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门外,成王爷站在街道中央,望着街道尽头的皇宫宫墙。
身边的侍卫拱拳禀告,“世子今早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皇宫宫门紧闭,属下也无法探查出任何消息。”
“看来这栾沂果然是在皇宫之中,没想到他尽然这么快就把世子压制住了,真是不可小觑。”成王爷嘴角冷笑涟涟,
“这栾沂怕是在我兵变之前就已经和这些府上都通过气了,要不然林大人怎么会松口,定是栾沂再拖延时间,想要从边关调来军队。”
“王爷的意思是,今日我们就把匈奴人放进来?”
“对,今晚天一黑,你就去吩咐城门的将领把城门打开,放匈奴人进来。我倒要看看栾沂怎么对付这些匈奴之人。”成王爷似乎胸有成竹,他可是准备这个计划准备了一个月,甚至准备了好几个计划应对栾沂。
侍卫应下,“是,王爷。那宫里的世子呢?”
成王爷深邃的眼眸透出深沉之色,“本王总觉得这副统领王跃有些……不大对劲,这次正好看看他的真假。如果王跃没有叛变,那就不必担心世子,如果王跃……叛变了,那本王就要启动另一个棋子了,这个棋子也会在暗中保护世子,不必担心。”
“还是王爷深思熟虑,考虑周到。世子他还有些稚嫩。”侍卫自然不敢职责成世子。
提起这个,成王爷越发痛心疾首,“稚嫩?!我向他这么大早就有了夺位之心,他还不是被王妃惯得,做事粗糙,毫无耐心,比之栾沂他差远了。”如果栾沂是他的孩子,那这高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侍卫只能劝道:“世子还小,还需王爷好好调教。”
“好了,我们先回府上,还有一事需要处理。”成王爷挥袖上了马车。
成王府内,潇湘阁是成王妃住着的院子,今日房间内却闹得有些不可开交。
只瞧,王妃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满,她就知道这个谭歆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要不是为了拉拢谭府,她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如今搞得王府鸡飞狗跳。
“母妃,自从我嫁到王府从未回谭府住过,如今都城大乱,我想念母亲甚久,你就放我出府吧。”这时谭歆春的语气已经没有了耐心。
“说过多少次了,当初约法三章,不然家法伺候。”成王妃手指摸索着另一只手的红色指甲,五官精致的让人嫉妒。
谭歆春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次她想了一晚上,已经下定决心,明澈的眸子里的刁钻刻薄越发明显,
“别说了,母妃。就当是我后悔了,这是我写的和离书,你今日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说着,她把和离书狠狠放在桌子上,
“就母妃这家规,怕是没几个小姐敢嫁进来吧。”
听及,成王妃气的眉头抽动,指着谭歆春说道,“谭歆春,你好大的胆子。要写和离书也是成嘉年给你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写了。”
谭歆春冷笑一声,扬起下巴,“王妃可要瞧瞧,那和离书就是成嘉年写的,他进宫之前就交给我了,我本来念在两人感情上不想拿出来,既然王妃不肯退让,那我也只好走到这一步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
还坐着的成王妃狠狠地把和离书丢到地上,“谭歆春胡闹也就罢了,没想到成嘉年也敢给我闹出这套,背着我把和离书写好。”
旁边的妇人面露担忧,“王妃,如今正是王爷用谭府之际,王妃就这样把世子妃放走,怕是……谭府会生二心呐。”
“怕什么,谭府不过是个靠营生爬上来的,没有什么好利用的。”成王妃嚣张气焰更甚。
此时,成王爷刚下了马车就看到谭歆春下了石阶,他剑眉蹙起,走过去厉声道,
“外面乱着,你难道不知道么,还不赶快回府待着。”这些人每天养尊处优也就罢了,还尽给他添麻烦。
谭歆春从心里害怕成王爷,但是今日她含笑施礼道,“王爷,世子与我已经和离,我今日便要回谭府。”
“你说什么?!”成王爷一把抓住谭歆春的手腕,“谁同意你们和离了?给本王回府里待着。”
“放开我,王爷!”谭歆春好不容易出来了,岂能再回去,她朝着王爷的手臂咬去。
成王爷没想到这谭歆春会来这一招,痛的他立即放开手,吩咐身边的侍卫,“把她抓起来带回她房间关起来。”
“是,王爷。”
谭歆春见此,无奈至极,只好大声喊道,“王爷,我们谭府对你忠心耿耿,为你买兵招马,你却如此对待我。如果让父亲知道了……”
“闭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来,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那可是杀头之罪!”成王爷没想到这谭歆春也是个难缠的主,“你到底想怎样?!”
谭歆春两弯叼烟眉似蹙非蹙,竟露出些许可怜,“我不过是想要回谭府住上几天,你们都这般对我。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更何况王爷都已经做了,还怕我说出来么。”
成王爷瞧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可怜,顿时心里一软,“罢了,你回谭府住着吧。等嘉年回来,自然回去接你。”
闻言,谭歆春终是破涕为笑,“多谢王爷。”说完朝着成王爷一拜,之后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内,成王爷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这王妃定的什么规矩,不让世子妃回娘家,着实有些过分了。”
旁边的侍卫小心翼翼说道,“怕是王妃久在都城,也甚是想念匈奴,久而久之心里也就怨恨别的出嫁女子回娘家之事。”
“是么?王妃瞧着不像这样的人。”成王爷始终是男子的想法,想到王妃,他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转而想到侧妃,
“不要告诉王妃,我回来了。”起身去了后院。
宫墙皑皑,红砖绿瓦。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秋雨,雨滴不断从屋檐滚落下来。
栾沂站在屋檐下,谭沐风站在旁边,栾沂视线落在远处,“听说。这御林军中还有成王爷的棋子,你今天务必要查出来,免得横生枝节。”
谭沐风细细想了一遍,“除了两个统领王跃和卫则之,就没有其他能够统领御林军的人了,还能有谁?”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
“莫不是在皇上的亲卫里,你不记得今年年初二十个亲卫去军中训练,回来以后有一个感染了风寒,一个受了伤,后来便换了一个人李季。”
栾沂也想起此事来,“当时我特意让人查过,是个家底清白的人,不过以防万一,你这几日多看着他点。”
两人说话间,侍卫出来禀告,“栾大人,成世子从今天早上起就没有吃过饭,如今……还是不肯吃。”
栾沂才没心思管成嘉年,“他不吃就不吃,明日清晨就不要给他端饭了。”
“是,栾大人。”
“沐风,今夜要辛苦你了,一定要严守宫墙,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栾沂拍拍谭沐风的肩膀,
“成王爷可有去找过你父亲?”
谭沐风笑着摇摇头,“和平常一样只不过是要些银子。听母亲说,今天午时大姐回了府中,还与成王府差点闹掰了。”
这女人之间的事情,栾沂就不便多说了,只不过想起了在避暑山庄的银玉息,嘴角上扬,目光都温柔了许多。
“你先去休息一会,一会到南门来替我。”栾沂说完已经提步往南门而去。
半夜,轻风拂过,泛黄的树叶纷纷掉落,显得有几分凄凉。
脚印不小心踩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旁边的男子那手拍了一下这人的脑袋,“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只瞧有几千个匈奴打扮的人跑进了都城里,仿佛土匪一样闯进老百姓的房间里搜寻一便就走了出去,老百姓被这些人吓得整夜睡不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匈奴人差不多把所有老百姓霍乱了一遍,朝着皇宫去了。
城墙上,栾沂已经接到消息负手而立,魅惑如妖的眼眸在黑夜之中令人发颤,他大概看了一下,匈奴有五千来人,成王爷怎么有自信这五千人能够攻下皇城,显然这里面还有些他猜不到的事情。
果然,匈奴人只是来到城墙下并未继续动作,反而是皇宫一角的宫殿突然冒起黑烟,因为白天刚下过雨,火光并没有立即着起来。
“成王爷用的这招也过于拙略了些。”谭沐风不由冷笑。
“怕是不止如此。”栾沂提步而去,又转身吩咐谭沐风,“你待在这里守着,我去瞧瞧。”声音越飘越远。
栾沂刚下城楼,就看到卫则之疾步跑过来,禀告道,“栾大人不好了,后花园内的着火了,今日下了雨,属下想着应该能够扑灭的,没想到有人在花园里洒了很多松油,火势根本挡不住。”
一名侍卫也跑了过来,“沄妃娘娘的德和宫走水了,沄妃娘娘还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