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昀眼都不眨一下,沉默地拖着棍子砸向王麻子,力度虽然不及宋衍的大,却比宋衍找的角度更加刁钻。
几息过去,王麻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神志,只能像条狗一样在地上喘着粗气。
宋清昀神情睥睨,已经逐渐显出锋利棱角的脸露出狠戾,行刑到一半,宋清昀瞧着王麻子这副样子心中并没有解气,要不是谢姝机灵,这样的人就真的要玷污她了。
他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宋清昀心中越想越气,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狠辣,让地上本就虚弱的人更是难以撑住。浓重的血腥气袭来,宋清昀像是被这种味道引诱了似的,兴奋的感觉从内心涌入四肢,让他酣畅淋漓。
宋衍察觉到宋清昀眼中的红血丝,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棍子,“够了,我们毕竟是守法公民,有些事情交给警察就好了。”
宋清昀这才后知后觉起来,他看着地上瘫软如一团烂泥的人心底一惊,终于意识到了不妥,急急忙忙地说道:“他这样可如何是好?要是警察看见了,我们......”
“没事,有人来处理。”
宋衍双手插兜,没给王麻子投去半分眼神,他已经没了耐性待在这里了,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后就往山下走。
“舅舅,那他呢?”
宋清昀还是害怕有村里的人看见王麻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清昀。”宋衍扯了扯嘴角,从喉咙里哼出一声轻微的笑声,他随意地揽过宋清昀的肩膀,“清昀,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权势有时候比任何真理都来的有用,我们敬畏规则,可是也需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下合理运用特权。”
最后一个词他咬得极轻,却莫名给宋清昀一种很特别的韵味,就像是宋衍这个人一样,总带着一种雨后森林潮湿冷淡的气氛。
宋清昀一点就通,当下也不再担心这件事情。只是最后将棍子砸向躺在一滩脏污中的人,心满意足地听见了闷哼声后笑了起来,那模样甚至和宋衍有些相似。
谢姝三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他们门前的刘玲玲,乍一下看见始作俑者,谢姝气得直哆嗦,“你鬼鬼祟祟来我家干什么?!”
刘玲玲正觉得宋家没发出什么声响有些奇怪,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才打算来看一看,结果走到门口就发现宋家似乎没人,她这一颗心既是奇怪又是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猝不及防听见谢姝的声音,立刻抖了一下,回头看见谢姝脸上挂起了勉强的笑。
“谢姝,你怎么在这?”
谢姝听着这话冷笑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我没遂了你的愿你很不满意是吧?”
这话问的倒是极为不客气,就差直接点破刘玲玲的心思了。
刘玲玲心中一个咯噔,脑海里闪过几百个念头,但是有一个念头极为强烈,“难道是姑姑的计谋败露了?”
刘玲玲最擅长观察别人的神情,揣摩众人的心理活动。她一看谢姝这神情就对心中的猜测信了八分。刘婶子的计谋没成功,这就坏事了。
刘玲玲心思一转,立刻惊慌失措地说道:“我,我确实有事情找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咬咬唇抬起眼坚定地说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趁着谢姝愣住的瞬间,刘玲玲立刻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我今早上发现姑姑有些不对劲,但是我也没有多想。但是就在刚才,我听见了她和我两个嫂子密谋要毁你清白的事。这清白对女人家最重要了,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她们犯下这种大错,于是赶紧来找你,还好你没事。”
说到儿,刘玲玲长舒了一口气,似乎真的非常庆幸谢姝没事。
谢姝狐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打算来救我的?”
刘玲玲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现在看来自己刚才走的这一步棋是对的,谢姝果然逃过了这一劫。刘玲玲心中有些可惜,不过她看着谢姝白净的脸暗自笑了,咱们来日方长。
“是的,我们同为女人,都知道清白的重要性。我要是知道的他们会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的,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不过幸好你没事。”
刘玲玲眼波流转,眼中的关怀和包容极为明显,似乎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眼神,可是她用错了对象。
“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果决和利索。
谢姝甩甩用力过猛的手掌,她的痛觉本就敏感,此刻因为力气过大,手掌连带着半个手腕儿都红了一圈。
谢姝呲着牙哂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还是说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惺惺作态,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会拜倒在你的温柔小意下?我告诉你,你别在这儿装什么白莲花绿茶了,我不好这一口。”
刘玲玲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她捂着脸,脸颊的疼痛感清晰无比,脸颊两侧迅速地肿了起来,让本就不清秀的脸雪上加霜,看起来有些滑稽。
只是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咬着牙吞下屈辱感,半是哭腔半是不解地问道:“我是真的不知情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解释?”谢姝厌烦了她这副柔软不堪却又精明无比的样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住在刘家,都是一个院子的我就不信你对他们的行踪不清楚。再说,刘家人想要毁我清白不就是想让你上位吗?别人搭着全家坐牢的风险都在为你打算,你还挺无情的。”
“不是......”刘玲玲还想辩白,却被谢姝又甩了一巴掌。
“行了,不是为了你难不成是为了刘婶子自己?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很扯吗?”
谢姝抄着手,她有一米六八,刘玲玲身材娇小,似乎只有一米五几,因此就这么随意站着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玲玲,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收入眼底,忽而又兴味盎然地笑了笑,“不过要真是为了刘婶子自己我还能笑着称一句老当益壮,指不定心情好就主动和宋衍分开了呢。”
“阿姝。”
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