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二更噢,前面一更不要错过啦~)
江望津下意识转过脸,但见他的长兄神色如常,若非是他手还放在自己腰际下方.....江望津募地意识到什么。脑海中闪过对方说的那句‘下次不碰’,
确实没碰
只是碰了别的地方.....
经这一打岔,江望津的情绪也稍稍缓和。
江南萧微微抵着他后腰那个位置,像是正在支撑着他,“可还好?
江望津愣了下,不知长兄怎么看出来他不适的,闻言还是轻声应:“嗯。
两人的互动旁若无人,被在场众人尽收入眼,沈倾言忽而出声:“望津怎么了?
江南萧抬眸,凤目中情绪凉薄,仿佛天生便是如此,没有半点人情味。“他无惠,”说罢。带养人就近找了张长凳坐下有长兄在,压根不用江望津说什么,他只需跟着长兄即可
江南萧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江望津喝下。
兄弟二人似游离干人群之外
沈倾言撇去一眼,眉梢微扬,心中颇觉兴味。接着他扫了眼大堂,扬声道:“让诸位久等了。
“既人都到齐,我等便入座畅饮吧,今日在坐皆是兄弟。
一番话豪爽大气,武将之风尽显
有人即刻应和,”好!
“沈将军豪气!
“如此,今日大伙可要不醉不归了
笑闹声四起,卫恒往里走了几步靠近施无眠,正要同他一起往楼上走
沈倾言目光微转,“那位是卫尚书家的公子吧。‘
卫恒呆住,没想到会被点名,一时没有回话。在他身侧,施无眠正待提醒
这时,一道闷闷的嗓音自众人间传出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是他’,
卫恒后知后觉,对着沈倾言一礼道:“沈将军。‘
沈倾言摆手,
“卫公子是来喝酒的吧?不若一道?”
“这......”卫恒看了眼身侧的施无眠,他可不是一个人。
沈倾言亦似刚注意到另一旁,眼神转过去
施无眠不闪不避迎上他视线,微一点头,背脊挺得笔直,气质清雅,如清风皓月
”这位是施无眠,施公子。”
世家子大都从文,沈倾言是武将,却也耳闻过对方,“原来是施公子。
”沈将军。
几人互相见礼,交谈几句。
在此期间,站在沈倾言身旁的沈倾野一直没说话,从进门起他的注意力就放在江望津身上,后者仿佛没有看到他般眼下,沈倾野的视线还在若有似无往旁边已经坐下的江望津身边打转,眼神仿若带着被抛弃后的黯然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们曾经那么好,也不知怎么回事....
沈倾野看到江望津靠在江南萧身上,心底突然有点不得劲,有些不舒服
江南萧怎么会来
他时不时地打量一下,坐在位置上的江望津有所察觉,往江南萧身边又靠了些
两人距离更近,江南萧的身形基本将他遮挡在后
江南萧垂眼扫去,他们之间几乎贴在一起,浅淡药香飘荡在空气中被他纳入鼻端,带着些涩味。
隐隐约约间还夹杂着丝萼香
江南萧指尖微微一蜷,不由往身侧退了点。
两人中间又空了条缝隙,像是有什么地方也漏了一块
江南萧不由蹙了下眉,
下一刻,空出的缝隙被重新填满。
江望津将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了江南萧身上,小声道:“哥,让我靠一下
一丝微弱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仿似昭示着什么不可抗拒的东西
江南事任他靠差自己,堂心顺势往上。托住江望津有肩,全然是占有的姿态,偏偏当事的两人都毫无所觉沈倾野却发现了。
一段时目不见,江望津和他的那个长兄好像.....
更亲密了
不是那种肆意宣扬、众人皆知的亲密,而是更加隐秘的,宛若无形之中流露的亲昵。
沈倾野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望津
就好似......他正全身心地依赖着对方,完全将自己袒露
这个样子的江望津有点陌生,沈倾野平生头一次这么敏锐,像是把这辈子的观察力都用上了,甚至还想发现更多。这时,一个声音从身旁响起,“二野。
沈倾野恍惚了瞬。缓过神。便见沈倾言已走至前方的楼梯口。朝他招了招手
”一野,过来。
“这位是施无眠,施公子。”沈倾言眯着眼,微笑同沈倾野介绍,“施公子才情斐然,你当好好与施公子学习才是。沈倾野一个头两个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着书便犯头疼。
话还未落,他的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沈倾言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说什么呢。
沈倾野闭嘴了,
又是一阵寒暄下来,沈倾言招呼着众人前往二楼雅间
卫恒和施无眠亦加入其间,无他,实在是盛情难却
江望津同江南萧起身,准备和基他人一道上楼,刚站起来,一只手就伸到了自己眼下。
他撩起眼帘,与江南萧对视一瞬,不禁笑了下,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宽厚的大掌温热,完全将他的手包裹其中,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江望津手背,痒痒的。
他忍不住缩了缩手,转而就被更大力地握住
江望津侧目,江南萧对他挑了挑眉。
“哥......”江望津喊他
江南萧唇角向上勾了下,带着人往楼上走。
上了二楼,进门后他们就坐在雅间的一角。
其他人有意无意都避开了此处,
片刻后才有一人坐到两人一侧的位置上。
江望津转头看了眼,张祎脸红脖子粗地把头别向一边,没敢看他。
直到卫恒过来,他才翻了个白眼
卫恒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众人落座,江望津只见对面坐着的正是卫恒,还有施无眠
见他看来,施无眠同江望津微点了下头,笑容轻浅得体。
江望津虽有些僵硬,却也同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同他点了点头。收回视线的瞬间,他和沈倾野的眼神相撞,对方坐在沈倾言旁边,目光幽幽地望来。江望津敛下眼
他突然有点不明白沈倾野的执着了,但仔细想想,这又确实是对方的作风
这样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无缘无故地抛弃,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对方是沈倾野。
可要让他与对方重归旧好,江望津自认是做不到的
他做不到平静面对曾经厌弃过自己的人,更做不到再同他们有说有笑
江望津压下眼睫,错开和他的对视
一低眼,面前放下杯果饮,散发着香甜气息,丝丝缕缕往他鼻子里钻。
“只此一杯。”江南萧淡声道
恍惚间,江望津回想起他上次喝到长兄泡的茶时,对方说的也是这句话
纷乱的思绪顷刻散去,江望津唇边终于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讨价还价道:“我不能多喝点吗?”这个又不是茶,偶尔贪杯也无甚紧要江南萧‘嗯’了声
江望津还在诧异长兄今日的好说话,却听他接下来又道了句:“多喝点,回去难受没人管。
话音未落,江南萧桌下的手就被抓住,他低头看了眼。皮肤白得恍若透明的手指半搭在他手背上,末了,轻轻挠了下他往身侧之人望去
江望津正笑着,眉目微弯,桃花眼中映着微光,一片潋滟之色,“哥你不管我?
江南萧看他,没说话。
江望津抓着他的手晃了下,问他:“是吗?
江南萧和他对视一秒,跟着轻笑了声,“管。
江望津脸上的笑意立时又放大了些许,江南萧看着,眸色渐深
两人本就出众,加上江南萧平日在朝堂上的作风,即便是在场众人家中长辈也皆谈之色变,他的出现完全出乎众人意料。再有就是,他息边那人,
江望津,侯府世子
在场见过他的家寥无几,更多的则是耳闻。如患说江南黄的出现让他们意处。那么江望津的到场俨然叫众人吃惊了。早就听闻沈江两家关系匪浅,没想到是直的
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把注意力投到两人身上,有好奇有惊讶,都是不掺杂任何恶意甚至带着友好的视线。江南荑不至干冷脸
及至江望津这一笑
先前他们只听闻江府那位小世子深居简出,却生得一副好皮囊,还有不知死活者传出了‘病美人的诨号。眼下,美人一笑犹如百花齐放,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不知是哪里传来一道吸气声
就是这一声,江南萧即刻从江望津面上收回视线,冷眼往周遭一扫
顷刻间,所有人全都打了个哆嗦,敛回目光各自在身边摸索,开始‘忙’自己的事。
江家兄弟二人的传闻果然不虚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的传言都没有半点掺假
前者是京中出了名的玉面阎罗,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仅这一下,众人背后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再也不敢打量江望津传言亦不可尽信。就比如这兄弟两不睦的消息,也不知是谁造的遥
这哪里是不睦,分明是护得紧。江都统这跟护眼珠子一样的做派,连看过一眼都看不得,令人咋舌。周围的视线也让江望津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他们不是还在府中,待在长兄身边让他彻底放松了心弦,不自觉便流露出了那样的表情等到众人收回视线,江南萧的眉头依旧皱得死紧。
那些人的目光令他不悦。
极其不悦
江望津觉察到什么,转头,瞥见江南萧紧皱的眉峰,低低唤了声,“哥。
江南萧:“啁。
沉沉的嗓音跃入耳中,觉出长兄情绪不愉,江望津不得不再次握了下对方的手。结果刚一碰触到后者,还未来得及动作,他就被人单手扣住桌下,江望津的于被一只大掌完全盖住,泛着热意的掌心牢牢将他包裹,完全不容抗拒的姿态,隐含丝丝霸道。他心头一跳
与此同时,酒桌间传来一阵呼声。
江望津没有转头,而是抬眼看向前方,没能注意到身侧之人望来的眼神
这一眼,满是侵略性。
前方,沈倾言看出气氛不对,为活跃气氛,便提出要行酒令。
”输家罚酒三杯,如何?
“好!那便行酒令!
“这个提议不错!
“三杯?沈将军小瞧在场诸位了,我看三壶都可!
众人开始欢呼
江望津的手被放开,他这才转头,江南萧亦表情平淡地注视着前方。
“哥,要玩吗?”江望津问。
他觉得既然来了,这种小游戏无伤大雅。
江南萧转眼,“你想玩?
江望津:“也无不可。
江南萧抬眉,道:“你能喝?‘
江望津笑了下,“长兄觉得,我会输?”
他说得平淡,眉眼却颇为生动,难得流露出几分张扬肆意
这副样子,即便是江南萧也是少有得见
上一回还是在皇家靶场中,江望津也是这般,傲然立于台上,目无下尘,轻松便射中‘靶心’,博得所有人的目光。耀眼又夺目
江南萧喉结耸动,开口道:“那便玩。
江望津笑了下,“好。
确定所有人都要加入。沈倾言笑得颇为意味深长,“这样。既然诸位愿意常脸前来。你们先玩。我来当一回含官可好?令官,即出题人。
一般是出诗句或是对对子。
行令方法则有许多
沈倾言道:“既要玩那就玩点不一样的,什么投掷。划拳、抽签、猜数都算了。我们便这么轮下去,一人一句。这样所有人都能参与。
江望津默默听着,倒没觉出有什么。
直到沈倾言出题:“以友做诗如何?
众人正待响应,却听沈倾言又接着说了句:“还得是在场的友人,不可重复,一人三句。
言外之意,每个人需要对应三个人说出三句诗
这也无妨
下一瞬,江望津就见沈倾言深深一笑
又是一句:“友人是谁,由令官指定。
江望津脸色微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他人华然了瞬。,而后起哄
“那便开始吧,”沈倾言把沈倾野推了出来,“二野,你先来。
沈倾野表情凝重,他哪里会作诗
沈倾言似乎早就料到,提前便把三壶酒摆到了沈倾野面前
他道:“二野酒量好,他喝三壶,你们随意。
一圈下来,喝酒的人不在少数,毕竟一人即兴三句还是需要点底子的
轮到江望津时
沈倾言微微笑着,“望津,不若先以你沈大哥我为题?
江望津领首
只听他下一句是,“二野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第二句便用他吧,第三句.....
江望津感了下眉
“这第三人我竟一时想不出让谁来,”沈倾言沉吟片刻,灵光一闪,“不若就以施公子为题吧。
他似乎也是随口一说,说完,众人都望了过来,这回是光明正大地看
江南萧觉出什么,他拧了拧眉,
江望津沉沉吸了口气,脑海中组织着诗句,说话间扫过沈倾言、沈倾野、施无眠三人。
沈倾野视线正正与之相对
他喝酒不上脸,刚饮完三壶酒,也只眼神略微涣散。
在江望津视线扫来时他下意识站起身,“二津.....我、
沈倾野摇晃了下,脑子里猛地闪过什么,一帧帧画面让他头疼欲裂。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江望津用一种悲伤到了极点的眼神望着他,沈倾野心脏忽然揪紧。
好像是他说了什么。
“不是的!二津,我没有想和你恩断义绝!
此话一出,江望津身形都震了一下。
沈倾野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