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遣队?”
冯程重复这几个字,冷笑起来,“只有我,有资格自称先遣队,你一个刚来的,没资格自称先遣队。”
冯程是最早上坝的人。
三年前,他来到坝上。
那时的坝上,空荡荡,荒芜一人。
他独自一人,在坝上过了三年最难熬的日子。
后来,赵天山等人上坝。
又来了这群大学生。
在这么多人里,只有冯程体会过坝上的寂寞与荒凉。
也只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一句:我是先遣队。
武延生来坝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五天。
他还没适应坝上的环境。
他自称先遣队,他的脸真大呀。
武延生叫道,“反正我不允许你留在坝上。”
“你要是不走,我就找曲领导,于领导,告状。”
“如果告一次不成功,那就告第二次,第三次……总之,我一直告状,直到他们把你赶走为止。”
要是武延生真的死皮赖脸去告状,多多少少影响到坝上正常的生产和生活。
冯程问,“你想怎么做?”
武延生:“你上次打了我一顿,我要报仇。”
冯程指指自己,“你打我吧,我不还手。”
“吹牛!”武延不信冯程的话。
无论是谁,被人打时,肯定要还手。
冯程:“你要是不信,就打我吧。”
武延生抡起拳头,往冯程脸上砸。
他的拳头碰到冯程脸时,冯程一动不动,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碰!
武延生的拳头,击中冯程的脸。
冯程还是没有动。
他说到做到,给武延生揍他的机会。
武延生的拳头,像密集的雨点,攻击冯程。
冯程受伤了,嘴角流出了鲜血。
覃雪梅,孟月,隋志超等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架,让武延生适可而止。
尽管冯程上次把武延生揍了一顿,但是,这事不怪冯程,是武延生自找的。
武延生拔掉苗圃的小树苗,毁坏冯程的劳动成果。
冯程很生气,揍他一顿,合情合理。
……
武延生装作没听到大家的劝说,他依然在揍冯程。
冯程养的狗小六忍不住了,冲过来保护主人。
小六在武延生的大腿上,咬了一口,鲜血流出来。
武延生放开冯程,去打小六。
小六非常灵活,武延生连它的毛发都没碰到,却被小六又咬了几口。
他的两条腿上都被咬出几个伤口,屁股上也被咬了伤口,左眼角也被咬伤。
要是小六咬的再狠一点,武延生的左眼就废掉了。
武延生满身血淋淋,他停下来,不敢打小六了。
他看出来了,自己不是小六的对手。
他怼冯程,“冯程,你嘴上说,让我打你,实际上,你心里坏着呢,让你的狗一直保护你。”
冯程把小六栓起来。
“好了,你继续打我吧。”
武延生又举起拳头,打冯程。
覃雪梅,赵天山等人,再次劝武延生,不要打了。
武延生表情狰狞。
他必须把冯程打得全身流血,要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
许少杰返回地窨子,拿出医药盒,一步步走向冯程。
“武延生,你上次被冯程打得流血,纯粹是你技不如人,打不过冯程。”
“今天冯程不还手,你就下死手,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同志们,尤其是女同志,以后都离武延生远一点儿,别和他交朋友。”
“以他这种卑鄙的性格,谁跟他交朋友,谁就被他坑死。”
要是许少杰说别的理由,武延生不在意。
但是,许少杰说的这个事,事关武延生在大家心中的形象。
武延生不能不在意。
他想把自己塑造成优雅人士,想让女同志都爱他,男同志都拿他当大哥。
他不想因为许少杰的几句话,大家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武延生看了许少杰一眼。
“好吧,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冯程。”
冯程啥也没说。
他的目标是留在坝上种树。
只要能留在坝上,其他的事他都不在意。
许少杰拿出酒精和止血药,给冯程清理伤口。
赵天山大声道,“同志们,让咱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冯程再次回到坝上。”
大家立刻鼓掌,掌声热烈。
武延生没有鼓掌。
他是个特别记仇的人。
他心里还在想着,怎样报复冯程。
晚上。
赵天山把谢大脚叫到营地外面,请他喝酒。
除了许少杰,冯程也来了。
这场酒的主题是庆祝冯程回到坝上。
赵天山给冯程讲了,他用了许少杰的主意,向领导提出申请,派专家指导种树。
局里没有专家,领导迫不得已,就把冯程派来。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许少杰的主意,冯程不可能回到坝上。
冯程打心眼里感谢许少杰,频频向许少杰敬酒。
酒是拉近关系的绝佳良品。
许少杰和冯程喝了一壶酒,两人就成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喝完酒,他们回营地休息。
冯程住在老营地,但他没有回老营地。
他跟着赵天山,去了赵天山的宿舍。
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静时,冯程悄默默走出宿舍,他来到实验室外面。
喝酒的时候,赵天山说起坝上最近的变化,覃雪梅和孟月搞了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坝上的土壤。
冯程挺好奇的,想知道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实验室又是怎么工作的。
他提出,想去实验室参观一下。
赵天山说实验室由覃雪梅负责,让冯程明天去找覃雪梅。
冯程等不及了,半夜不睡,来实验室看看。
冯程为了种树,好似疯魔一样,跟种树有关的事,他都想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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