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莎莎虽然对母亲不满意,但是没有想和父亲说这些的意思,毕竟在她看来,父亲对母亲爱之深浅,说了他也不一定相信枕边人是这样的人。
就连文莎莎自己在第一次看见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时,都愣得原地呆住,一脸崩溃的思索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恍恍惚惚一连半个月都没有缓过神。
文山一看女儿的神情就知道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劝告听进心里,他也不多劝说,摆手道:“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好。”文莎莎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沉默的离开了。
文山看着女儿的背影,又想起她和妻子之间微妙的关系,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亲密无间的母女俩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疏离的样子,文山总觉得女儿不会是那种一闹脾气就闹许久的人,可是他对妻子又有十足的信任,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女儿为何会突然变了对妻子的态度。
文莎莎回到房间里,没有急着睡觉,她神情阴沉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反复想起父亲说的不要去招惹宋衍的那句话,又回想起那天她好心劝说宋衍注意别被谢姝骗了时男人平静目光下毫不掩饰的漠然,仿佛是在嘲笑她多管闲事。
视线突然扫到桌子的一角,摆放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翟子路第一次约会时照的相,那个时候翟子路还很温柔,对她十分体贴,引得本就喜欢他的文莎莎越发沦陷。
可是那时候的文莎莎太傻,还没有看清楚翟子路隐藏在心底的贪婪,而如今她已经看清了,这张本来预示着他们美好感情的照片变成了对文莎莎明晃晃的嘲弄,似乎是在嘲笑她识人不清,竟然被一个试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凤凰男骗了这么久。
文莎莎死死的捏住相框,随后用力往地上一掷,相框瞬间四分五裂,像是寓意了这段感情也无疾而终。
可是她仍旧不解气,心中甚至升起了对谢姝的怨恨。
文莎莎不受控制地想:谢姝那么心机的人是不是早就看出了翟子路的真实面目,所以才会把翟子路让给自己。表面上看确实是她抢了谢姝的男朋友,但实际上谢姝会不会在背地里嘲笑自己费尽心思却捡了这么一个烂人。
当初的事情让文莎莎背负上了一个污点,谢姝却成为了受害人隐藏在众人后边。
谢姝,谢姝。
这两个字已经像是魔咒一样,就算文莎莎劝诫自己不要在意,自己的家世远比谢姝好了太多,可是她一听这个名字,心中就会微微泛疼,像是扎了一根拔不掉的刺进去。
“我偏偏不信呢,我倒要看看这个宋衍到底是什么人。”文莎莎狠狠的攥紧自己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可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中只记得对谢姝的怨恨。
这样疯魔的样子,仔细看来,倒是和黄玲有一些像。
这时候的谢姝已经在美美的泡澡了,完全没有自己又被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认识。
“这水都不够烫,宋衍是不是偷懒了?”谢姝蹙起眉抱怨着,浑身因为水汽和热气逐渐泛红,她的皮肤白皙,这点红色就渐渐变成了粉红色,整个人像一只令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
至少在宋衍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珠帘,以及一层薄纱。
倒也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谢家本来有一个专门的洗浴地方,可是谢姝惯是个会享乐的,嫌弃那个地方太过狭小,正好主卧角落空间刚好,谢姝就让宋衍把浴盆搬在这里来洗。
这点小事,家里的人都乐于满足她。
宋衍还真不知道如何对待谢姝的迟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对自己的忌惮,反倒是对他十分放心,还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宋衍苦笑,却又对谢姝无可奈何,只能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危坐正襟。
“我的胰子呢?”谢姝扭头发现本该放椅子的架子上空空如也,恍然记起今天应该换新的了,但是她给忘了。
谢姝再怎么不通情事也有羞耻之心,她现在浑身光着总不好让宋衍去给他拿,但是又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喊宋衍的表字,“渡溪,你给我拿一下胰子好吗?”
宋衍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的询问道:“什么?”
谢姝没想到自己还需要再说一遍,又在心里做了一番准备后说道:“就是洗澡的胰子,在柜子的左下倒数第二个地方。”
“可是阿姝,我应该怎么给你拿进来呢?”宋衍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佯装苦恼的问道。
“你进来的时候闭上眼睛。”
宋衍语气却透着为难,“我什么都看不见,不就递不到你手上?”
能够说这么多话,谢姝也是真的害羞了,她提高声音想要强硬,却在此种情况下显出撒娇的意味,“你别管这些,我能看见就行了,你直接闭上眼睛,把这胰子到我面前就行。”
“好吧。”男人的声音消失了。
隔着的那层帘子,似乎把屋子分成了两个空间,外面的那个空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谢姝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宋衍的手摸着胰子的场景。
片刻之后,帘子被掀开,谢姝的瞳孔一缩,紧张的看见闭着眼睛的宋衍,随后,心却猛的一跳。
宋衍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嫌热所以将袖子挽在了手肘处,露出了劲瘦的手臂,顺着流畅的经脉延伸至前段,骨骼分明的手上赫然是一块粉色的胰子。
谢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睛到他的手肩缓缓划过,随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这男人怎么这么诱人?!
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偏着,谢姝猛地摇摇自己的头,警告自己,“不能再多想了,再多想就不过审了。”
许久没有感受到谢姝将手中的胰子拿走,宋衍此刻被一股清新柔腻的香气包围住,香气浮动,让他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他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阿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