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宇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钟立。
“江兄,你那里怎么样了?我们已经到了,清源也被安排进医院。手术随时可以进行。”钟立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
“你完全可以打电话跟弗兰克说,为什么将我们拒之门外,还放一条恶狗出来。”江振宇拿眼狠瞪着那条狗。
钟立哈哈大笑,“我打过电话,弗兰克医生说并没有客人到访。而且他的身体疲乏,不便见客。”
“就这样?”江振宇问。
“就这样。”钟立回。
姬小丹抱膝坐着,眼巴巴地望着江振宇。
“你在干嘛呢?”钟立又问。
“我?我真坐在树下,一筹莫展呢。”江振宇答。
“不是我吧,而是我们才对。坐在树下,美人在侧,江振宇,你当是去渡假呀?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如果对姬小丹有意思,就不该对我说一筹莫展,而是踌躇满志。”钟立挂了电话。
江振宇站起来,拍拍屁股。姬小丹问,“怎样?钟医生怎么说。”
江振宇活动一下嘴巴,“他让我跟那条狗血拼去,我看成。”
“你还在开玩笑?”姬小丹脸一板,朝向一边。
耳边传出踏踩软草的声音,姬小丹又将头拧过来,却看到江振宇向着那条恶狗走去,背景如英雄走向战场般悲壮。
“江振宇,你疯了。”姬小丹怕狗,不敢跟过去,她只得大声喊。
一会,江振宇便与那条恶狗短兵相接了。那条狗与江振宇在地上翻滚着,狗发出疯狂的汪汪乱叫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可能是它的嘴巴被江振宇给握住。但是狗的喉咙发出的焦躁的叫声同样刺得姬小丹心神乱颤。
直到那个老太太小跑着过来,老太太对此一幕也非常吃惊,眉目惊慌地望了一会,才唤了一声“卡尔”,应该是她家狗的名字,反正她一叫,那条狗便挣脱江振宇的控制,一瘸一拐,吱哑乱叫地回到它主人的身后报怨去了。
姬小丹忙跑过去,扶江振宇坐起,“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冲动?”
江振宇的衣服上全是泥灰,也有被狗咬破衣服见到肉上爪印的痕迹。远远地又跑来一人,那是司机。
“总裁,这是怎么说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见此状况,大为困惑。
“没事没事,跟狗干了一架,痛快,真是痛快。”江振宇拍拍身上的泥灰,他向姬小丹轻松地笑笑。他从姬小丹的眼中捕捉到对他的担心,向姬小丹一笑。
再次听到手机响起,江振宇也没看,就接了手机,“振宇哥,你去那里了?怎么包了两架飞机?”
打来电话的是钟彤,她是做新闻的,消息当然不闭塞。
“哎呀,忙着。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我的领导。”江振宇不耐烦地掐了电话。
钟彤对着手机大呼,“江振宇,谁爱管你的闲事。”
贺子非从外面探出头来,“哦,原来是他呀,一个是名震一方的富翁,一个是名噪一时的女主播。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子非叹异说:“望尘莫及。”
钟彤说:“没劲,腻味了。”
子非警惕地回头看看,小声说:“这话你也只能在我这里说,可别到外面去瞎说,让上头听到了,对你不利。”
钟彤说:“我怕谁呀。”
子非说:“今天看上去情绪不高嘛。再说你找男朋友吧,找了举世闻名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位至尊单身的男人呢?年纪不大,却是一支蓝筹。你若再有什么不快乐的事,你这是为赋心词强说愁了。”
钟彤说:“你哪懂,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是好,可是至今,我总觉得没有抓住他的心。他就象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他现在在哪儿,他在做什么,我一概不知。”
子非说:“你知道这些干嘛,你得给男人一点空间,感情象沙子,你捏得太紧,留在手心的会所剩无几。这个浅显的道理不用我说吧。你也别在我面前说这些伤及无辜的风凉话了。”
钟彤说:“我想用卫星定位的方式随时把他揪出来,你说,是不是我不太自信呀?倒霉的是,昨天,我刚与他通完电话,他说开会,不方便说话。然后台长给我下任务,让我去找他采访的事。结果,我联系不上他,一问才知道,他去了美丽岛。我已为是关机了。可是今天再联系他,他去了国外。”
子非咂了一下嘴,她说:“嗯,男人最要面子,尤其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最怕人不信任他。你这个光棍剩斗干,尺寸白马王子会被你擒住的。你要的就是再多一点点耐心。”
钟彤说:“快被憋死了。”
江振宇将电话关机,搁到兜里,往那个老太太走过去,姬小丹小心地跟在身后,问江振宇,“你还要跟狗打下去吗?你是不是有气力没地使了。”
那条狗见江振宇逼近,居然夹着尾巴不知所措起来。
“我知道弗兰克先生他在别墅里。因为我的朋友才与他通了电话。这位女士,难道这是弗兰克先生的待客之道吗?”江振宇淡笑着迎着老太太说。
姬小丹刚不知道江振宇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弗兰克一定要别墅里,难道他真成为料事如神的诸葛亮?
老太太见江振宇的形象不禁笑了,“弗兰克先生让您进去,他会亲自给你医伤。”
姬小丹不得不在心里对江振宇有些侧目,终于以江振宇负些轻伤而获得见弗兰克的机会。
那条狗好象因为主人的允准,也显得友善起来。晃着尾巴头前开道。
“刚才你为我担心吗?”江振宇轻声问身边的姬小丹。
“没有。”姬小丹果断地回答。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江振宇会心地笑起来。姬小丹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切”音。看也不看江振宇,而是跑到前面,与老太太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