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玉家的人后,快递小哥来了,喊了一声,“玉老板,有你的包裹。”
玉三生一愣,扯着嗓子喊道:“那里寄来的?”自己最近没有买东西,该不会又是自己老妈?可不是那个快递公司啊。
声音落下,快递小哥已经走了过来说:“不是,是秦市,秦市自然情况处理局邮寄的。”
衡雁祁接过快递转身走向玉三生,快递小哥说了一声也离开了。
玉三生有些奇怪,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别墅里面了吗?她记得吴番有帮忙把行礼送回来了。
拿着衡雁祁递过来的剪子,玉三生拆开了包装袋,里面竟然是自己的腰包。
“腰……包……”
玉三生看着手里的东西,紧紧皱眉。
“有问题?”衡雁祁声音低沉,轻声问道。
“阿祁,你去房间里,将我挂在衣帽架上的腰包拿过来。”
“嗯,你坐轮椅,小心点儿。”衡雁祁说完便跑上楼,去拿东西。
叙博言有些好奇,看了一眼玉三生手里的腰包,很脏,落满了灰尘,“这腰包看着有些熟悉,你的?”
玉三生摇摇头说:“不敢确定。”说完,开始翻找腰包里面的东西。
叙博言有些奇怪,“丫头你自己的东西还不确定吗?”
玉三生翻完了,表情却凝重起来,抬起头看着叙博言,然后点了点头,几分钟后,衡雁祁拿着腰包走了过来。
拿着两个腰包对比了一下,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都掏干净了,所以内容没有办法比较。
但是玉三生想到了什么,从腰包的里面的内侧袋里面掏出一个三角形的护身符,这个是化骨给自己的。然后又从那个脏兮兮的腰包里面一样的地方翻出来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玉三生看了几分钟后,放下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怎么了?”衡雁祁低声问道。
玉三生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便不再说话,而是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东西。
一旁的衡雁祁,眼神翻涌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吃饭。”衡雁祁伸出右手压在腰包上面,将对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好嘞!吃饭!”
提到吃的玉三生的眼睛就发亮,亮晶晶的!
第二天——
玉三生去找自己师父给自己交代的那堆信。
今天已经可以不坐轮椅了,腹部的伤口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阿祁下去洗衣服,玉三生自己走下楼,跑到经理室,开始翻箱倒柜。
按照师父说的,还真找出来一个大箱子。
箱子不是很重,玉三生现在还是可以搬的。
将箱子移动到茶几上后,及坐在沙发上,说:“就是这些?”
玉三生用找来抹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然后从旁边的书架内,找出来一封信,将树叶放了进去,拿出手机拨通了徐麟箜的电话。
登门拜访的时间约定在下午三点。
挂了电话,玉三生吐出一口浊气,一脸无力的表情,看了一眼手机,直接倒在沙发上。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
衡雁祁快步走过去,伸手将对方抱起来,急忙看着伤口。
“阿祁,我没事。”玉三生有气无力的说着,翻身直接头枕着对方的大腿躺下来。
闭着眼睛,因为玉三生不敢看,看了老脸红!
“怎么了?”衡雁祁低声问道。
玉三生张口哼唧了一声说:“我师父没了。”
“……”衡雁祁没说话。
“阿祁,你知道吗?当初我师父死的时候,我不是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我总感觉他跟我师兄们还在,随着我越来越大,我才隐隐约约感觉,我师父跟师兄们应该在血佛里面。所以我知道他们没有离开,可是这次,我那个混球师父说,他们可以放心离开了。”
“给我正经交代了几件事情,都是跟徐二爷有关系的。”玉三生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自己慌忙的抬起胳膊捂着。
衡雁祁伸手将对方慢慢掰开,说:“别捂着,想哭就哭吧。”
“我,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玉三生有些自暴自弃的睁开双眼,朝着衡雁祁伸出双臂。
“安慰安慰我!”
衡雁祁一愣,随后露出个微笑。
玉三生心脏一跳!
C!这女人简直了,行走的荷尔蒙!!!!
明明什么都没有干!
衡雁祁的右手慢慢抚上玉三生的右手,从手背五指紧扣,然后十分虔诚低头轻轻地吻上掌心!
玉三生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现在她可不管自己脸红不红了!
僵硬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收回来,枕着对方的大/腿,面朝沙发内侧,慢慢蜷缩起身体,双臂捂着脸。
“好受一点了吗?”
衡雁祁略显低沉的声音如同清泉一样一点点流入自己的耳中。
玉三生可不敢吱声,你说说别人安慰你,你脸红什么,不会被当做BT吗?而且安慰人有这么安慰的!
阿祁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难不成是跟阿瑾经常做,习惯了?
不对不对,冷静!冷静!胡思乱想什么呢!
自己干脆装聋作哑起来。
衡雁祁是全程盯着玉三生的反应,耳朵迅速红起来,然后又迅速消退,这种反应怎么跟阿瑾说的不对。
果然还是方法不对。
眼神暗了暗,还是需要自己再努力。
下午三点,玉三生和衡雁祁拿上这些东西去了徐家,原本是在等公交车,没想到徐管家竟然开车接他们过来了。
到了徐家,两人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内。
徐麟箜就坐在那里。
衡雁祁抱着箱子放在对方面前,然后跟玉三生坐了下来。
“这个是我师父托我给你的。”玉三生张口说道,随后将装有不死树树叶的信封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这个也是,是师父从昆仑山上摘下来的,不死树的树叶。”
话音落下,徐麟箜双眼逐渐睁大,动作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看着掌心的树叶,最终苦笑起来,说:“楼云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儿。而我从小身体不是很好,楼云就一直跟我说他要找到不死树的树叶,让我长命百岁,跟他一样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后来他成年生日的时候跟父亲闹翻,离家出走,我让他回来他不回来,甚至都不跟我联系,我找不到他,原以为他是忘记了,看来是我想错了……”
楼云他从没有忘记过一分一毫。
打开箱子,里面除了信封,还有一堆折叠好的平安符。
平安符上竟是些歪七扭八的丑字,是楼云的字迹。
“楼云总是在我生日的时候,写上是个平安符,他说这叫有诚意。”徐麟箜一边说变一边将平安符上的灰尘扫去,“三丫头,谢谢你,不过这个树叶我不需要了。”
说好的一起长命百岁的,结果他却毁约自己先走了。
“徐二爷……”玉三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走了对吗?”徐麟箜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一句,手上在拆着楼云写的信。
玉三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声了。
“很干净?”
“对,很干净,也很干脆。”
话音落下,徐麟箜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不重要,也无法让他因自己产生执念。
许久之后,徐麟箜才开口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三丫头,今天,你先回去吧。”
“好。”玉三生起身和衡雁祁离开了。
整个房间只留下徐麟箜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特别颓废。
“混蛋,明知道我是个瞎子,为什么还要写信!录音笔不能用?!”
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一段话,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手上的信纸却一片空白。
无法宣之于口爱意,青涩且火热。
不管是头脑发热还是深思熟虑,终究是应下了这个承诺。
楼云在徐家的时候,总是说会好好护着他这个瞎子。
可现在呢,好好的一人却比他这个体弱多病的瞎子先去了。
这么多年来,你有多少的话想要说,却最终都止步于这封信上。
倔强,冥顽不灵,为了一句承诺,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楼云,你是傻子。以前脑袋聪明,却总是在我面前表现的只有四肢发达!”
反正到最后,是分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在他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三日后,黄昏客栈门口——
潇潇有些担忧的望着玉三生手中的大袋子,问:“你确定,要带着个去吗?”
玉三生点点头,“为什么不带,咱家可没位置给他埋。”
潇潇还是有些纠结,“但是我还是担心拿着这东西去,估计会被他们揍出来。”
玉三生倒是一脸轻松,摆了摆手,说:“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好歹也是流着同样血的,没事!大不了弄他们事儿!”
潇潇:“……”
这大话说的真不脸红?
“劝不住你就算了,千万别把自己再给折腾进医院了。”潇潇还是很担心的说道。
玉三生特别自信的竖了个大拇指,说:“这次绝对不会了!”
潇潇:“诶哟我的祖宗诶!你可别瞎说了!啊,他们人来了,哪个是他们的车吧。”
玉三生扭头看过去,还真的是。
门口,衡雁祁站在那里,右手紧紧的握住门框,却没有说话。
玉三生扭头看向衡雁祁,然后走了过去,说:“在家好好等我回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衡雁祁点点头,伸手拉住她的手,两手十指相握。
玉三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在的期间,不准,不准,不准背叛单身的革命友谊!”
言外之意就是,管好自己,不准搞外遇!
至于衡雁祁能不能理解,玉三生不会考虑!
衡雁祁笑了笑,点头说:“好。”
满眼笑意,几乎将玉三生淹没在这带着溢满的爱意其中,
玉三生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才安心的拿上大袋子转身上了汽车。
汽车发动,坐在副驾驶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微微转头看向玉三生,说:“玉小姐,我是玉家的管家,您可以叫我花婶。”
“你好,玉三生。”玉三生自己说的不卑不亢。
花婶嘴上带着微笑,可眼中一丝笑意都没有,说:“看起来,您跟您母亲很像。”
玉三生看着她,以她的年龄应该是见过自己父母的,便开口问:“花婶,您见过我父母?”
“肯定见过,那个时候,玉霆少爷可是玉家的天之骄子,很有天赋,是玉家的骄傲。”
玉三生看着花婶说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双眼可以说是发亮,看来父亲的确在玉家威望挺高的。
被看重的小辈,寄托着整个玉家的希望。
被自己母亲给拐跑了。
“那我母亲谢灵呢?”玉三生问道。
花婶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起来,说:“玉小姐,恕我无礼,谢灵小姐她有些飞扬跋扈。”
话音落下,玉三生愣住了,按照玉家对自己老妈的厌恶,还以为会说什么,小偷之类难听的话。
“那我妈跟我爸是怎么认识的?”玉三生问道。
谁知花婶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你妈妈变成那个样子也并非没有理由的。”
“?”
花婶继续说:“你妈妈是被谢家给卖进玉家的。因为没钱,你的姥姥姥爷缺钱,没办法。”
“什么?!”玉三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老妈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玉三生有些震惊,但也不会全部相信花婶说的话,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