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不要脸
几天后，时清清从陈岚那里知道了后续。
刘经理据说住了院，身上多处骨折，用精益公司内部里传得说是没有一处好，一条老命差点没保住。
关键是高层去探望，问了半天，刘经理给出的答案都是自己摔的。
陈岚笑说，哪里能摔成这样。这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啊。
随即便说，估计是得罪了什么大佬。问时清清知不知道。
时清清心里大概有答案。
但毕竟没有证据，只能说她不清楚。
挂了电话，时清清去茶水间倒杯水喝。从茶水间出来，去往会议室。又路过那间办公室。
脚步不由自主的就会放缓。
从港城的相遇。项目的促成。
她发烧被救。
再到她那天遇袭他出现，又为她出头。
时清清不明白周聿白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隐瞒孩子的事情，他同意分手的事情。
这已经足够说明答案。
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时清清搞不明白。
突然有电话进来。
时清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旭之。
她走到尽头接通，“你好，旭之学弟。”
“你不是上次向我打听周兰兰的境况吗？我查到了。”
时清清略感意外，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顺嘴问你一句，还麻烦你……”
“也不是无偿的。”秦旭之玩笑口吻，“我这周六有个重要的晚宴要参加，还缺个女伴，学姐救个急啊？”
时清清失笑，“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哪还能拒绝？”
“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需要我准备礼服那些吗？”
“这些是应酬必需品，我碰巧自己有准备几件。”
“那就太好了。那到时候见？哦，我把周兰兰的地址发给你。”
“谢谢。”
时清清拿到了秦旭之发过来的地址。
离她这边不算太远，那个商场她以前还去过。
今天收尾的比较早，时清清让同事们先回去。她提了包，去了那个商场。
商场一楼，时清清选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询问她需要喝点什么。
时清清点了一杯柠檬水。
服务员准备走时，被时清清叫住，“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说，“我们老板好像在仓库理货，今天到了一批咖啡豆。你，认识我们老板？”
“她是姓周吗？”
“是的。”
“等她忙完，能帮忙告诉她一声，她有个朋友过来了。我姓时。”
“好的，女士。”
时清清喝着柠檬水，拿出电脑稍微处理了一点工作。
她不完全忙于这个项目，港城那边有些数据，也会发到她邮箱叫她核对。
她正认真的视线聚焦在电脑屏幕上的一串串乏味的数字上面，突然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清清？”
时清清抬眼，上半边脸露出来。
那一双眼睛，随即也带上欣喜，“兰兰！”
“真是你啊。我的员工告诉我一位姓时的女士找我，我想到的就是你，但还不敢相信。”
时清清数据保存，合上了电脑。
“周老板坐下来说好吗？”
周兰兰准备坐下，又说，“给你来杯我们这的网红咖啡，你等我一下。”
她说着，跑回柜台和员工说了声。
然后又跑回来。
周兰兰现在打扮也时尚和成熟起来，捡了利落的短发，完全是变了一个样子。
“清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是在同学群里面听有人说你去港城发展了，也联系不上你。”
时清清说，“有一些变故，我断了这边所有的联系，抱歉啊，兰兰。”
“没事没事，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周兰兰仔细观察一下时清清，“清清，你变化好大啊。以前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稍稍打扮一下，迷死人了。你大学要这样，估计多少人排着队追你呢。”
“你不也一样？变化也很大，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周兰兰刚要开口，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端了过来。
周兰兰接了过来递给时清清，“你尝尝。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咖啡豆了。”
“闻着很香。”时清清接过来，喝了一口，“嗯，真的不错。醇香，比普通的咖啡又要苦一点，我喜欢这个口感。”
“那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两包走。”
“那我花钱买。我来看看你的，怎么还好意思带东西走。”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帮了我多少啊，我都记着呢。”
“提那些干什么，不都是朋友么？”
周兰兰笑笑，“既然是朋友，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又聊了一会儿时清清的工作，随即周兰兰自己说到了自己。
时清清没去问，是怕涉及她的隐私，但周兰兰自己谈起来了。
“我还和他在一起呢。这咖啡厅也是他出资给我弄得。好几百万呢。你别说，我当时想过，我不是干会计的料。而且每个月就那点工资，感觉一辈子也没出路。我不是说你啊，是我自己能力有限。然后我想到你以前就在咖啡厅打零工，我就想着，我是不是也可以弄一弄。然后就从零学起的。我发现我还有点天赋，现在生意还不错。这是第二年了，每年也有个几十万的收入，我挺知足的。”
时清清笑说，“挣的不少了好不好？”
周兰兰说，“可不是么。不过这些钱大部分都给家里了。我爸妈那边知道我挣钱了，就让我贴弟弟。哎，我要是能挣到，贴就贴吧。我和他们立了个规矩，绝对不能找他去要。我其实觉得现在还不错，就是……”
周兰兰欲言又止，垂了垂眼说，“去年，怀了个孩子，被他带着打掉了。我们先前约定好的，不能要孩子。他自己有一双儿女。儿子去年都成年了。他说他答应过他们，可以有新家庭，但绝对不能有孩子。”
“有得有失吧，我也没法说什么。只是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时清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兰兰随即一笑，“瞧，和你难得见面，还说这些不开心的。对了，你既然来找我了，咱们把联系方式加一下？以后不会再断了吧？”
时清清略带歉意的说，“不会了。”
很快就是周六，时清清打扮好，秦旭之已经到了楼下在等她。
时清清下楼，大衣里面穿着一件带亮片的晚礼服。
秦旭之也是一身西装打扮。
时清清想起歌词里面唱的，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他们都已经从大学毕业，摆脱了稚气的模样。
秦旭之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
时清清看到他的车，挑眉，“旭之学弟才几年，混的这么好啦？”
秦旭之赧然一笑，“我爸妈给我的礼物，推脱不掉。我现在的律所，也就能维持收支平衡，准时发工资就很好了。”
“谦虚了不是。”
两个人一路聊着，到了晚宴现场。
停好车，秦旭之给时清清拉开车门。
时清清将外面的大衣脱掉，拿了手包。
头发挽起，妆容精致，秦旭之不免多看两眼。
时清清挽着秦旭之的手臂进入会场。
然后和不少人打招呼。
看到秦旭之的女伴，自然也要打招呼，询问一下。
时清清都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因为现在在港城，也是公司的中高层，多数人对她都很客气。
秦旭之看她处理的游刃有余，说，“我敢打赌，你在港城没少参加这些场合。现在不觉得无聊了？”
时清清说，“实话实说，还是很无聊。只不过知道是必要的应酬，硬着头皮也得上。”
秦旭之不由一笑，“师姐还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顿了顿，秦旭之很随意的口吻问，“能问学姐一个私人问题？”
时清清歪头。
秦旭之说，“知道学姐一定很抢手，但还是不死心的想问问，学姐目前的感情状况是……”
时清清笑问，“喂，你不是还准备追求我吧？拜托，我们不合适的。当朋友就好啦。所以千万别说什么话，有点尴尬。”
被拒绝的如此坦然，秦旭之无奈一笑，“好吧，幸亏没说，不然真的就尴尬了。抛开这个不谈，学姐你的感情状况……”
时清清笑出声，随后说，“我单身。”
秦旭之似乎就明白了。
如果她开始，就代表或许已经忘记。
可她没有开始，那就证明过往就没有过去。
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找秦旭之见朋友。
“你去忙，我在这待一会儿。”
时清清和秦旭之是到了二楼的露台，上面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倒安静。
秦旭之说，“那我去一下，很快回来。”
时清清笑说，“我不急的哦。”
等秦旭之离开，时清清倚着栏杆，手里握着一支香冰杯。
现在没有必要的应酬，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笑了笑。
突然，那笑意就定格在了脸上。
楼下，一对俊男靓女正站在草皮上说话。
虽然听不清楚，但举止十分亲密。
一个年轻女孩，打扮的可爱迷人，正挽着男人的手臂撒娇。
男人脸上带有一些宠溺。
那是周聿白。
女孩又白又美，即便是光线不好，也能看出她的精致，，像一尊瓷娃娃。
因为天气偏冷，周聿白今日穿的不是标准的三件套，而是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毛衣，很英伦风的打扮。
他这打扮难得的休闲，因此表情也十分的漫不经心。
时清清鲜少见过他这种装束。
他与她闲聊，甚至抬手拢了一下女孩身上的披肩。
时清清顿感心乱如麻，心绪说不清道不明。退后一步，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些响声。
身边传来两个女人聊天的声音。
“那是周总的谁？”
“这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女朋友啦。听说交往有一阵子了。”
“这位周总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当初和苏家联姻，半路也是结束了。三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女伴，也不结婚，外面都传他多半有什么问题呢。”
女人娇笑，“想什么呢？像他们那种类型的人，身边怎么会缺女人。只不过是要物色一个完全合适的娶回家而已。”
“苏家千金都不合适，这一位难道家世更好？”
“那一身打扮瞧不出来么？脖子上那一串宝石项链，少说也得上千万，你说呢？”
“怪不得！哎，我怎么听说三年前周总带过女伴出席过一些场合的。”
“我也听说过。估计是不合适吧。都说了，周总这类的人，身边不会缺女人的。”
两个人聊得火热，下面两个人已经亲昵的离开。
他们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位女士。
时清清朝他们浅笑一下，便直接离开。
一个女人狐疑的皱了皱眉，“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这里面来的很多都是非富即贵，你见过也正常吧，别想了。”
时清清下了楼，秦旭之看到她，朝她招了一下手。
时清清便走了过去。
秦旭之和一个叔叔介绍了一下时清清。
那位长辈玩笑，“是旭之的女朋友？”
秦旭之忙笑说，“没有没有，我没这个福气，她看不上我呢。”
时清清忙接话，“学弟可得注意用词，不然我很容易被人网曝。就是不合适而已，学弟如此优秀，不知道多少异性觊觎。”
长辈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速之客走了过来。
秦旭之心想，倒是热闹。
“和学姐说一说私人话题。周总应该没兴趣介入。”
周聿白视线从时清清身上扫过，淡淡反问一句，“是吧？”
气氛尴尬了一瞬，这句是吧，听着像是有深意，却又说不明白。
周聿白淡淡启唇，“那边有你们律师界的大前辈，秦少爷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他这是藏也不藏的就赶人？
秦旭之看一眼时清清，选择了“背叛”。
他浅笑一下说，“庄老师难得出席这种场合，我一直想去拜访的。学姐，看来我可能要晚点走……”
时清清刚想说没关系，却已经被某人抢先，“不碍事，我正好可以送时经理回去。”
……周聿白，你能要点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