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一丝丝凉爽从窗台前渗透进屋内,舒服的让人恨不得将全身的毛孔打开……
萧晟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桌前就着昏暗的烛光,不紧不慢的阅书。
不得不承认,萧晟除了一双腿不好之外,其他的根本没法挑剔。
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举止优雅,行为有度,妥妥的一枚优质男。
今日更是心领神会的帮她打破了尴尬局面。
好人,好男人。
江宁一双眼眸在他身上扫了好几遍才不情不愿的收回目光,眼底划过一抹遗憾。
这样的好男人被她拱了,啧,真是罪过!
她在心中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才再次将目光落在萧晟身上。
“今儿是泡药浴的日子,你且准备一下,我把药放入浴桶里就去拎水过来。”
萧晟翻书的手微微一顿,侧过头看向在一侧忙碌的小身影,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其实,在江宁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有所察觉。
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没有再关注却不曾想她竟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半晌,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些小动静。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这张脸上停留……
是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么?
萧晟一向不觉得样貌好坏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却不知为何在感觉到江宁盯着自己的脸竟涌出一股庆幸。
还好,他不是歪瓜裂枣。
“配好的药已经全部倒入桶中了,我去拎水了。”
“好。”
待江宁一走,萧晟便如她所说的那样放下手中的书,移动着轮椅来到木桶旁边。
一如往常般看了一眼木桶里头的药材。
本是随意一看却不曾想让他发现了一株血参。
怎么会出现这种药材?
要知道血参的价值可比普通的人参高多了,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江宁没去镇上也没去山里,所以这株血参是从哪儿来的?
他蹙了蹙眉头,再一看木桶里,发现里头的药材竟全部都是被浸湿过的,隐约中还能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完全不似以前只有草药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萧晟多想,江宁费劲吧啦的提了两桶水过来。
在看到萧晟已经在木桶边,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将水哗啦啦的全部倒入木桶之中。
没一会儿,清澈的水就变成了棕褐色,空气中也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两桶水倒入之后就差不多了,江宁用个干净的瓢搅了搅,顺便从空间里放了一些灵泉水进去。
“水温差不多了,你可以进去泡了。”
江宁说完便十分自觉的出去了,将屏风后的空间留给了萧晟。
然而,萧晟却迟迟没有动作,反倒是看着木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如若他目力没问题的话,木桶里的水位应该是上涨了一些。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萧晟心里有着无数疑惑,甚至下意识的朝着外头望去。
江宁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便问道:“萧晟,可以进来了吗?”
萧晟蹙了蹙眉头,淡淡的回答:“马上就好。”
罢了,不管如何,她总归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
再者,药浴确实是有用。
萧晟看了一眼已经稍稍有些知觉的双腿,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衣裳给脱下。
片刻后,他冲着外头说了一句“好了”,江宁就直接进来了。
她一如往常般的绕到他身后,给他擦拭身体的同时顺便给他舒展筋骨。
“这次药浴结束之后就得施三日金针和喝三日的汤药,待你的经脉全部疏通之后就可以正骨了。”
饶是萧晟淡定如斯,这一刻也不免有几分激动。
“正骨之后,是不是就会好?”
江宁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一边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一边笑着的回答:“当然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正骨之后的三个月里,你还是得坐在轮椅上,之后还得做复健……”
江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萧晟并不觉得啰嗦,反倒是认认真真的记下了。
“唔,大抵就是这些了,不过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治好你,肯定有始有终,到时候我会陪着你复健,不用有太多压力。”
有了她这句话,萧晟确实是安心不少,轻笑道:“好,到时就有劳你了。”
“哎呀,有劳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嘛,应该的。”
萧晟很是喜欢江宁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这种态度,勾了勾唇,点头道:“嗯,一家人。”
江宁简单的给他搓洗一下后就坐到了旁边的小板凳上,靠着木床打了个呵欠。
“若是困了,不妨就到床榻上歇息,等到了时辰,我自己出来。”
萧晟看着她一副迷迷瞪瞪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开口。
江宁靠着床边换了个姿势打了个呵欠却朝着他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晚膳吃的太撑了,所以犯困,小憩一会儿就好了,待会还得给你施针呢。”
今儿好不容易忍痛从空间里给他放了一株血参,要是不施针,多浪费啊!
江宁如是想着,但是萧晟并不知道,只当她为了自己强撑着不睡,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头一回,他极其的期待自己能站起来的那天。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会亲自抱着她去歇息,而不是让她陪着自己在这里等着。
没一会儿,江宁就睡着了。
萧晟就这样泡着,直到水凉了才轻轻的从木桶里出来。
刚穿好衣裳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本想着再给你添点热水来着,没想到你就直接出来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
江宁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头道:“也是,那行,你多穿点,或者是直接到床上去,等我把这里收拾了就过来给你施针。”
“好,我等你。”
江宁微微颔首,直接用小桶舀水,一趟一趟的人工运输出去。
等她彻底收拾好了之后又端进来一碗乌漆嘛黑的药。
“喏,把这个喝了,咱们就开始施针了。”
萧晟不疑有他的一饮而尽,本以为会很苦,没曾想竟一点儿也不苦,反倒是还有一丝的回甘。
江宁接过药碗放在一旁,递了一盏清水给他漱口后就从床尾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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