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日,赤沙集团都没有安排任何的活动,任由各门派自行交流准备。
段阳和闻航一起来找安逸,说是奉师长之命来传他功夫。安逸这才想起上次在光明中学,广宏大师、周真人、葛朋义等人都承诺要传一门功夫给自己的事。
李文石、项炎、庄小兰等人一看,为了避嫌就准备离开。段阳说道:“几位不用如此,我等单独传安施主口诀既可,招数倒没什么可保密的。”
葛景明说道:“不如你们先去试剑堂传功,我去请示父亲,赤沙集团还欠安大哥一套阵法呢。等你们传完了,咱们自己私下见识一番,补上昨天没比完的可好?”
几个年轻人和昨日剑拔弩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这会单纯就是好奇谁的水平在众人之间最高。
文采最是爱热闹,非常同意这个提议:“段道长和闻航师兄你们和安逸先去,我和小兰去找孔青,李大哥你们去找管平,咱们一会儿去试剑堂继续切磋。”
几人兴致都很高,于是分头找人去了。
安逸跟着段阳、闻航两人来到昨日比试的试剑堂,闻航先说道:“段师叔先传剑法吧,小僧在外面转转,一会回来。”
段阳看看周围的兵器架子,取过两把长剑对安逸说:“安施主,师父要我传这套三才剑给你,并让我告诉你,修道之人首重境界,剑法套路都是末技。你领会贯通即可,万不可因循守旧死守招数,以免耽误以后的进展。”
说完这番话,段阳挥剑自舞,只见场上寒光闪闪,段阳动作飘逸之极,可谓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举手投足之际潇洒跳脱之意尽显,完全不似那个木讷的年轻道士。
看着段阳好似翩翩起舞,安逸却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看来,很多的招式动作都显得异常多余冗赘,十分不利索。
他经过项炎一个月的擒拿训练,养成的习惯便是简单快速直接果断,哪来这么多瞻前顾后的动作?明明正往前刺,却非要在最后一刻剑尖上挑;正要挥手横砍,却要后足上踢……
段阳一套剑法施展完,收剑挺立,说道:“这三十六路剑法你可学会了?”
安逸茫然点头又微微摇头:“段道长,招式是都学会了,可是并不理解,也不明白为何……”
段阳笑道:“果然安施主真的修炼日短,并没有欺瞒大家,不然一定不会如此说。”
安逸苦笑道:“我就是修炼时间很短嘛,怎么还都不信呢?”
“以你的表现来看,确实不像才接触修行的人啊。先不说这些,你跟着我先做一遍!”
段阳屏气凝神,站在安逸前面又将剑法施展了一遍。
安逸由于修道根基已成,眼界记心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做的倒还算标准。
一套剑法练完,段阳笑了一下:“安施主,请往后退几步,我再来一遍,这次可看清楚了!”
安逸不明所以,往后面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看着段阳。
就见段阳腾空而起,定在半空。这一次三才剑法施展开来,原来种种不可解之处却豁然开朗。
安逸在傍边看的大呼过瘾,原来这套剑法本就不是平地施展的,只有修道之人施展御空术的时候,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面对敌人的时候,种种看起来不合理甚至多余的动作才显示出它的威力!
很快三十六招又演练完了,段阳大喝一声:“再退!退到十丈开外!”
安逸这回是言听计从,略一琢磨身形往后急飘,与段阳拉开至少四十到五十米的距离。
只见段阳手中长剑慢慢发亮,剑尖开始吞吐出耀眼的剑芒,再次施展相同的招数,那真是剑来风云动,剑去鬼神惊,兴之所至,长剑可脱手而出,又能以御物之法摄回,飘逸潇洒又威力无穷,完全颠覆了安逸对于剑法武功的固有概念。
待到这次段阳演示完毕,安逸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前激动地说道:“段道长,原来剑是这样用的!今日我算是开了眼了!搞了半天我真是井底之蛙,一点见识都没有啊!”
段阳笑道:“安施主,不必如此谦虚,你才是让我们开了眼呢!我是个孤儿,跟着师父在道观长大,从小就练这种功夫。而你在城市里生长,接触道法不过两个月,听说已有了筑基的境界,你才是万里挑一的修行天才呢!”
安逸十分不好意思,又不能明言自己情况特殊,走了老大的近路,只是呵呵傻笑:“段道长,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将道法和武功结合起来的威力。怪不得你一开始就转述周真人的嘱托,剑法套路都是末技。原来平平无奇的剑法以这种方式施展开来是这么厉害。看来道法境界的提升会带来武技质的变化!我一定好好参详,谢谢您的传艺之情,也替我多多拜上周真人,我一定将这份情谊牢记在心!”
段阳摆手道:“师父要我教你剑法,那是你的机遇,与我无关。不过你刚才说的也不全对。境界的提升固然重要,要是配上合适的武技那不更是如虎添翼了吗?说实话,你并非我上清宫弟子,所能传你的剑法也就仅限于此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精妙的剑法是完全可以和境界相辅相成的!”
安逸笑道:“以我今天的水平,学到了这种剑法就已经够我消化好久了。”
段阳也笑道:“你也不要太谦虚了!我们可都非常嫉妒你的天赋啊!趁着有时间,你再把学到剑法练两遍,我来看看是不是还有进步的空间。”
安逸闻言将手中长剑一抖,纵身一跃浮在半空,按照段阳第一次在空中施展的方式演练了一遍。
段阳越看越佩服,说道:“安施主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剑法就能练得中规中矩,真的也不错了。”
安逸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特训最后五天文采要他以御空术行动不准落地,不知这样施展会有如何效果。他缓缓落下,脚尖离地还有一寸左右,突然又从头练了一遍。
这次他不像段阳一般定在半空,而是时而腾空,时而下落,时而身体平行如游鱼一样,时而头下脚上似苍鹰搏兔,整个人身形在场中的空间上下翻飞游走。
虽然有些动作看起来好看,却因姿势和剑路并不对没什么作用。可是有些招法却因他诡异的身法威力倍增。
段阳看到这里嘴张的老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虽然他看出这只是安逸在进行稚嫩地尝试,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安逸是怎么精确控制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做到和游鱼一般灵动轻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