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全世界死寂一片。
病房里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气温骤降。
寒意从夜寻脚底蔓延至全身。
饶是如此,夜寻还是很冷静的。
“你先给婉婉做一个全身检查,我去见一下赵雪。”
夜寻叫来了从外地赶回来的凰弟,“你带着人守在医院,不许任何人靠近。”
“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苏小姐的。”凰弟占得笔直的敬礼。
夜寻在审讯室见的赵雪。
赵雪上一次提供了药方,又很配合调查,问什么就交代什么?
就没有被疲劳审问,安稳地睡了一个晚上。
甚至怕她身体虚弱死了,还专门给她找来医生,看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如今的她精神饱满,状态很好。
她双手被铐着手铐,跷着二郎腿,扬起漂亮的下巴,幸灾乐祸地看着夜寻。
“你的婉婉还能活几天?”
夜寻坐在她对面,“你敢骗我。”
“你敢挖我母亲的坟墓,我奈何不了你,你的心肝儿,还想活命?”
赵雪猖狂的大笑,“夜先生,你是没见识过犯罪分子的狠辣是吧?”
夜寻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让所有人离开,关了监控。”
很快,所有人都离开,监控也全面关闭。
封闭的审讯室,冷气压从夜寻身上散发出来。
他站起来,解开笔挺的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
露出只穿着衬衫的身体,裁剪合身的料子,勾勒出他的腰身线条。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美腿在军靴的包裹下,泛着华丽的冷光。
整个人,宛若水墨画一样的优雅迷人。
王子一样贵气的男人,走到赵雪面前,居高临下,说出了恶魔的话语。
“人体有两百零六根骨头,我会把你身体骨头一根根掰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雪不怕死,但是没有人不怕痛苦。
真要她生不如死,骄傲如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被人侮辱的。
她也知道夜寻言出必行,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
“夜寻,严刑逼供是违法的,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上法院告你,你等着牢狱之灾吧!”
“用几年牢狱之灾给婉婉报仇,我觉得很值得。”
夜寻一把抓住赵雪的衣襟,一只手便将她拧起来。
赵雪的衣服勒紧她的脖子,两边的动脉剧痛,喉咙反胃,想吐。
“放开我。”她艰难地发出声音。
夜寻握住她的手腕,刚要用力,他手机响了。
夜寻从外面回来,赵麟还没抓到,他还没回去复命。
家人也很少知道他回来了,这个时候能联系他的只有医院了。
他把赵雪丢在椅子上,转身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宴契云打:“夜寻,苏小姐只怕不行了。”
夜寻步伐一僵,停在原地
,没有说话。
宴契云这位高雅的学术者都骂了脏话。
“赵雪提供的药的确不能致命,我们也检查过,才敢给苏小姐用,但是,若是和厉总那边的药一起用……?”
“她还有多长时间??”
夜寻这个时候,异常的冷静。
“如果我们短时间研发不出解药……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电话挂了,夜寻站在门口,像一个丢了魂的躯壳。
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办工作上摆放的一盆盆栽。
过了很久,夜寻才掉头回去。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把监控打开了,局座也来了。
“夜寻,你千万不要犯浑,你的前途……3?3+?+?3?”
夜寻没听,直接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了。
局座道:“我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赵雪看见夜寻去而复返,他的眼神已经是一片死寂。
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看一眼,就叫她心惊肉跳,双腿发软。
她知道,苏清婉快死了。
赵雪对着夜寻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夜寻,你说得对,我的确怕严刑拷打,我怕生不如死,所以,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言毕,她突然冲向结实的墙面,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头撞在墙上。
砰的一声,赵雪听见了自己的骨裂的声音,大脑里所有的东西仿佛都移位了。
她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贴着墙缓缓滑倒在地,墙上留下一片鲜红的血迹。
夜寻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赵雪满足的笑了,“我带着苏小姐一起下地狱,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干预,再斗一场……”
“我先走一步,你替我告诉她,阎王这个位置,是我的,她抢不过我。”
赵雪说完,就昏迷了。
第一时间送去医院抢救,医生宣布死亡。
夜寻回到医院,就守在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清婉。
她重病,气若游丝,乖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夜寻眼前浮现了苏清婉刚去园区那会儿的画面。
“夜寻,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你们卧底有没有心吗?”
“没有。”
“你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那么坚决,那么的不假思索!
夜寻抓起苏清婉的手,放在唇边亲。
“婉婉,我不是不爱你。”
他的声音很低,呼吸也很低,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心痛的频率。
“我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走着走着就散了,人没了,活着的那个生不如死,那样对你太残忍了,我一直怕你受不了我的离开……”
他附身,亲吻了她的额头,泪水滴落在她雪白的脸上。
“没想到,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你,生不如死的是我。”
宴契云在观摩室盯着他的堂弟,一个电话打出去。
“小叔,宴擒现在情况很糟糕。”
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这才是最可怕的。
宴首长沉默了半晌道:“他有分寸,我晏家的男儿,死也是死在报效国家的路上,你担心什么?”
宴契云能不担心!
他们那个年代,全是独生子。
他小叔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在他眼皮下出了事情,他怎么对晏家交代!
“小叔,能不能不要让宴擒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
宴首长威严道:“我的儿子不去,就是别人家的儿子去,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言毕,果断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