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堂伯徐栓子,因昨晚回得晚,家里人都休息了,所以让他托徐雅帮他大哥寻工的事情,昨晚众人都没问起他。
早起,家里人便问起了这事。
徐栓子则道:“俺姑家里昨早起发生了那等事情,妮蛋和枣花两家已经让俺姑不省心了。雅雅昨日在镇上也忙的不行。所以,这事俺没帮着问。
俺看还是算了,别问了,若是姑姑和雅雅想让家里人帮忙,她们会主动提起的。”
就因着他这话,家里又吵作了一团。
而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徐大河则批判徐栓子这弟弟没良心,不管他这大哥死活。
徐栓子气得不行,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他大哥让人看不上!
后来,大哥大嫂都说他自私自利,他也吵嘴不过这对夫妻,就说,不行今日他帮着问问。
结果他大嫂却不答应了,说怕他糊弄了事,不好好问,便催请徐老爹出面去问。
对此,徐栓子更是气得不行,本来他想什么都不说地就去寻徐雅上工的。
但当时众人都在院里收拾准备去地里,而他那大嫂子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举了身边的锄把子就抡在了他背上。
然后,他闪避不及间就跌趴在地,绊倒在铡猪草的铡刀上,随之将脚踝给崴了。
不一时,他那脚踝处就肿起来了。
就这,明明是他被欺负得受了伤,他那大嫂子却还拿住了劲,仍然指摘他自私自利。
大嫂子刘氏道:“既然你脚崴了,那今日就让你大哥送雅雅去镇上,顺便也正好让雅雅给你大哥找个工做。”
徐栓子气恨大哥大嫂的自私自利,气恨他们硬要勉强徐雅,忙喊了他娘拦住了大哥和大嫂。
就因此,他家又吵成了一团。
而这会子,他家正闹着要分家呢。
想要分家的主要是徐栓子和他娘两个人,其他人包括徐老爹都不愿这会分家。
徐老爹不想因过继了孙儿元宝给徐氏,从而就带累了徐氏这个堂姐。可如今他眼见着堂姐徐氏家里过得还算红火,有各种买卖在手,还明显缺人手。于是,他就想让徐氏带契一把他儿子。
他想着,那是自家亲戚的买卖,只要他约束好自己儿子,让儿子帮忙作工也不是不成的。
当然,徐雅和徐氏是一家的,她帮忙和徐氏帮忙,在徐老爹看来是没多大区别的。
他觉得,他这要求并不过分。
其实,他这要求,和妮蛋以及枣花两家非要免费跟着徐氏学绣艺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都是借着亲戚同族的关系,逼迫徐氏和徐雅罢了。
就像徐栓子说的那样,若是徐氏和徐雅有心找徐大河帮忙,那人家肯定会主动说的。人不说,肯定是看不上徐大河。
徐雅托付郭大年做了一百个木托子。
郭大年这几日高兴,看到徐雅来,就忍不住向她炫耀自己的学徒在跟着他干活,他那师兄弟还羡慕他能挣到钱,求他带契。
最终,郭大年炫耀说,他那里一百辆赏玩的小车完工时候还能超数量。
于是,徐雅就又从他那里拿了赏玩的小车和婴儿车各三套。婴儿车是需要拼装的。
郭大年那里婴儿车如今做出了六七套。
他举一反三,将婴儿车也进行了标准化生产。
因此,如今他做婴儿车的产量也逐渐提了上去。
徐雅上次卖给孟泽林小车时,是按个卖的,她还留下了不能变形的三个竹编小车在空间里。
空间昨日突然关闭,就将里头她放着的东西都给转移到了她那背着的包里。
好在,空间没将那些东西都给吞了。
也幸好,她因着上工顾不得看书,书都在家里放着。
空间里的东西转移到她背着的包里,东西并不十分之重,也让人不大看得出来。
离了郭大年家里,徐雅就去了徐栓子家。
她到徐栓子家时,那家里还是像上次那般,在外头院里吵得欢。
她隐约听到里头的人提到她和徐氏,可她又着急去上工,便没细听他们都吵了什么。
徐雅很快敲响了门。
结果,门内静止一时后,徐老爹打开了门。
见是她,徐老爹立时就拜托她给徐大河找份工。
徐雅想都不想地就回拒了。
“老叔,很抱歉,我这里没适合大河堂伯的工呢。我能给栓子堂伯找到工,那也是因凑巧人家主家也看上了栓子堂伯。所以我开口,人家才答应栓子堂伯在那里作工的。”
徐老爹没想到,徐雅二话不说就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他愣在了那里好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次,徐雅偷听到徐栓子一家人吵架,回去就告诉了她奶徐氏。
结果,徐氏告诉她,让她少和栓子堂伯家里那两房打交道,还说自己看不上那两房人。
徐雅当然要和她奶统一阵线,因此她便直觉拒绝了徐老爹的请求。
徐栓子抱歉地看着徐雅。他这些家人有些无礼的要求,让他十分不好意思面对徐雅。
大嫂刘氏走上前来,指着坐倒在地的徐栓子脚踝,对徐雅要求道:“你看到没,你栓子堂伯脚崴了,不能走路。
那——今日就让你大河堂伯送你去镇上好了。你不好开口帮忙你大河堂伯寻工,那就让他自己去求主家好了。”
徐雅低头嗤笑一声,觉得哪哪都是逼迫她和她奶的人。
难道这些人就不想,她和她奶明显缺人用却不找他们,那是为何?
其后,徐雅心思一转,想着自己拒绝徐大河,对方肯定会心不甘,也不知会不会起什么旁的的心思。
那不如她就带着徐大河去一趟丁巷,让苏嬷嬷看看此人可得用。
至于许钱氏,徐大河就肯定不必见了。
看一个人得用不得用,苏嬷嬷显然也是能的。不能用,她自然会回禀给许钱氏知道。
虽说她和她奶对外帮顶着这琥珀核桃的买卖,但在村人乡邻面前,她们是不会这样说的。
如此,无非是她家想要保持低调,不想让村人看她家能做成这个买卖,眼红自家还要托请各种人情罢了。
只要她和她奶不暴露琥珀核桃买卖的真正主家,她认为那就没问题。
今日,她过去,就把这事和许钱氏说说,相信许钱氏不会不理解的。
她不会像郑同那般,为了旁人,还要搭上自己。
老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丁巷那里一直都在招人,徐大河得用不得用,让他干两天活也就知道了。
这样,徐大河能不能被雇佣,看人家主家怎么说,如此,这夫妇二人总不能指摘她和徐栓子什么了吧?
她刚才来时,好像还听到徐大嫂在抱怨徐栓子不帮他大哥寻工。
“那好,大河堂伯既然这么说,那你今日就跟我去一趟,到人家那里试工上几日,看看人主家怎么说吧。”
徐雅前世,二十七年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读书度过。
虽二十三岁她毕业旅行,使得她遭遇过一次绑架,可到底她家里亲戚少,人情往来少,她又一直在读书,工作也只工作了不到四年功夫。
这使得她生活环境相对单纯,继而让她只知防备,却还是不识人心到底有多险恶。
徐雅如此,却还是不能令徐大河夫妇满意,最终还让这夫妇两个动了旁的歪心思……
徐大河夫妇托求徐雅寻工,作为一家人的徐二柱,自然是知道的。
他本来是想看看这事的结果再行事的,可如今他看徐雅答应了徐大河找主家试工,他便也要求跟着去。
徐大河兄弟几个如此,无非是他们都觉得种地太累,又不见什么钱,所以都想寻工挣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