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贾婆子,非要阴阳怪气地挤兑人家。
结果呢,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咎由自取还不承认,还想颠倒黑白、纠缠不清。
还反过来挤兑杨保国,说什么杨保国冤枉了她……
我的天哪,这么不要脸的老太太,
活得久,也算是开了眼界。
也难怪大家伙都这么好奇,围过来瞧热闹呢!
这可比动物园里的猴子稀奇多了!
一大爷此刻也很为难。
为啥呢?
因为杨保国把事情处理得太漂亮了,谁也挑不出他的错。
他只要求贾婆子道歉,从头到尾没有对孩子说过半句不是。
反而还帮孩子开脱责任:小孩子懂什么?
看看人家这觉悟,这肚量!
这样一来,如果他还帮着贾家说话。
易中海心想,自己这个一大爷也就做到头了。
因此,无论乐意还是不乐意,易中海都觉得必须开口。
“老嫂子,这件事确实是你的不对。”
“保国大人大量,给人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易中海一片好意,同时也展现了自己的公正。
虽然表面上是对杨保国召开了大会,但在了解事实真相之后。
他自己不也称赞杨保国胸怀宽广,并要求贾张氏向他道歉。
最后特意强调那句话,
就是为了给这件事情定调子——道歉过后就翻篇了。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再拿这件事做文章。
一大爷心里琢磨着,等贾张氏道完歉后,一定要把这个意思讲清楚。
从此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及此事。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保护孩子的名誉。
而且杨保国不是也说了,道歉了就过去了。
一位老大爷心里美滋滋的,今天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事,把积压的憋屈都消散了。可没想到他这一群人的计划半天,人家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就像驴肝肺一样不当一回事。他脸色阴沉地瞪了一眼,冷冷地说:“用不着你假惺惺地表示关心。”
贾婆子说完这话,也没顾忌易中海几乎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她故意怪腔怪调地捏着嗓子说:“就算我不对劲,我这个老婆子也给你赔礼道歉了。”
二大爷整晚都没跟上节奏,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快乐”。这下总算找到了话题,激动得脸都涨红了。“贾家嫂子,你可别说什么算你不对,你本来就做得不对。作为长辈,哪有教小孩偷东西的道理?你还是应该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
三大爷点头赞同:“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杨保国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贾婆子。在他看来,那笑容无比刺眼,明显是在嘲笑她。她在心里暗骂:“这个可恶的东西,你就等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心中愤恨难平,贾婆子咬着牙说:“对不起,我是出于……”还想再说两句挽回面子的话。然而,杨保国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立刻挥手转身离去:“回去。”
推开门,走进屋内。随着一声“哐当”,门关上了。
“我……”贾婆子满脸肥肉颤抖,气得直哆嗦。三位大爷脸色都不好看,不过三大爷很快想通了:贾婆子既然已经道歉了,早就耐不住性子的杨保国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跟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家还得和杨保国处好关系,就像前几天那些拿回来的家具,现在都已经派上用场了,多好的事情啊!
一直在旁默默无闻的大刘婶目睹了这一切,看着院子里一个个瞠目结舌的人,她低下头忍住笑意,提起板凳回家去了。她得赶紧回去,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见大刘婶带头离开,其他人也都纷纷拿起板凳往回走。“走吧,走吧,回家休息了。”“这算什么事,白白耽误工夫。”“时间真的不早了,我都困死了。”“可不是嘛,明天我还得去……”
瞥了一眼全程不在状态的一大爷,二大爷哼了一声,提起板凳也要离开。易中海身体微微颤抖,低头沉默不语。二大爷扭头一看,发现自家老二和老三还坐在那里。未能满足官瘾的二大爷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还不回屋等着干什么?”
“成天就知道凑热闹,学习的事怎么就没见你们长进呢,真是没出息的东西!”他一边咒骂着一边进了屋。畏畏缩缩的俩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显然,他们又要挨打了。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听着二大爷屋里传来的咆哮声和鞭打声,一大爷感到一阵凄凉。他猛地把手拍在长凳上,心想:这个院子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一大爷?
对于谁是一大爷这个问题,杨保国并不关心。此刻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媳妇什么时候能洗漱完毕,熄灯上床睡觉。他已经等了好半天,被窝都捂热了,人还在那儿洗洗涮涮呢。
英子坐在小板凳上,前面放着一只脚盆,正在搓洗杨保国的袜子。然而,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炕上。
昨天院里刚刚开了个大会,估计现在大家伙儿都还没睡安稳呢。
英子可不允许有人偷听墙角,她心里头也确实有点害怕。
前一天回家,她娘跟她说了一堆,弄得英子又是惊讶又是害怕,但也满脑子都是思考。
更何况,那二大爷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在床上等着急了,看见英子不停地朝门口张望。
杨保国琢磨透了她的意思,掀开被子走到窗户旁,推开一条缝隙。
“到底结束没有,还让不让睡觉了?!”
此时,在二大爷的屋子里,俩兄弟热泪盈眶地相对而视,心中对杨保国充满了感激之情。
紧接着,就听见他继续喊道:“就不能给他找根棍咬着吗?真是的……”
次日,杨保国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一看房间里,英子正站在灶台前。
他掀开被子,发现昨晚铺的那块白布不见了。
丈母娘送的这块白布质量真是不错呢!
“嘿……”杨保国穿上衣服,朝灶台走去。
听到动静的英子猛地一回头,牵动了伤口,痛得往后倒。
恰好,他伸出手一把抱住她。
杨保国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英子满脸通红回答:“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能算早?”
杨保国向外瞥一眼,的确已经不早了。
不过,他心疼媳妇嘛。
“周末休息,谁还管那些呢。”说着,他便抱着英子回到炕上,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躺着。
杨保国心想,今天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俩人新婚不久,周日总不能闷在家里吧。
虽说窝在家里似乎也不错,但想到英子的身体状况,杨保国还是得忍住性子。
毕竟,日子还长着呢!
“吃完饭,你去澡堂泡泡澡,我已经准备好换洗衣物了。”
英子偎依在他怀里,轻声细语地说着。
杨保国问:“那你呢?”
“我就在家……歇息一下。”
英子害羞起来,毕竟她身上有伤,稍微一动就会有感觉。
这种事她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不然我们出去逛逛?”
“别了,不舒服,走路都疼。”
“那好吧,你就先歇着,咱们改天再去逛。”
杨保国下了炕,准备去找点吃的。
来到灶台前却发现,原来英子早已准备妥当。
“二合面做的馒头,早上咱家的鸡下了蛋,我给你煮了;还有昨晚剩下的菜……”
英子起身帮忙将饭菜端上桌,杨保国让她歇着,自己来弄,但她根本不听劝。
杨保国无可奈何,只得加快速度。
三下五除二,饭菜全端上了桌,这才让她坐下。
两人围坐在同一张桌子前。
桌上摆放着四道菜,三个荤菜一个素菜。
一个小碟装着咸菜疙瘩。
两个煮熟的鸡蛋,二合面做的馒头,每人一碗白乎乎的面汤。
这阵仗,就算是大领导平时的生活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杨保国拿起筷子拨了拨那碗面汤,好奇地问:“英子,这是什么?”
白面糊糊?
英子低头答道:“面汤,如果你不想喝我可以给你换别的,我自己喝。”
杨保国一听,端起碗来“咕咚”一声,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碗,然后放下来:“你看你男人,像是娇生惯养的样子吗?”
“这汤味道醇厚,面香浓郁得很呐。”
听了这话,之前还担心他会不满意面汤的英子,顿时笑得如同花开一般。
讲再多说千遍万遍,归根结底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无非也就是吃饭喝酒这些琐碎事儿。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英子嫁给了杨保国,就觉得自己的天空一片晴朗。这边,夫妻俩边吃边笑,其乐融融。而在隔壁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的贾张氏正在破口大骂。
“这个该死的畜生,良心被狗吃了……”
“小小人得了势,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那个妖艳狐狸精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分明是个药罐子,早晚成个病秧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缺德带冒烟的东西,活该断子绝孙,我看哪天还会克死老婆。”
秦淮茹在一旁刷着碗,耳朵里听着婆婆的诅咒。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外面骂街呢?在家里对着我这个寡妇和三个孩子唠叨什么呢?
秦淮茹心里疲惫极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份工作原本应该是她丈夫的。而那个丈夫也正是贾张氏的儿子,如果真的不管她,从情理上都说不过去。秦淮茹会担心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吗?当然会,但也并不会太在意。如果贾张氏对棒梗不好,秦淮茹就算是被人痛骂也要跟这老妖婆拼命。
然而贾张氏对待棒梗确实不错,家务活儿不干,但凡棒梗缺什么,她都毫不犹豫地去做。比如纳鞋底,缝制衣服,全都做得妥帖利落,把儿子打扮得精神抖擞。因此,秦淮茹能够忍受贾张氏,对她退让。只要贾张氏能把儿子照顾好,至于女儿虽然受些偏爱,但只要有个人看着总能养大。这样一来,秦淮茹才能安心在工厂上班。否则,让她一个人去上班,把三个孩子留在家里,她是实在放心不下。
可以这样说,贾张氏能牵制住秦淮茹,这其中多亏了这三个孩子。否则,单凭秦淮茹的能力和身份,对于只会撒泼打滚的贾婆子,压根儿不会放在眼里。
吃完饭,杨保国拎起东西准备去澡堂洗澡。这一周他都在家用毛巾随便擦一下,确实应该好好洗一次澡。此外,他还需要去五金市场购买一些材料,像是水管和炉子,要把家里的简易热水器给修理利索。这样以后就可以和英子一起……
“英子,我走了。”杨保国推着二八自行车走出门去。
“嗯~”屋内的英子应了一声,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躺在炕上不知想起了什么羞涩的事儿,脑袋越来越往被子里缩,脸红得就像一颗熟透的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