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平远抵达的时候，王灿的审讯还在继续。
“王灿，我再问你一句，万峰电子厂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民警同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该说的都说了，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王灿来公安局的目的就是保命，不再透露任何情况。
林慕知道公安局内部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不好说太多，沉默了一会说：“好，今天就这样吧。”
结束审讯后，王灿就要被送到看守所，卷宗资料移交给马老三，到时候马老三肯定会再提审。
林慕刚出来就遇到曲平远。
曲平远低声对林慕说：“林队，颜帅的死如果能从他身上突破的话，整个案子就盘活了。”
曲平远的话，林慕自然清楚，但是不能在这里招！
想到这里，林慕对负责押送的贺小松说：“贺组长，你等一下，这个人还是送到体育馆去，交给公安部工作组，我们就别管了。”
“算了，你们把资料给我，我和曲队顺路送过去。”
“好的，林队。”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没有人这个时候还想去送嫌疑人，林慕的话让他们都如释重负。
王灿听到他们要送自己去体育馆，交到公安部调查组的手上，他就更放心了。
如果说在蓉城公安局，飞跃集团的人还能搞一点小动作，那到了公安部调查组手上，本地的任何人都插不了手。
不管怎么样，至少命保住了。
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王灿在心里复盘了很久自己之前审讯中的问题，寻找有没有什么逻辑漏洞。
就在此时，林慕突然开口了：
“王灿。”
“到！”
“刚刚收到消息，你的家人已经申请取保候审了，过去之后呢，我就把这个情况告诉调查组的同志。
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第一呢，是有自首情节，把陈天龙的犯罪情况也交代清楚了。
不出问题的话，你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林慕的话对于王灿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王灿知道他家里人哪里懂取保候审，就算要了解到，肯定也要等找了律师，律师阅卷之后才可能懂。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飞跃集团在其中搞鬼。
等自己一出去就是和颜帅一个下场，必然会非正常死亡。
他心里已经有些松动了，不过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真的交代了飞跃集团的事，那到时候家里人会受到威胁不说，自己几年之后出去也是个死。
现在就面临两难的局面！
林慕话说完，在后视镜里面瞟了一眼王灿，随后对曲平远说：“对了，陈天龙被抓的那个海天会所外面找到了丢弃的毒药，看样子是有人要对陈天龙动手，他小子运气真好。”
曲平远故作不解地问道：“那么多人都有可能过去，就不能是其他人？”
林慕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对其他人，那个位置去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杀他，还能是谁？”
林慕和曲平远的一套双簧，直击王灿的内心。
他可是知道王昊去过海天会所现场的！
也就是说，王昊之前去海天会所就是为了杀陈天龙，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被扫黄抢先一步。
这下总算说得通了！
王昊一开始就不把上面让他调查陈天龙的消息告诉自己，根本原因就是想杀人灭口，一劳永逸。
狠！
自己现在已经自首了，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威胁比陈天龙还大，无论是王昊还是飞跃集团都有可能要自己的命！
“民警同志，我有情况要汇报！”
“等我们把你交接给公安部调查组再汇报，我们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林慕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灿急了，看向他旁边的曲平远：“同志，我知道谁是幕后老板，我被取保候审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被取保候审，现在根本就来不到这个阶段，也不可能被取保候审。
林慕就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直接就心理崩溃了。
曲平远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个也没有兴趣啊，我现在手上有个命案还没破呢，把你送完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奋战。”
林慕一听话说到这里了，故意点了一下：“曲队，你们那个抛尸案还没有线索？”
“没呢！就找到死者身份叫颜帅，其他啥也没有。”
说完叹了口气。
王灿一听到这里，立马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颜帅肯定是飞跃集团杀的！”
“哦？”曲平远看向王灿：“可不敢胡说！说话是要负责的。”
“负责，负责，一定负责。”王灿见曲平远搭理自己了，跟找到了稻草一样，他知道如果这两个人想要自己取保候审，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颜帅就是瞿世洛的手下，瞿世洛就是通过他控制整个作弊集团。”
“因为作弊集团赚的钱全部用于作弊集团，所以你们通过金钱转移是查不到瞿世洛的，也查不到飞跃集团。”
“这次作弊集团被查，颜帅就必须死，他死了，飞跃集团就安全了，也和作弊集团划清了界限。”
曲平远追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全部是猜测，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你们要相信我，一定不能把我取保候审，不然我就死定了。”
“还有，反贪工作组的王昊有问题，他不仅是其中一个保护伞，而且他还和蓉城很多人勾兑，每次过来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查。”
正说着，体育馆到了。
林慕停车后，转头对王灿说：“你的这些话留着给公安部调查组说，特别是证据都给他们，听到没。”
“好，我知道了。”
林慕在到之前，已经通知了马老三。
刚说完话，马老三已经带着人前来交接，林慕也把基本情况告诉了对方。
“马组长，找个审讯室我和曲队先了解颜帅相关的情况，了解完之后你们再审。”
“好！”
马老三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因为这个王灿来得太及时了，有他的供述，如果再有真凭实据，那就可以直接对王昊进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