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云法宗之中,也算是有几分威望,是以此时元淇和元明都不得不放下了之前的隔阂,静听对方的吩咐。
而来人也没有跟他们废话的意思,只是冷声说道:“今年宗门大比,云法宗的规矩似乎是没被人放在眼中,本尊没想到小辈们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做长者的,竟然也这么没有分寸。”
这话意有所指,像是在说元明与元淇方才的那些举动。
是以此言一出,元明的面色便是阴沉下来,冷冷回了一句:“老朽现在虽在千机门任职,但并不是云法宗的人,似乎不用守云法宗的规矩。”
到底是这片大陆顶尖的强者之一,就算是云法宗,也不好得罪。
那人也不过只是稍稍打压,而此时听见了元明的说法,便缓和了自己的语气。
“本尊说的是先前与凌家长老暗中勾结的人,并不是要说你。”
话虽是这么说,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没有不知晓的。
好在元明的脾气虽然倔,但元淇在,就能够给双方之间打一个圆场。
是以此时他上前问道:“尊上应当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把。”
表面上看,他们的动作虽说是光明正大,但以元明的本事,外界应当并不会察觉、
这也是为何试炼室中已经出现怪相,而这人只是现在才来的原因、
元淇这么问,对方也是需要回答。
是以此时他说道:“虞归寒是云法宗要保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对她下手。本尊今日过来,也只是想与你们说一声,若是要长久留在她身边,你们二人也要担负起保护她的职责。”
元明本来就不喜欢虞归寒,此时一听这个,那还了得?
只听他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地阶中期的修士,也要云法宗如此重视,怎么,十大家族是没有人了吗?”
“但你不得不承认,十大家族此番参与比试的小辈之中,她是最顶尖的存在。”
听得此言,元明还真是无话反驳。
虞归寒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此时便是他想要否认,也是无可奈何。
但自己的私心却是不容许他做出任何承认虞归寒的话,还是说道:“就算这一次的比试,是她最强又如何?且不说以后的她能够走到多长远,谁又知晓三年之后再次宗门大比,会不会出现更为优秀的人?”
“大陆的繁荣,从来不允许任何一辈产生断层,因为我们外面还有鬼族虎视眈眈,一旦有丝毫松懈,就会被趁虚而入。所以就算以后会有更多优秀的人又如何?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优秀的人才。”
元明无言以对,最后也只能一拂袖,“云法宗既要保她,就自己叫人来,老朽可不给这种小辈做护卫。”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云法宗自己的人,用的自然是方便许多。”
言外之意,便是不相信元明与元淇。
比起他们,还是自己的人用的更为趁手。
而此言一出,元明的脸色果真是黑如锅底。
最后他怒然离开,只留下元淇面对这云法宗的尊上。
“尊上,此番云法宗,为何会想要保护虞归寒?”元淇心中自也不明白,于是问道。
而那人对于元淇这种客气的态度还算受用,回道:“自然是云法宗知晓了她更多的价值。具体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一炷香之后,自有人来与你说明。”
话音刚落,那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元淇沉默了半晌,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牌来。
那是他随身带着的玉牌,甚至怕储物戒会失窃,一直都带在身上,一天要检查好几遍,确认它还在。
而那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珏”字,
“一如你先前所看见的,她果真得到了云法宗的重用,只是这一次,我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他忽而感慨一声,手指细细将那玉牌摩挲了好久,直到说好的人来了,他才将之收拢进袖中。
“泛音?”见到人,元淇明显是有些惊讶。
而那人也是微微勾起唇角,“元淇长老,好久不见。”
“确实是许久不见,老朽上次见你,已经是两三年前了。”
“是啊,说起来,还是因为我那侄子的缘故,你我才能见上一面。”
此人,赫然是江琊的姑姑,泛音。
元淇与她也算是老相识了,毕竟因为江琊的缘故,二人之间也没少联系。
是以此时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元淇便是直入正题。
“先前老朽听说,云法宗的人十分重视虞归寒,这是为何?”
泛音听见此问,还有些惊讶。
但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手掌一翻,便是出现了一个册子。
“此物是虞归寒当初与虞家长老交易之时给的,后来虞家为了保证自己不掉出十大家族的排名,便准备跟凌家交易。凌家觉得这件事情不小,所以先扣了下来,交到了云法宗。”
说话间,元淇已经粗粗将其中的内容看过。
他不由大吃一惊,“这是,魂修秘法?”
“初初拿到这东西的时候,我也是如元淇尊老一般惊讶,但仔细一想,那丫头向来是古灵精怪,未必不能拿出这些。”
泛音说着,无奈摇摇头,先是对虞归寒还算是有些了解。
其实他们也不过只是在凌家的时候见过一面,其后更多的,则是从自己的侄子口中。
是了,侄子,江琊前不久找到她,说是要回归家族的事情,她至今还觉有些惊讶。
但不得不说,虞归寒值得他的喜欢。
“所以云法宗是觉得,这魂修秘法可以推行,想要从她身上套取更多的信息?”
元淇说这话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毕竟元珏当初测算出来的天命虽还不算完整,但也不难叫人知晓,虞归寒是因为利用,所以才陷入报复的情绪之中。
最终走向了末路,
而现在,是不是又在重蹈覆辙?
元淇拿着册子的手甚至微微颤抖,因为他接受不了,元珏的牺牲其实一无所用。
是以他再次问道:“云法宗,究竟抱着何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