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神奇的液体?”张宝宝有些疑惑,眼前的液体异常浑浊,开盖的瞬间还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
他皱了皱眉,立马叫人把剩余的七个瓷罐也打开。
所有瓷罐打开后,张宝宝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八个罐子里的液体各有不同,有的暗黄,有的墨绿,还有的上头漂着浮油……总而言之,很难让人把他们跟药材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散发着不同程度的奇怪气味。
“这些都是药液?”张宝宝不懂药材,但却并不妨碍他提出心中疑惑,“你们确定?……还是说,拿错了?……又或者,真正的药液被你们不小心‘放’在了其他地方~!”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不小心“放”在其他地方?
这不是怀疑他们把药液给藏起来了吗?
他们怎么敢藏!
听了这话,五名药师脸色瞬间发白。
若是藏了,他们还不被张宝宝整死吗?!
想到这,赶忙解释道,“张公子,我们可没藏啊!”
“就是,当时就这么一会功夫,我们只来得及把瓷罐搬到这儿,可什么也做不了。”
“对呀对呀,而且瓷罐都是封死的,就算我们想偷里面的药液,也是偷不着的……”
“谅你们也没这胆~!”张宝宝冷哼一声,算是相信了他们,的确,当时时间紧,而且还是由他亲眼看着他们把瓷罐送过来的,确实是没机会和时间偷换。
可这气味怎么这么奇怪?
张宝宝动了动鼻子,总觉着这些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反正就不像是药材味……
张宝宝这么明显的动作,对面五人也是看在了眼里,而且这些药液散发出来的气味的确有些怪。
他们不由皱了皱眉。
上次接触药液,还是半个月前,自开始搓丸后,就没再接触药液了。
加之那个时候锅炉房满是柴火的味道,根本闻不出药液是啥味道的,所以如今他们也没法靠气味来分辨这些东西。
可他们不能让张宝宝看出他们的虚呀,毕竟在那边呆了近一个月,若跟张宝宝说他们连原液是啥味道都分辨不出来,还不得被他劈头痛骂呀。
被骂是小,若是嫌弃了他们,不雇用他们做药师,他们的美梦就白做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露了怯,就算不懂也要装懂。
其中一人走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瓷罐里的液体,放到嘴里允吸了一下。
橙黄浓稠的液体滑到嘴边,立马让他有一种想作呕的感觉,可他忍住了,清了清嗓子,很笃定的说道,“嗯,这东西滋味甘醇,酸中有涩,涩中有酸,完全把药材的精髓全部压榨释放出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达到的这种境界,太了不起了,难怪能合成广藿香丸这样功效持久的好药!了不得啊了不得!”
说着,又沾了一滴,反复品嚼,“浓郁的滋味,让我的喉咙都有种辣辣感觉,不行!我要立马研究一下,看看它里面到底用了什么药材?刘掌柜,请给我纸和笔,我要做记录,我要破解里面的成分!”
见自个主子点了点头,刘富贵立马跑进里间去拿纸笔。
其他四人见先机被占,也纷纷一个个站出来,伸手去尝其他罐里的液体。
甭管那些液体味道如何?反正他们是走惯江湖的,个个都能吹,一张嘴就是药效非凡,滔滔不绝,净说些张宝宝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
张宝宝还真听得有滋有味,甚至还好奇的伸出了手,沾了一滴离自己最近的黄色液体,放到嘴里尝尝。
“啊呸,这什么鬼!怎么那么骚?!”
药师们赶忙解释道,“张公子,你有所不知,广藿香丸乃是理气正气之药,所谓理气正气,必先除火降湿,所以骚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还没有制成药丸,味道自然就冲些了。”
“这玩意还能降火?”张宝宝疑惑道。
刚刚说这话的药师不过是随口一诌罢了,哪里能想到张宝宝会顺着这个口问下来。
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啊,不过自然不能这么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诌道,“这个……应该……大概……可以吧……。”
“那可太好啦!”张宝宝一拍大腿,“这段时间为了这铺子,爷我都快急上火了,这不连香闺楼的晓翠都嫌弃爷我脸上长了脓包么,既然这药液能降火,那我怎么着都得喝上它三大碗,非得把脸上这恼人的脓包给消不可。”
说着,赶忙叫来刘富贵,让他去拿一个碗过来。
瓷碗送到,张宝宝立马盛了一大碗,还别说,这味有够骚的,刚才只是沾一滴,不觉得,现在一整碗送到嘴边,那酸爽的滋味,还没喝就要作呕了。
可以想到能祛火,张宝宝仰头掐着鼻子,一口咽下。
喝完他立马就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连酸水都呕了出来。
“哎呀宝爷,您没事吧?!”张宝宝这反应,可把刘富贵吓了一跳,立马跑过去搀扶他。
“爷没事儿,爷能有什么事儿!”张宝宝想着晓翠那光滑的脸蛋、肥硕的身材,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又继续盛了一碗,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三碗下肚,他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
倒不是因为这药导致他脸色发白,而是吐的口角都流了白沫,脸色能好到哪里去,整个人也因为干呕过度,虚弱得必须由刘富贵搀扶着才能走路。
即便这样了,张宝宝还不忘在临走前,鼓励了一下众人,“你们……好好干……这段时间就在这住下……待会儿我让刘富贵把后院收拾出来……给、给你们住……你们……好好研究这药液……明个儿……爷我就叫人来整修铺子……把这、把这打造成……全城西最大的药铺……好好干……爷不会少你们赏银的~!”
这嘴皮子,呕得都不利索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黄色的液体喝太多,一张嘴,竟有一股比那药液还臭的气味喷出来。
即便五人离他有一定距离,可也被那味道熏的不敢呼吸,更别说搀扶着张宝宝的刘富贵了,简直像是身处在粪坑里一样。
所以,他只想快点把张宝宝送回府里去,那样他就能脱身了。
五个药师也是一样的意思,张宝宝嘴里呼出的气,可比眼下这八罐液体合在一起还臭,自然巴不得张宝宝快点走人。
所以他们赶紧称是,拍着胸脯让张宝宝放心,一定会努力钻研,争取早日破解这些液体的秘密。
就这样,张宝宝像喝醉了的人一样,由刘富贵搀扶着,跨出了铺子。
另一边,一辆小马车慢悠悠地向季府的方向驶去。
车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姑娘,你也太坏了吧~!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