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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开口,邵泽军便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今晚我就再陪你走一遭!”
……
…丫…
老爷子那边接到了萧贯长的电话,既然没事了,萧贯长自然是要给自己的老父亲报一下平安的媲。
同时,也免不了被老爷子一通骂。
“你这个没用的!到头来,还是要我这个老头子出来救你!你就这么点儿能力,自己解决不了吗?自己被看起来了,还让自己的儿子进了监狱,也没见你有什么动作!”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不动,老头子我早晚会坐不住,会把你们给保出来的,是?”老爷子大半夜的,中气十足的骂。
得亏这尚书府够大,而且还是独户。
若是住楼房,楼上楼下,左邻右里的,肯定就把老爷子的骂声给听了去,非得举报他扰民不可。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萧贯长坐进了邵泽军的车里,因为这居住区与办公室还是有段距离的,便只能坐车过去。
他在车上不住的陪着笑脸,也知道老爷子也不过是念叨念叨他。
“哼!”老爷子也说不出是喜是怒的哼哼了一声,“救云卿,就不用再出动我这张老脸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萧贯长点着头说道。
“等这事儿解决了,我再跟你们一一算账!一个个的,就这么点儿能力,还想顾全萧家?哼!”老爷子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
尽管,这次的事情,小辈们已经比他之前料想的要表现的好很多,可是老爷子还是不打算夸他们,免得让他们骄傲自得。
挂了电话之后,老爷子又指着一串号码,给张传斌看道:“这个号码,拨过去!”
张传斌之前已经拨过杜首长的号码,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不论老爷子再指哪一位,他都能HOLD的住。
所以这一次,他极为镇定的低头,只是一眼瞧见老爷子手指的人名,张传斌再次僵住。
这……这这这这……
张传斌嘴唇有点儿哆嗦,他还没从刚才给杜首长拨电话的事情中缓过劲儿来呢!
这老爷子,能不能慢慢来,别一晚上就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他心脏承受不住啊!
张传斌深吸一口气,又帮老爷子按了号码。
谁让老爷子老花眼,不爱自己动手呢!
电话拨通之后,他立即将话筒给了老爷子。
这一次倒是接通的很快,老爷子说道:“我找李先进!”
老爷子的语气虽然也不怎么好,可是却比刚才给杜首长打电话时,态度要改善的多。
而且这一次,接电话的人似乎态度很恭敬,一下子就听出了老爷子的声音,立刻去叫了李首长。
因为老爷子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安静下来,没有在发脾气,表情更是又缓和了些许。
电话那头,李首长立即跑来接了电话。
“老爷子!”李首长叫道。
老爷子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你这一次是为了什么,一直保持观望,没有出手去干涉杜庆松和凌家的作为。”
“但是刚才,我已经跟杜庆松摊牌了,贯长现在恢复职位,现在应该也在去接云卿的路上。这时候,你也该表态了!”老爷子冷声说道。
他的语气沉沉的,分明就是对李首长这次长时间的观望态度,非常不满!
“别到了最后,你什么都没做,一点儿态度都没表明,让别人看了,再做什么对你我都不好的事情!”
“老爷子的意思是——”李首长非常诚恳的请教,语气里没有一点儿的不悦。
“萧云卿,是我最看好的孙子!这一次,贯长去把他从监狱里接出来,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而且,云卿进去,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对于他以及整个萧家的声望,都是一次打击!”
“我知道,自从出事以来,外界的人,从上到下,都在等着看萧家的笑话与下场,他们想看萧家衰落!”
“既然进去的时候失了身份,那么出来的时候,就得风光,就得让人看看,萧家还好好的,那些等着看萧家笑话的人,就是等到下辈子,都等不到!”
“让他们知道,我萧家的人,又岂是会在那种地方久待的!不是我们不出来,我们出来,就得让外界看到,要震慑到他们!往后,再想对萧家出手,就想想今天!”老爷子拔高了声音说道。
这霸道的话,将老爷子征战半生的火爆脾气全都体现了出来。
原本,从战场上出来的人,脾气就不怎么好。
你惹了我,二话不说,直接打回去就是了!
李首长沉默了半分钟,才说道:“老爷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
位于市郊的监狱中,深夜就算是犯人也都睡得沉。
这原本就沉重的牢房,在这深夜中更显得压抑。
偶尔有巡查的狱警在过道中走过,传来的也是牢房内犯人睡着后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粗鲁的呼噜声。
监狱里从来就不缺乏鲜血与丑陋,也因此,深夜的监狱也显得格外的阴森。
监狱所在的地方,四周都很开阔,没什么工厂商户与住户,可以说并不繁闹。
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监狱的外观就像是一只沉睡的怪物,里面只有稀疏的一两点灯光,在这大片的漆黑中,显得那么不明显,完全可以忽略掉。
没有灯光的照射,只靠着月光与星光那稀疏的洒落,让这片区域显得有些荒芜。
四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落在了黑夜与微亮的转折点上,就连月光和星光都变得惨淡不明显。
清冷的光伴随着深重的露,让这夜变得更加的阴寒。
夏日的深夜并不多么冷,却因为重露而透着股刺骨的寒。
这种时候,恐怕T市没有一处像这处这样安静,四周除了虫鸣,连鸟叫声都没有,因为在巢里栖息的鸟儿都在休息。
就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空之下,却突然响起汽车的轰鸣声。
由远及近,犹如远征的军队一样,在迅速的朝着监狱逼近。
因为平时跑车不多而依然平整的马路上,不断地有车驶过。
一辆辆军车始终保持着同样的间距,就像经过了精准的测量,不论从速度上,还是间距上,都始终不变。
若是有人此时站在马路边,去数这驶过的一辆辆军车,定然是要凌乱的。
这一辆接一辆的,好像永远都没有头似的。
一长串的军车,两两并排行驶,将队伍拖得尤其的长,简直让人心悸。
军车轰隆隆的行驶,卷起路边的沙尘,在这夜色中尘土飞扬。
监狱依然那么安静,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正有这么一批队伍,正在逼来。
此时,监狱中那唯一亮灯的办公室里,凌墨远正面色阴沉的坐着。
他的身后,站着神色恭谨的周士彬。
监狱长站在凌墨远的面前,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凌少,这里一切正常,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只是——”
“嗯?”凌墨远掀了一边的眉毛,冷冷的出声。
“先前派去的人……都失败了……”监狱长说道,“他们都没法儿近萧云卿的身。”
“平时白天里,萧云卿有一群闻家的人护着,晚上,房间太小也放不进多少人,放得少了根本不是萧云卿的对手,三两下就给打残了。”
凌墨远现在也没心情计较这个了,他的心思在别的地方。
就见他似乎没把监狱长的话听进去似的,皱着眉半天不说话。
半晌之后,他才说:“今天……有没有什么有关于萧云卿的电话来过?”
“啊?”监狱长眨眨眼,被凌墨远这没来由的话给问的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疑问出声,“没有啊!凌少,是有什么不妥吗?”
凌墨远摇摇头,身后周士彬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凌墨远有些微不悦的回头,皱眉看着他。
周士彬一见来电,便对凌墨远说道:“凌少,似乎是有什么事!”
“接电话!”凌墨远冷声说道。
“是!”周士彬得到了凌墨远的准许,才将电话接起来,“你好。”
之后,周士彬就再也没有说话,而是听着电话那头的叙述。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周士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请等一下,不要挂电话!”周士彬沉声道。
而后,周士彬便将手机移开,附耳到凌墨远的身旁:“凌少,是调查组来的电话,晚上邵泽军过来,把萧贯长给放了,恢复他司令的职位,即时生效!”
凌墨远猛的转头,脸色更黑。
他接过周士彬的手机,沉声道:“是我,凌墨远。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现在在哪?”
“B市?你们已经回B市了?!那么萧贯长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职位!”凌墨远努力地压抑着怒气,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透着不悦。
这些人,人已经在B市了,那么这事情至少也要是在三个小时前发生的!
那么早之前就发生了的事情,他们竟然现在才来电话!
如果早些来,纵使改变不了什么大局,可也至少能动一些细节,能补救多少,就补救多少!
现在才来说,做什么都晚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听到电话里说的时间,凌墨远握着手机的手,力道不自禁的加大。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说了,我也好早做准备!你现在才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就这么空坐着认输?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凌墨远越说,越是控制不住怒气。
那边,组长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吓人了。
先前被邵泽军说了一通,他认了,谁让自己的地位没人家高呢!
而且,彼此都是差不多年龄的,被邵泽军骂,也不是那么不好接受。
现在凌墨远一个小辈,论年龄都能当他儿子的人,却这样不知尊重的埋怨他,说他不会做事。
他会不会做事,难道还需要凌墨远一个小辈来评判吗?
五十多岁的人,能走到今天这步,付出的,可比凌墨远要多得多!
他吃的盐,比凌墨远吃的米都多!
组长也冷淡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可是与你相比,我们还是要按照上级的命令做事!”
“上级给我们的指令就是,回到B市再跟你说这件事情!”组长冷笑,“这,还是我替你着想,连夜带着我的同事赶到机场,找最近的一个航班,以最快的速度回来B市。”
“我们飞机才刚刚落地,我都还没来得急下飞机,就再给你打电话,赶紧把这件事跟你说了,就怕耽误了!尽管晚了,可是能补救多少就补救多少,让损失降到最低。”
“你倒好,批评我不会做事?我就算是在T市玩两天再回来,然后才跟你说这件事,你都埋怨不到我!因为我的职责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可不关我的事!”组长压抑着怒气说道。
“于情于理,你都没资格跟我说刚才那番话!”组长这时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窝囊。
“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倒好,对我这种态度!”组长说道。
凌墨远脸色变了又变,目光闪烁着,瞳孔不住的在眼眶中左右打转。
他敏.感的捕捉到了组长的话,他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
可是上级又是接了谁的命令?
凌墨远脑筋迅速的转动着,现在这种时刻,他没时间进行冷静且细致的分析,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想清楚,到底是哪一方给那位上级下的命令。
只是现在,这结果已经是不可逆转。
若是真如组长所说,那么现在组长的电话,也算得上是及时了,至少给了他一个心理准备。
凌墨远虽然烦躁,可还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缓和下语气,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年轻,脾气急,什么都没问清楚了就埋怨。”
“哼!”组长冷哼一声,不过因为凌墨远这放低了姿态的话,怒气倒是减少了许多。
“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个消息,等此间事了,我一定亲自去登门道歉!”凌墨远诚恳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有诚意,组长的表情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行了,我也没帮什么,不过是尽我的职责所在而已。你现在肯定也坐不住了,忙去!”组长说道。
“谢谢您了!”凌墨远点头道,这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复又交给周士彬。
面前监狱长还在恭敬地站着,目光中带上了探寻。
他双手握在身前,掌心不自觉地摩挲,舔舔唇等待着凌墨远下一步的命令。
此时,那一长列浩浩荡荡的军车在监狱门口转了一个弯,便依次停在门口。
这些军人,哪怕是停车的动作都整齐划一,一排排的车停的特别整齐,好像地上画了停车线。
监狱的警卫瞪大了眼,被这些突然开过来的军车吓了一大跳。
这里是监狱,平时可见不到什么大人物。
突然来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都惊傻了。
他们甚至忘了,要赶紧打电话通知监狱长,门口出了大事。
只记得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便在此时,军车的车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开,警卫觉得,就算是零八年奥运会的人海表演,都没有这么整齐!
车门“砰”的一声,合而为一的齐刷刷的关上。
一个个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从车里下来,并且集合,站着各自的队伍。
这些,已经不足以让警卫们震惊了。
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些士兵胸前的长枪上!
这长枪在月夜之下,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时不时的泛出一股冷光。
这可是真家伙!
在霜寒露重的夜,警卫们竟然开始紧张的流汗,不知不觉的,汗水打湿了后背。
他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双脚一动都动不了,沉的像是拴了铁块。
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们的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
或许,打从这浩荡的军车队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的时候,他们便是如此了。
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肉里,无一不在上面留下了八个深红色的指甲印。
掌心湿漉漉的,全都是冷汗。
深夜的空气虽然冷,可也是一天中最清新的时候。
可是此时,他们呼吸进的,似乎只有士兵们手中长枪所散发出的火药味儿。
明知道这些只是幻觉,他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闻到火药味儿,可是一个个的,似乎还真是被火药味儿给呛到了鼻子。
其中有一个负责的,好不容易嘴巴能够动一动,想要出声询问。
可是嘴巴才刚刚张开,便又像是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而之后,他想在出声,也没机会了。
只见停在监狱大门最正中的一辆军车里,从车后下来两个中年人。
哪怕是这一生都没有见过大人物的人,在见到这两名中年人时,也看得出来,两人身份的不凡。
这两人,正是萧贯长和邵泽军!
两名军方大佬并排走着,单单只是站出一个人,这气势就已经不是这些警卫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是两人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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