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许芳心系君身

虽说论占地面积,荣国公府比昭勇将军府要大上一些。

但是,司琪、琇橘住的地方,是较为狭窄的卧房。

若是随着迎春来到将军府,以迎春女主人身份,他们的地位,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如此,居住的环境,定是要比在荣国公府时要好太多,最起码是标配单间。

对于琇橘的想法,迎春心中怎不知?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将军府的门面,那立着的大戟与两座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就连荣国公府门前都略有不及。

只是,她并不在乎这些。

哪怕嬴渊居无定所,能嫁给他,迎春也认为,是自己的福气。

没过多久,从将军府里走出来一位姿色上佳,比之琇橘、司琪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婢女,来到马车前,深深作揖道:

“敢问可是贾府的迎春姑娘造访?”

马车里,迎春回应道:“正是。”

那婢女恭敬道:“家主事先有吩咐,若是您来此寻他,可进府等候。”

“家主还说,他在府里挑了间能观景色的院子,让您去瞧瞧,可有不中意的,让我等改之。”

闻声,迎春思虑片刻,道:“不必了,我在府外等他就好,有劳姑娘代话。”

婢女道:“姑娘客气,奴婢唤作蓁儿。”

“还是请姑娘进府候着吧,不然,怕是等家主归府,奴婢等人免不得要被责罚,说奴婢等人不知待客之道。”

她从嬴渊的话里能分析出来,贾府的这位姑娘,在嬴渊心里很重要。

说不定,就是未来府上的女主人。

所以,她不敢让迎春在外候着。

马车里,琇橘惊诧道:“姑娘,听那叫做蓁儿的意思,嬴大爷...脾气不好?”

迎春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说。”

随后,又向站在马车外的蓁儿开口道:“请蓁儿姑娘放心,待家主回来了,我自会与他说的。”

迎春并未说‘待你家主’,而是直接用‘家主’二字,显然,自与嬴渊私定终身之后,她就已经认定,自己是嬴渊的女人了。

蓁儿明知劝不得,便只好与迎春同在府外等着嬴渊。

马车里,琇橘不解道:“姑娘,咱们为何不进府候着?”

迎春道:“若我以表妹的身份进府未尝不可,只是如今我二人已有婚约在身,若此时我进府,外人会如何看?”

“说我还未进嬴家的门,便就想着去府上做女主人了?”

“旁人说我什么都还好,万一因此说我表哥如何是好?”

琇橘点头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约莫到了酉时三刻。

迎春才听马车外的蓁儿说道:“迎春姑娘,我家家主回来了。”

说罢,迎春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

她与嬴渊已经有大半月未相见。

自上次一别后,内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嬴渊。

如今有见他的机会,心中怎耐得住相思之苦。

“表哥——”

她轻唤一声。

嬴渊翻身下马。

蓁儿施礼道:“家主,贾府迎春姑娘已等您多时。”

嬴渊下意识道:“怎不进府中?”

说着的同时,已站在马车外,“迎春妹妹今日为何来了?怎不进府?”

闻言,已掀开车帘的迎春朝着他莞尔一笑,

“天色渐晚,我便不进去了。”

“表哥,这个给你。”

说着,就将绣好的护膝与香囊递给嬴渊。

在嬴渊接手的那一刻,她已面色羞红,连忙遮上车帘,在马车里紧张地说道:

“表哥,这香囊里的药材,有止血、化瘀的功效,望表哥用不到。”

“还有这护膝...表哥常骑马,定是用得着。”

嬴渊顿感一股暖意传来,道:“表妹不下马车来一叙?”

他们二人有婚约在身,倒是不必忌讳旁人说三道四。

迎春心脏跳的很快,纠结片刻,随了嬴渊的意,下了马车,低头站在嬴渊身前。

小小的一只,倒是引起嬴渊的保护意。

他有留意,迎春的头发上,仍是戴着他在镇远关时,送给她的一支,

“为何还戴着这簪子?不是给了你宫中的御品?不喜欢?”

迎春摇了摇头。

如若搁在往日,她定不会如今日这般羞涩。

实在是刚被赐婚,内心悸动未平,见到嬴渊之后,愈发不能自已。

也不敢抬头看向嬴渊,心里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深呼吸一口气,忽的转身,在琇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琇橘见状,连连叹息摇头,朝着嬴渊施礼,也上了去。

嬴渊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回到马车里的迎春开口道:“近日有雨雪,路滑,表哥骑马时小心些,莫要贪速。”

“这两次见表哥,都见表哥衣衫单薄...表哥虽是武将,体质异于常人,但唯恐久寒,于己不好,还望表哥平日里多穿些衣裳。”

说罢,就让马夫赶车回了贾府。

嬴渊见那马车渐行渐远,不由得摇头一笑。

这丫头。

他转身回府之际,跟在身后的蓁儿问道:“听方才家主与迎春姑娘所言,您与她,是表兄妹关系?”

此前,嬴渊并未向她透露过迎春的身份。

嬴渊瞧着手里的香囊与护膝,笑了笑,道:“不止,她更是未来将军府上的女主人。”

蓁儿下意识点头,随后心中一惊,迅速想着自己方才可曾得罪过迎春。

当觉着自己方才言行举止并无不恰当之处时,心中才算松了口气。

......

此时,贾府马车里。

琇橘不解的问道:“姑娘好不容易见嬴大爷一面,为何就这般匆匆走了?”

迎春哪里不想与嬴渊多待片刻?

只是,内心羞涩的她,实在是觉得尴尬,只好仓皇逃窜。

见迎春不答。

琇橘故作聪明的叹道:“看来,姑娘您这颗芳心,已被嬴大爷锁的死死的了。”

这也就是平日里迎春待她极好,不然,她是不敢这样说话的。

迎春轻轻敲打了她一番,道:“就你话多。”

语罢,她下意识掀开车帘,想要看看回时的路。

那是通往将军府的路。

“自我与表哥私定终身之后,怕我早已不是我了。”

“表哥于我,又何止于一许芳心。”

迎春在心中喃喃一声,满脸都是甜蜜的笑意。

自生母去世后,从再见到嬴渊算起,这段时日里,是她觉得,最为欢快的光景。

虽然她能为嬴渊做得不多。

但,她能给嬴渊的,除了芳心之外,还有自己。

所谓一往情深,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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