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41章你在说谎

夏侯止澜看着青葛的时候,宁王也淡看了一眼青葛,之后道:“这是我千影阁的暗卫。”

他显然并不想特意提起这是王妃身边的,所以言语间很是轻描淡写。

夏侯止澜神情疑虑,他打端详着青葛:“这位暗卫姑娘,你的侧影让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青葛的心中缓缓浮现出问号来。

他?觉得自己似曾相识?

是觉得自己原来暗卫青葛的面目眼熟,还是觉得自己本来的面目眼熟?

她又想起自己昨日才在叶闵那里露面,莫非这夏侯止澜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眼熟?

他的眼睛竟如此敏锐吗?

这时,夏侯止澜拧眉端详着青葛,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一直不曾挪开。

宁王见此,故作不知,只是笑道:“夏侯兄,请吧。”

那夏侯止澜却是望向宁王,语气温和,言辞诚恳:“殿下,这位暗卫姑娘让我觉得有些眼熟,我也不知道何故,倒像是我昔日一宁王:“故人?”

青葛听着,也是疑惑,疑惑之余,却多少猜到了。

因为自己现在只易容了发饰、额头和眉眼,所以脸型上来说,可能依然偏向于更像夏侯见雪的容貌,所以他察觉了?....隔着面纱,这实在是再微小不过的变化,就连叶闵和宁

王都不会察觉,他怎么会察觉到不同呢?

青葛越发不能理解。

夏侯止澜已经道:“这位暗卫姑娘实在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我有个冒昧之请,可否请这位暗卫姑娘摘下面纱,容我一观究竟?”青葛的心微沉。

她现在脸部根本没有易容,一旦将那面纱退下,那就全完了。

她可以当场割喉自杀了。

旁边宁王听此,淡看青葛一眼,有些问询的意思。

青葛顿时明白宁王的意思,便上前一拜,之后才恭敬地道:“不知道夏侯公子的那位故人,是何相貌?”夏侯止澜盯着青葛,缓慢地道

“那位故人有国色天香之姿。”

旁边的宁王负手而立,已经道:

“夏侯兄,这是我千影阁的暗卫,千影阁自然有千影阁的规矩,暗卫面容,并不能轻易窥探,什么国色天香,什么貌比无盐,这些于暗卫而言,并不要紧,这里只有暗卫,没有男女,至于故人一一他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青葛。

青葛意会,恭敬地道:“属下惭愧,属下容貌寻常,想必是夏侯公子想错了。”

夏侯止澜:“不知道姑娘何方人氏?父母为何人?”

青葛听此言,修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眸底的情绪。

开口时,声音却越发恭顺:“回夏侯公子,属下生在禹宁边境,父母原为大晟云宁州流放禹宁的罪人,属下随着母亲沦为奴籍,苟活于禹宁,之后幸得殿下宽恕,才来到千影阁,为我主效力。”夏侯止澜听着,神情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他依然盯着青葛,似乎想看出什么。

一旁宁王却已经开口道:“夏侯兄,请吧,阿雪还在后院等着你。

夏侯止澜勉强收回视线,笑了笑,道:“殿下,请。”

夏侯止澜和宁王一起向后院走去,青葛快速地计算着时间差,按理说宁王送夏侯止澜过去,别人兄妹久别重逢,自然要说些体己话,宁王不可能站在那里碍眼,所以他会回来花厅。宁王显然有些疑问,他会过来花厅找自己问话。

这么说的话,自己要等在这里听候宁王的问话,之后自己再快速回去王妃的住处,去掉易容,这样才能见到夏侯止澜。这个里面的时间间隙太小了,夏侯止澜和宁王分别,走向后院,这个时间必须尽量拖延一些。

她派了罗嬷嬷去迎,罗嬷嬷必然想和夏侯止澜多说话,这里面就可以多耽误一些时间了。

所以她能不能成功,就看罗嬷嬷有多少话想对夏侯止澜说了。

正想着间,一道人影无声地落在青葛的身边。

是左手偏前的位置。

青葛都不用看,她便知道是白栀。

在过去许久的光阴中,她和白栀都是一起训练,也曾经数次并肩作战,他一直都习惯站在她的左手偏前的位置。青葛依然望着前方。

白栀先开口,声音很低:“你见过他?”

青葛知道,白栀说的“他”是夏侯止澜。

她颔首:“是,前几日我过去见阁主,曾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如此怪异。

白栀略侧首,看向青葛,她神情疏淡。

他静默地看着她,看了许久,视线逐渐微妙起来。

青葛感觉到了,她缓慢地望向白栀,审视着他。

四目相对间,研判,怀疑,冰冷的视线如刀,曾经并肩作战的二人,胶着的眼神中充满较量的意味。最后,青葛撤回视线:“主人在等着我。”

白栀:“你刚才说谎了。”

青葛云淡风轻:“那又如何,对夏侯家的人,有必要说真话吗?”

白栀眯起眼:“但你刚才有些紧张,你在怕什么?”

青葛掀唇一笑:“白栀,你不要总盯着我,多看看这大千世界,兴许能多挣几个银子,多增益些功力。”说完,她迈步要走,白栀无声地看着。

就在青葛和他擦肩而过时,白栀陡然出声:“那一日为何要救我?”

青葛顿住脚步,侧首再次望向他。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彼此能看清对方最细微的神情。

白栀抱着怀中的剑,漠然开口:“你恨不得我死,为何却要救我。”

青葛不动声色:“哦,我为什么恨不得你死?”

白栀视线冷冽如霜,他望着青葛:“在你很小的时候,你会做噩梦。”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可以清楚地察觉到,青葛的视线在一寸寸变冷。

青葛很避讳这些,如晚照所说,她确实无情无义,她心里也确实藏着许多秘

密,绝

寸不会言说的秘密。

任何人想要窥探,她都不会让对方活,哪怕白栀也一样。

此时的青葛轻轻扯唇,笑了下:“我会说梦话是吗?你这么好心,可以告诉我,我在梦中说了什么?”说这话时,她距离他很近,她笑着,吐气如兰,但是她的眼神犹如冰冷的针,锋利直接,泛着直白的杀意。白栀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青葛颔首:“很好。”

她后退一步,眸光犹如寒星:“你我自小相识,曾多次联手御敌,以性命相托,我不想有朝一日你我背道而驰,以至于自相残杀。”白栀沉默了很久。

再开口时,他望着前方虚无的一处,终于一字字地道:“我手中这把剑,饮过无数人的血,但我永远不想有朝一日,它沾上你的血。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青葛也永远不希望,自己去和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去厮杀。

不过她也明白,如今的自己没有回头路,其实从莫经曦找上自己,一切都已经注定。

如果说这是一盘棋局,莫经羲是棋子,罗嬷嬷是棋子,自己也是棋子。

夏侯见雪,宁王,甚至包括夏侯家族,都将被扯入这个疯狂的漩涡,所有的人都休想逃过。

至于白栀说的话....他说她很小的时候会做噩梦。

这倒也没什么。

她知道她小时候会梦到雪,雪纷纷扬扬地下,漫天飞舞,遮住了这个世间的血腥荒芜,却掩不住自己骨子中透出的冷漠苍白。她的眼睛中都是白色的,白茫茫一片,以至于她以为这个世界没别的颜色。

正想着间,前方却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件绣有鸟衔瑞枝暗花纹的织花绫长袍,长袍下是一双绣工精致朝靴

那人原本是阔步而行,如今陡然停在青葛面前,于是袍底也随着一个顿挫,袍角轻荡间,那衔瑞枝的飞鸟栩栩如生,仿佛在展翅而动。明艳华贵,栩栩如生。

青葛不曾抬眼,便知这是宁王。

她恭顺地道:”主人。”

宁王神情清淡地打量着她:“你刚才在想什么,竟如此专注?”

青葛面色如常地回道:“属下在想夏侯公子说的话,不知为何他竟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属下的父母都是寻常市井庶人,当年也不田地纷争和人殴打,以至于犯下罪过,和夏侯家自然无半点

宁王略颔首,问道:“刚才娘娘在做什么?”

青葛:“属下离开时,娘娘在看书。”

宁王:“本王命白栀去唤你,不过你似乎是自行过来花厅的?”

青葛:.....是。”

她无奈于宁王的精明,只好道:

“是娘娘让我过来看看夏侯公子是不是来了,想必是娘娘思念兄长,急于见到兄长吧。”

然而,她说完这话后,就感觉隐隐不对。

花厅中的气息变得凝滞,属于宁王的戾气几乎无法压抑地四散开来。

青葛不懂了,刚刚听宁王和那夏侯止澜高谈阔论,看起来彼此也是心情愉悦,勉强也算是相谈甚欢,如今这是几个意思?她跪在那里,微垂着首,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宁王的下袍以及保养得当的指骨。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宁王的拇指正轻轻摩挲着他那青白玉螺纹韘。

她作为暗卫,熟悉宁王的一举一动,熟悉他的每一个眼神,她知道这个

作意味着宁王极度的不悦,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杀人.......

所以现在他是要杀谁?杀他的王妃还是大舅子?

正想着间,宁王的视线突然落在青葛脸上。

青葛顿时感觉宁王有话要说。

谁知道宁王沉默了很久,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终于缓慢地道:“你现在马上过去后院,盯着夏侯止澜,若有异动,马上向本王禀报。青葛:”是。”

她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夏侯止澜必然是有些秘密的,可惜她毫无线索,如今宁王竟然吩咐自己盯着夏侯止澜,她可以趁机探听些消息了。宁王瞥了青葛一眼,才继续道:“本王只是要你盯着夏侯止澜,至于本王的王妃一”

青葛恭敬地听着。

宁王淡淡地道:“这是本王的妻子,也是你的主人。”

青葛便懂了。

自己的任务只是盯梢夏侯止澜,而宁王既然视夏侯见雪为发妻,并不愿意自己的属

F对自己的妻子有

任何冒犯和不当之处,换言之,自己的任务是保护,而不是监听。

于是她低下头,道:“是,属下遵命。”

因为宁王,青葛耽误了一些时间,她匆忙赶回去后院。

她已经用枕头做了假人,让自己假装正歇在房中,除了罗嬷嬷外,其他人等也不敢轻易搅扰她。

但是如果罗嬷嬷回去,过去房中禀报,见自己不吭声,必然进去查看,那就露馅了。

青葛自然也想过,万一露馅的话,王三莫名失踪,那就只能自己布下密云,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让人误以为王妃遭遇了什么不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这么麻烦,是以当下施展轻功,疾飞向后院,她轻功绝佳,轻盈飞纵间,几乎了无痕迹,寻常人看到,只恍惚看到一些残影罢了。待到青葛终于回到后院,这时候夏侯止澜已经被带到了书房候着,而罗嬷嬷也正回房通禀。

来不及了!

青葛不敢耽误,当即匆忙自窗棂飞纵入房中,轻盈地落在屏风后。

她脚落在屏风后时,恰好罗嬷嬷敲门。

在那敲门声响中,青葛稍微调整气息,之后站在屏风后,用懒散的声音对罗嬷嬷道:“刚才小睡了片刻,嬷嬷,你略等等。声音懒散,带着浓浓的困意。

罗嬷嬷一听,便没好气,不过想着人多口杂,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耐着,用那恭敬的声音道:“娘娘,要不要奴婢伺候?”青葛:“不必。”

她这么说着,罗嬷嬷却已经推门进入房中。

青葛在屏风后,正快速地易容并更换衣服,她手上动作飞快,视线却不住地关注着外面罗嬷嬷的身影。她出发前,就命人在外面桌上摆了一盘松糕,罗嬷嬷贪这一口。

她赌罗嬷嬷见到后必然尝尝,那就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万一罗嬷嬷绕到屏风后,那她必然施展手段,给她来一个意外。

她这里动作迅疾,嘴上却没闲着,故意用松散的语气道

“嬷嬷,等下我见了夏侯公子,也不敢多说,到时候你看准时候,找个由头救我一救。

罗嬷嬷见到那松糕,果然走不动道了,便走过去,拿了一块来吃。

她吃得心意满足,鼓着腮帮子含糊地道:“这是自然,你别以为你如今渐入佳境,自己便能把这一摊子支应下来,事到临头还不是得找我?”她显然有点噎住了,连忙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如果不帮你,你没几天就得被人家拆穿了,到时候我们小命都得不保了!”青葛便故意道:“没了我,你的小命就能保住了吗?”

罗嬷嬷:“你怎么这么喜欢抬杠呢,你说说你一”

她吃着那松糕往屏风这边来:“你快点,公子还在书房等着,你怎么这么磨蹭?”

就在她说着这话时,青葛的易容已经完毕,属于暗卫的紧身衣也已经退下,王妃所穿的衣裙还未曾整理妥当。她听到罗嬷嬷的脚步声,背对着她,直接将那一包紧身衣扔到了一旁角落。

之后便用很随意的语气道:“我这系带怎么都系不好?”

罗嬷嬷打眼一看,差点气死:“你看看你,衣裙衣裙穿不好,就连这发髻都乱了!你到底做什么,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她嘴上叨叨着,到底还是赶紧过来帮忙,很快整理妥当了。

待整理过后,罗嬷嬷依然有些不满意,满腹牢骚,青葛自然懒得理会,匆忙过去书房见夏侯止澜。走到书房的时候,夏侯止澜正站在那书房中,看墙上挂着的一幅书画。

不得不承认,这夏侯止澜端的是翩翩佳公子,长相骏雅,才思敏捷,是夏侯家族这辈子最为出类拔萃的青葛想着他之前竟然误认自己为什么故人之女,其实心中多少有些担心。

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误认,是发现自己哪里看着眼熟,如今自己改了妆容衣裙,他还能认出吗,若是还能,事情就不妙了。不过青葛也明白,此时此刻她别无选择。

于是她轻笑一声,道:“阿兄。”

夏侯止澜听得这声音,身形似乎顿了顿,这才会转过身,望向青葛。

青葛便感觉,夏侯止澜那眼神格外温和,温和到如同春日的一泓水。

这和之前他面对其他人是完全不同。

看来这兄妹感情极好。

兄妹感情好,便意味着她的扮演难度很大很大,况且这夏侯止澜似乎过于敏锐。

怪不得昨日莫经羲反复嘱咐她,言语中很有些顾虑的样子。

当下她越发小心谨慎,上前和夏侯止澜叙话。

她的笑容,声音,以及步态都几乎做到了无可挑剔。

好在夏侯止澜并没有起疑的样子,他神情温和,和她谈起家中的种种,还说起这次自己带来的各样礼物青葛自然表现出兴致来,温柔含笑。

夏侯止澜:“这次入皇都,为兄带来了一些奇珍异宝,那都是进献给皇上庆祝寿诞的,除此之外,我也带了一些,都是你的心爱之物,稍后便让人送进来。”青葛抿唇笑:“谢谢阿兄,倒是劳你费心了!”

夏侯止澜也便笑了,笑得越发温柔:“你喜欢便好。”

青葛一直在留心观察着夏侯止澜,她敏锐地捕捉到,夏侯止澜虽然笑着,但那眸底却隐隐有着几不可见的惆怅,以及别的什么微妙情绪。他是有什么话要说?

两个人继续叙话,青葛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含笑应对。

她是想试探试探夏侯止澜所说的什么“故人”是怎么回事,不过按说她应该不知道这消息,所以也不好张口。如果夏侯止澜能主动问起什么就好了.......

谁知道这时候,夏侯止澜却道:“对了,阿雪,有一件事为兄想问问你。”

青葛心里一动:“阿兄,有什么你问便是了,你我兄妹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夏侯止澜听得这话,却是深深地看了青葛一眼。

青葛被他那么一看,只觉心里咯噔一声。

这什么意思....

怎么越发感觉这眼神很怪,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侯止澜收回了视线,已经道:

“阿雪,你对殿下身边的千影阁暗卫熟悉吗?”

青葛听着,知道必是要之前那桩事了。

她便故意问道:“暗卫?那些暗卫神出鬼没的,我并不太熟悉,不过殿下在我身边安排了一位暗卫来保护我,我只熟悉我的暗卫,阿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夏侯止澜略沉吟了下,到底是道:“是一位女暗卫,我听着她似乎叫青葛?”

青葛听着惊讶:“青葛?”

夏侯止澜看她这样:“阿雪知道她?”

青葛便哑然失笑:“阿兄,她便是我身边的暗卫,是殿下特意安排了保护我的,适才我惦记阿兄,便请她过去看看阿兄是否过来了,不曾想阿兄正好看到她。夏侯止澜忙问:“她相貌如何?”

青葛便仿佛想了想,之后才道:

“青葛姑娘是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子,身怀绝技,身形纤细,虽失于保养以至于肌肤并不细腻,但是看上去爽朗可人,是一位女中巾帼。她这话说得含蓄,但是意思却是明摆着的一一这位姑娘很能干,但相貌寻常,且肌肤略显粗糙。

夏侯止澜明显有些失望,他继续问道:“听说千影阁有不外传之秘术,可以变换容貌?”

青葛便道:“阿兄,你说的这是易容术,这易容术我见过,青葛姑娘为我演示的,确实是出神入化,但是若近观,其实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青葛姑娘倒是偶尔装扮成美貌女子,不过只是偶尔吧。夏侯止澜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问道:“她和你相貌上,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青葛一听这个,神情便顿在那里。

她用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眼神看着夏侯止澜:“和我?像?”

夏侯止澜神情无奈:“没半分相似之处?”

青葛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了,一个暗卫,怎么会和我像?”

她望着夏侯止澜,疑惑地道:“阿兄怎么提起这些?是有什么问题吗?”

夏侯止澜眼神黯淡,他摇摇头,道:“一位故人之女,自小便丢了,适才我看到那位青葛暗卫,只隐约感觉她哪里和那位故人相似,想着这或....青葛眸中便带着几分笑意,她望着眼前的夏侯止澜:“阿兄,那些暗卫都是黑巾掩面,轻易不露真容,你怎么会觉得相似?”夏侯止澜:“阿雪,为兄也不知,或许是侧影,头型,或者哪里让我觉得有些相似吧。”

青葛:“那就不知了,要不然我去把这位暗卫叫过来,阿兄你再问问?”

夏侯止澜摇头:“罢了,是我多想了,其实我已经和青葛姑娘聊过了,她不可能是。

青葛点头,之后状若无意地道:“不过阿兄,你说的那位故人,是什么人?”

夏侯止澜神情便有些凝滞,之后,他苦笑一声,看了青葛一眼:“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青葛颔首:“嗯。”

夏侯止澜望着青葛,叹了声,之后才道:“其实来之前为兄一直担心你,不过如今看你在这里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青葛觉得他言语中有些异样,不过又说不上来,当下只能道:“阿兄,殿下待我极好,阿兄不必挂念。夏侯止澜笑了下:“那....就好,你这么说,为兄便放心了。”

青葛越发觉得他神情间有些什么,酸涩的,或者无奈的。

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间,夏侯止澜却取出一物,径自递给青葛:“阿雪,这个你拿着吧。”

青葛看过去,一看之下不免惊讶。

这是一件金粉红漆铜牌,正面阴刻“九微令”篆书,并有浮雕波浪纹。

这是夏侯家族的九微令。

据说夏侯家族的令牌,亮出这九微令,可以号令夏侯氏在各地的部属,夏侯氏各处只认令牌,不认人。可以说,这是夏侯家族掌控实权者才能拿到的。

如今夏侯止澜竟然要

把这令牌给夏侯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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