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演，就算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却也依旧淡定，这样子倒是让面前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
男人心中在暗自嘀咕，“这小姑娘面对这种场景早就该羞愧地离开了，再不济也会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现在怎么会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谢姝早就看透了经理的想法，因此对周围的人的三言两语根本不在意，只是她也看清了这家店的态度，当下笑了。
谢姝本来就长得美，在如今这个化妆技术还没有能够将人改头换面的情况下，原生态美女就更为惊艳了。
她一笑，像是春日渐暖，明艳逼人的桃花盛开，引人注目极了。
人们总是对美人多了些许的耐心，原本对谢姝的批驳渐渐散去，大家都不自觉地收起了声音，朝她看去。
“行啊，给我打折吧。”谢姝扬扬下巴，“既然给我打折，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现在是你们的顾客了?”
男人见她上了当，眼眸微闪，“自然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那你去把这一排衣服拿来试试。”谢姝居高临下地吩咐起女人。
女人先是一愣，看着架子上的那一排衣服，足足有好几十件，愣了愣，“这些你都要试?”
“不是我试，是你试。”谢姝略一摆手笑道，“反正打折，为了证明我确实是你们的顾客，所以我决定给你买件衣服。”
嘿，进店里给导购员买件衣服可是稀罕事儿，再加上这些衣服价格不便宜，引得众人纷纷关注。
女人狐疑地看她，“你真能给我买了?”
“只要穿起来好看，也不是不可以。”谢姝施施然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先试着一排吧。”
女人看向堆起来都能成一座小山的衣服，脸绿了。但是她又确信谢姝买不起，现在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这里边儿的一件衣服顶她三个月的工资，女人思量着如果面前的人出不了这个钱，那面前的女人就自取其辱。如果出得了这个钱，自己还能白得一件衣服，没什么损失。
衡量利弊之后，女人按照谢姝的要求试了起来，每换一件都被谢姝否决了。
换完之后，谢姝不满意地指向另一排衣服，“继续。”
女人无奈咬牙坚持，换了一件又一件。
谢姝始终不满意，神情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气得女人牙痒痒。
“阿姝，你这是在干什么?”
旁边坐下一道人影，停车停了许久的宋衍坐下，对面前的场景有些好奇。
“噢，只是在看小丑罢了。”谢姝无聊地抠抠手指头，冲宋衍抱怨，“我不过是想看看衣服，就被人轻视了，他们两个人都欺负我。”
谢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看似分享的话带了撒娇的意味，她潜意识里已经将宋衍看做是可以依赖的人，因此说话时总会不自觉带上些许娇憨。
尾音上扬，语调拉长，说话黏糊糊软绵绵的，像是可口的，又像是洁白柔软的云朵。
“我家阿姝受欺负了是不是?”
察觉到谢姝的心情受到了这些人的影响，宋衍压抑住了心底的戾气，像是哄小孩一样安抚谢姝。
旁边的人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又看看从门口刚进来看起来十分高冷的帅哥变成现在这副温柔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牙酸的表情。
还是年轻好啊，美好的青春，美好的爱情。
不过有人感慨自然有人伤心，譬如看谢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因而有些蠢蠢欲动的两三个男人，本来对自己还有些信心，结果还没付出行动就被另一个男人截胡了。
关键是这个男人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气质还比自己好。
完全比不过，哪儿都比不过，将踏出的步子收回来，又淹没在人群之中。
女人试了几十件衣服，现在已经满头是汗，可是谢姝还是没有让她歇息的意思，女人忍不住出声，“你选好了没有?”
“急什么，这么贵的衣服你不挑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谢姝不咸不淡道，“给别人挑衣服你不耐烦，没想到现在给自己挑衣服你也不耐烦。”
女人一听倒也是，这毕竟是给自己挑衣服，而且她这辈子第一次穿这样的高档货，可不得好好试试嘛。
于是她又屁颠屁颠地试起了衣服，一心想试个贵点的，就连老顾客上门都没招待，损失了好多客人也不自知。
经理看不下去了，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逗他们玩，因此警告道：“客人，我们这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你如果想要公报私仇的话找出了地方。”
“别紧张嘛。”谢姝笑眯眯地看他担忧的模样，“我没什么坏心眼的，如果这个导购员试了一件很合适她的衣服，我愿意为她买单的，不开玩笑。”
“行吧。”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经理按捺住不停跳动的眼皮安静等待。
等女人气喘吁吁地将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个遍，一脸期待地看向谢姝时，谢姝满脸遗憾地站起身，“你的身材又瘦又矮，和这里的衣服都不匹配，试了好多件都穿不出衣服的效果，还是算了吧。”
女人一听急了，“我试了这么久，你一句算了吧就想混过去?没门!今天这衣服你不买也得买。”
“嚯，好大的口气。”谢姝说，“不知道还以为商场是你家开的呢，我还没见过哪家店逼着客人买东西的。”
“你耍我?!”女人扯起嗓子尖声道，“你居然敢耍我?!”
“我没啊，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有适合你的，但是很明显这些衣服都不适合你。”谢姝耸肩作无辜状，这小模样气的人牙痒痒。
尤其是试得浑身疲惫的导购员，那目光猩红，就差从谢姝身上撕咬下来一块肉。
“醒了，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姝指指放在一堆的衣服，好心提醒，“别忘了挂好哟~”
女人：“......”
她头脑发昏，气急败坏地拦住谢姝，“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