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姣没叫,是因为这两个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声。
江姣给拖到窗口,就眼一黑,脖子后面也给他们砍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一个黑衣人把江姣扛着肩上,跳出窗子,上了屋顶。
另外一个抓起红花,抗在肩上,也上了屋顶,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脑袋重重的江姣醒来。
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她一时间,有点怔愣。
费力的抬手,糅了揉太阳穴。
眼睛闭了闭,再度睁开。
她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都是黑色的墙,正前方的墙中间抠出差不多两扇门宽的门。
门是成人脑袋大小的木格做的。
泛白的光亮此刻从正前方木格里,照射进来。
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
双手撑着床,缓缓挪动笨重的双腿,下了床!
几步之后,感觉左腿异常沉重的江姣,低下头,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左脚脚腕上,赫然锁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则嵌进在墙里。
江姣估摸着链子的长度,缓慢抬脚,向着前方走去。
离着大约三四步的距离,江姣脚上的铁链,就已经到了长度的极限,腾空悬着。
没法在前行的江姣,揉了揉给光刺的不大舒服的眼。
眯缝着,努力向木格外看去。
渐渐适应之后,终于看清。
对面也是一间跟她这边大小差不多的房间,只不过墙面是白色。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偏窄偏长,有点向条桌的“床!”
对味道,尤其是血腥味特别敏感的江姣,在空气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还没彻底挥发的血腥味!
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了下周围的动静。
除了她自己呼吸声,在没别的声响。
诡异的环境,让江姣有些心里发麻,试探的对着外面喊道:“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只有空落落的寂静!
“有人吗?”
江姣又喊了一遍,还是没人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站累的江姣,缓缓拖着给铁链束缚着的左脚,回到了床前。
坐上去,背靠着墙,双手抱着膝盖,盯着外面。
等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之后。
江姣将自己昏迷前的大凡小事,都仔细的回忆了几遍。
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
现在离她给绑走多久了?这是哪里?是什么人绑的她?目的是什么?
江姣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几个问题。
但显然,她是绝无可能知道答案的。
木格外的白光渐渐暗沉,一点点的由灰变黑。
夜色从木格里,一点点的侵袭进来。
身体团着的江姣,缩的更紧了。
精神高度集中的绷着。
蓦的,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砸到她脚边。
江姣伸手摸去,软软的,还微微的有些热,馒头!
江姣拿起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试探的掰下一块,放在舌尖上,浅浅的抿了一下。
是馒头!
脑子里有了这个反馈,肚子就跟叫起来。
饥饿感劈天盖地的袭来,江姣怀疑,从她晕过去到现在,绝对不止是两三天的时间。
蓦的,张大嘴,几口就把手上的馒头,给塞进了嘴里。
不管了,不管对方是谁,既然花费这么多心力,把她掳来,总不可能什么都没做的,就毒死她吧!
几口馒头下肚,梗的江姣,脖子伸的老长的,不觉的抬手顺着。
肚子里垫吧了点东西之后,江姣觉得自己更饿了!
饿的什么糕点,什么鸡鸭鱼肉,什么螃蟹大虾鲍鱼,轮着个的在她眼前晃悠。
江姣咽咽口水,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能让自己清醒些。
无奈,饥饿感带来的困乏,让她很快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中,一盏微弱的烛火,在对面亮起。
微若的光亮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袒露着胸膛,躺在那张窄床上。
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把锃亮的小刀,划开她的胸膛,将她的心脏挖了出来。
血红的血流满了地面。
江姣恶心的干呕着,捂着闷的不能呼吸的心口,拔腿要走。
脚却陷进了沼泽里,拔都拔不出来!
沼泽里的污泥,全都变成了浓稠的鲜血。
江姣努力挣扎着醒来,木格外,已经是晨曦微光。
视线无意对上对面的窄床,江姣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背心里给汗湿透的江姣,擦把同样汗湿的脑门,深吸几口气。
等镇定下来之后,下床了,几步过去,伸长脖子往对面的地面看去。
干净且干燥!
不像是打扫过,或者是用水冲洗过的样子。
江姣拍下犹自还在乱跳的心,小步退着,走了回去。
回到先前坐的位置,靠着墙继续坐着。
垂着的手,悄悄的摸脚脖子上的那个圆环。
整齐光滑,没有摸到有接口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怎么给她套上去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昼的光亮,彻底的照射进来。
江姣失神的望着对面。
蓦的想起了宁元修!
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给绑走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派人来救她吗!
想着想着,江姣不由觉得,宁元修哪怕不是真的什么克妻命,也肯定是个扫把星!
不是他,她不会莫名的遭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远隔几百里之外。
得知江姣给人绑走,心急如焚的宁元修让封九暂时代替他,掌管一切。
自己带着侍卫,连夜赶去黄木镇,跟着黑衣人的行踪追来。
一路追到燕齐两国边境,宁元修这才停下,稍做休息!
仔细查看地形图之后,把侍卫分成两队,从两个不同方向进入齐国。
再派一个人回去,跟封九报信!
他自己带着一队人,没有丝毫犹豫的,追了上去。
一切对他来说,似乎在得知江姣给人绑走之后,都变的不重要了!
他发誓,不管是谁绑走的江姣,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一定会将江姣给救回来!
连续三晚天黑之后都能得到一个馒头,然后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的江姣,这晚拿到馒头之后,并没吃进嘴里,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将假装吃进嘴里的馒头,都吐进了袖子里。
因为,她怀疑每晚都做的噩梦,有可能是她半睡半醒间看见的真实场景,只是因为神志受控,而误以为是做梦,亦或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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