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算对了褚清即便为她人孕育子嗣,也会因对她这么多年的情意,而无法真正害了她。
这也是她决定这么快行事的原因,趁着褚清还未对紫芙生出多少情意之前,以她与他的十年做赌,赌他会站在她这边。
紫涵了解褚清,所以这一步她走对了。
可她算错了人为的变化,尤其是一个已然孕育子嗣多日的紫荣国男子。
褚清确实不会害她,但同样他更要保护腹中子嗣。
与紫芙坦白所有后,便按照紫芙所说的给紫涵回了信。
在紫涵离开褚清住处之后,紫芙便提醒了贺兰亭,也就有了后来紫涵试探询问,他做出来的态度。
乖乖配合紫芙演戏,贺兰亭自然也向陛下索要了“赏赐”。
紫芙没想到贺兰亭也会像紫荣国男子那样,穿上那种特制的讨女子欢心的衣裳。
他的身形不同于紫荣国男子那般清瘦柔软,可四肢修长,身材显得格外匀称。薄薄肌肉略微绷直,便似有种力量即将爆发。
明明应该是满满色气的画面,在贺兰亭身上,却显得优雅而矜贵。
轻如蝉翼的丝质薄纱太过显身材,还衬得人肌肤雪白,似比雪色都要更盛几分,让紫芙看着眼晕。
还没上手去摸,鼻子一热,一声轻轻的啪嗒声,鲜红的一滴血就这么落在了贺兰亭的小臂上。
血红很快就在丝质薄纱上晕染开。
贺兰亭:“……”
后知后觉地去伸手捂住鼻子的紫芙:“……”
回过神的贺兰亭立即拿起手帕,目露复杂地准备给她擦拭。
谁知道紫芙迅速后退几步,不敢再面对一副美男从榻上慵懒起身的画面,转而就背对着他,从袖口里摸出手帕,仰起头给自己擦了擦鼻血。
贺兰亭拾起地上蓝色官服的外衣,披在身上,想了想又系好了腰带,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出去给她端来一盆清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给她擦干净那些血迹。
瞧着她这不争气的样,贺兰亭嘴上也不饶人,嗓音平淡,却句句在扎紫芙的心,“陛下总是说要臣为皇室开枝散叶,可现在什么都还未开始,陛下便要给臣安上一个谋害陛下的名头吗?可实则却什么都没做,臣未免太过无辜。”
紫芙:“……”
还未等她开口,便又听到贺兰亭轻轻叹了口气,“帝王历来皆是一言九鼎,可原来往日里陛下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不能当真。”
……这人是不是不损她不开心?
她流鼻血能怪谁?
还不是怪他要来勾引她!
他勾引她!
都是他的锅!
紫芙睁大圆而漆黑的眸瞪了他一眼,随即从唇边吐出四个字,“蓝颜祸水!”
贺兰亭只是笑,上挑的狐狸眼里仿佛漾起一层层的柔波,“能祸得了陛下,臣做这个祸水又有何妨?”
说到这里,贺兰亭突然诡异地默了默,最后才得出了他思考的结论,“是陛下不行。”
紫芙微微睁大了眼:“……”
被说不行,这还能忍?
女人不能说不行!
紫芙都想立刻去扒拉他的衣服,让他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行!
只是稍稍一动,紫芙感觉鼻中热流又要缓缓流下来,便再度收敛了心思,没能及时让贺兰亭好看。
耳边继续传来贺兰亭类似奚落般的感慨,“别人家的妻主,心心念念都想要嫁给她的男子费尽心思去讨她的欢心……陛下果真是与紫荣国女子不同。”
“是你没给我适应的机会。”
紫芙小声辩驳道:“爱卿这么好看,眼前画面的冲击力太大,刺激过甚。等我看多了,就能习惯了!”
闻言,贺兰亭上挑的细长狐狸眼因为笑意而稍稍眯了起来,鸦黑色眼睫根根垂落,遮住眸中调侃和好笑,“那陛下的意思是,臣需要日日穿成这样给陛下看,等陛下习惯了,便不会再如今日这般……”
说到这里,贺兰亭还煞有介事地微微颔首,“那臣确实要好好努力了,努力让陛下不流血。”
紫芙:“……”
听起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思绪完全被贺兰亭带着走的紫芙,没有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小皇帝有贼心没贼胆。
正如她所说,他今日这样便是来有意引诱她的。可偏偏小皇帝不争气,平时满嘴浑话,但到了真正做的时候,小皇帝第一个不行。
她说要以凤君之位迎他入后宫,时间却迟迟未曾落定,仿佛是在给他后悔的时间和机会。
他知道自己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也并不需要她给自己的机会和所谓的后路。
她犹豫,他便要果断。
否则他们两个人,就要像他当日所说那样,无名无分地相伴纠缠一辈子。
她为皇,而他是臣子。
朝堂上相互扶持,人后永远都是见不得光。
她也不碰他。
这让他有种不安定的感觉,让他迫切地想要她,想要寻求真实的安定感。
贺兰亭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孕育子嗣的机会,可现在他甚至有些想要用子嗣来绑住紫芙。
现在她默认了让他日日来引诱她的行为,小皇帝迟早会上钩。
贺兰亭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可在心里早已做好了之后如何引诱紫芙的计划。
彼时的紫芙还不知道,她还要真情实感地受上好些时日的刺激。
与紫芙在宫里用完膳,贺兰亭要回府取些书籍,便在天际夕阳余晖落下之前,坐上马车回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门前,此时正有一个身形圆润的女子将手背在身后,急切地左右踱来踱去。
贺兰亭下了马车,看到府门前的女子时,微凝了眉。
恒亲王……
不知想到了什么,贺兰亭低眸看了看自己挂在腰间的紫金凤纹佩。
难道……
他已经一连戴着这两件紫金色信物上朝好几日,却迟迟未曾有人来找过他。
如今恒亲王出现在这里……
想到她的那些纨绔好色的名声,又想到紫芙的“吃喝玩乐”,贺兰亭立即探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不知恒亲王来本王的府上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