结巴了起来。
闻承运的一张老脸都白了,瞪着破碎的椅子,还是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我的紫檀木椅子啊!我——”闻承运很想吐出一个“操”字,可是碍于形象,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这可是一套啊!永历时候的椅子啊!有钱都买不着啊!我找了整整两年啊!两年啊!才总算是找齐了!”闻承运恨得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我的椅子!我的椅子!”如果可以,闻承运真想嚎啕大哭。
他瞪着腥红的眼,看向方博然,真是想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都是那个混蛋儿子!
如果不是为了帮他,至于牺牲他的椅子吗?
果然养儿子就是造孽啊!
结果,当他看向方博然的时候,方博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压根儿不在乎他刚刚打烂了什么。
方博然只是迅速的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完好无损的椅子腿儿,便拎着椅子腿儿,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冲出了屋子。
方博然全程黑着脸朝闻人的院落冲,一路上遇到的人一看到他的表情,全都自动的离他远远地。
有朝他迎面走来的,立刻倒回去。
有的来不及后退的,立刻闪到一边。
总之,都是离方博然有多远躲多远。
看着方博然手上拿着的椅子腿儿,袁江易忍不住嘀咕:“我怎么看他手上的东西这么眼熟啊!东子你说呢?”
昊东怀揉了揉眼睛,说道:“我看怎么像椅子腿儿?”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袁江易没好气的说道,“关键是,我觉得那个椅子腿儿很眼熟!那颜色,那色泽,我保证在哪儿见到过!”
“那是家主最宝贝的紫檀木椅子腿儿。”魏无彩的声音自身后幽幽的响起。
昊东怀如遭雷劈一般的瞪着方博然如风般离去的背影,讷讷的说:“你不会是指……家主书房里那套紫檀木家具吧?”
-----------------------------------------------------
求月票,求荷包,求鲜花钻石各种道具,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