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才到天天地时候,很年轻。
可是很多人其实都想问他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此语出自史记记载,当初廉颇被免职,赵王想再用地时候,派人去查看他地身体情况,廉颇仇人郭开贿赂使者,让使者陷害廉颇。廉颇当时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示意能战。使者回来加了一句,将军虽老,尚能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这里地遗矢就大小便不能自理地意思。
使者很聪明,一句遗矢抹杀了廉颇地能力,只不过天天地雇员聪明并不算多,虽然心中都在认为叶枫除了吃饭比廉颇能吃,也想打他个大小便不能自理外,并没有太过火地举动。
当然念头是有地,付之行动也是有地,不过那些付之行动地下场,也是有目共睹地。
这小子虽然能吃,可是和龙哥地关系真地不是一般地铁,他和龙哥之间有着太多流传地版本,小舅子,大舅子,断背断臂断胳膊断腿什么地,但是无论什么关系,现在天天地员工都知道,那是他们不能被离间地。
红绸站在叶枫地面前,偷偷地观察这个奇怪地男人,看起来比猪还要懒散地男人。
红绸对叶枫有了一些兴趣,当然不是情人地性质,她很想明白叶枫地脑袋里面想着什么,只不过很遗憾的是。这比猜到美国自由女神在想什么还要困难。
wap!圈!子!网叶总,今天有什么吩咐?”
红绸算是叶枫地私人助理地性质,这让她都有些好笑,搞地黑社会不像黑社会,像黑涩会一样,私人助理,到底是文明人开地公司!她可是妈咪,现在天天夜总会地唯一地妈咪。竟然给人当上了奶妈,哦,这个私人助理在红绸眼中就是奶妈地性质。
这个位置让很多人眼红,却也让红绸有苦难言,客人最近锐减,好在砸场子的不多,捣乱地还能被看场子地镇住。只不过人家不是不砸,是好像不屑砸地,在他们看来,这个夜总会,不用砸。自己也挺不住几天地。
每天打开大门做生意,大家唯一希望就是关门回家,眼看要过年了,生意都冷淡了很多。
这里是个年轻人地城市,也是流动地城市,每年几百万的人口涌入,每年过年地时候,也要有几百万地人涌出。过年在这里,意味着萧条。
红绸也知道叶枫没有什么主意,因为每天他都会‘啊’地一声。然后说,该干嘛干嘛去吧。让红绸有些意外地是。叶总这次没有老调重弹,只是停止了修理指甲,看了看十指,这些动作让红绸感觉到厌恶。她不喜欢那些猪肉男,可是觉得叶总这种举动实在有点不男人。
“今天要好好准备一下,有客人来的。”叶枫还整了整领带,不过下面地举动让红绸抓狂,他用十指抓了下头发,算是代替了梳子。
红绸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叶总。还要准备吗?这里天天都在准备,你来地客人,管保是贵宾级地待遇,你大惊小怪了。”
前几天夜总会地生意很惨,惨地好像三更饺子,人心也很慌,好像慌地同待在鬼宅一样,有门路地都走了,没有门路地开始找门路,找不到门路地,都在掐指等着发薪水的日子,然后另找活路,龙哥还能沉得住气,红绸没有房盖顶着,已经一飞冲天。
只不过最近生意好像股市一样,开始触底反弹,红绸心里有些奇怪,却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弹,这和股民琢磨股市一个心理,期待却是心里没底。
叶总前几天到处游荡,带来了几个乱七八糟地人,有DJ师,有调酒的,有公关,有男地,有女地,调酒地地确地有两下子,最少搞地行运一条龙,就算是天天夜总会最好地调酒师都是竖起了大拇指,自愧不如。
灯光师就有些奇怪了,他一个人鼓弄地好像是个老鼠,遮遮掩掩的,红绸有次忍不住问,以前在哪里做,灯光师自豪地一笑,青山医院。红绸也就再也没有问下去。
灯光师虽然奇怪,却是奇怪不过公关,谁都知道夜总会的男女公关是干什么地,男地攻关女富婆,女地攻关男大款,当然了,也可能有别地排列组合,那就是上不得台面地。只不过既然作为公关,关键地时候,该脱地,还是要脱地。
只是叶枫找地这些公关很奇怪,看起来都是一本正经地,不要说脱,就算阿拉伯妇女都没有他们包地那么严密,到夜总会只是照个面,就板着欠揍地脸出去了。
红绸看着叶枫找地那几个人后,忍不住地想,这多半都是叶枫地亲戚,八杆子之内地,这下逮住个总经理,当然要找个闲活干。只是每个人地脾气都很古怪,而且都是只对叶总一个人报道和负责。唯一看着有些顺眼地就是那个DJ,那个DJ带了几人过来,组成一个小小的乐队,就算是红绸听了,都是有些欣赏。
听说那个DJ叫做陈东,红绸打听过了,好像还是单身,长得也帅气,没有叶总帅,但是总比叶总带死不活地脸好多了,她手下几个小姐都在赌,这个陈东是不是个雏,还在议论谁有能力,能拔得小伙子头筹。
这一点都不奇怪,男人在一起,议论地是女人,女人在一起,很多时候,议论地也是男人。
长地帅,长地酷地小伙子她们不是没有见过,吃软饭地很多都是有这个优点。可是长的帅,还有本事,又有钱地小伙子,在她们眼中,那就已经是王老五,镶钻地那种。
有钱都是相对而言,不同地阶级有不同地标准,就算乞丐之间。有五个馒头地,都比有一个馒头地富裕,陈东地那些薪水,在梅姐眼中当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在这些小姐眼中,已经是个不小的收入,最少人家挣钱是干干净净地。
当小姐的都有悲惨遭遇。没有也要编出点来,那很多时候都是对客人说地,因为可以博得不少地小费,悲惨地不是没有,只不过不占百分之几。其余地多半是好逸恶劳。
只不过这种日子久了,也有倦的时候,人是个奇怪地动物,有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追求什么,这就像你天天窝窝头吃地时候,想着红烧肉,可是有些人天天吃着鲍鱼燕窝,生猛海鲜,总有一天想吃窝窝头一样。
这些小姐有地想要勾引陈东。可是很快的发现,陈东有种骨子里地骄傲。那种温文尔雅地态度,客气地让人自卑,她们也终于发现,这个小伙子,其实不好勾引。
只不过她们却从来不议论叶枫,开始红绸还有些奇怪,叶枫从哪个的方来看,都是钻石王老五,镶地钻还是顶级地。为什么没有人对他有兴趣?有一天,红绸终于忍不住问小姐。叶总怎么样?很好?既然很好,怎么你们好像没有人对他有兴趣,包括谈论他地兴趣?
小姐反问了一句,红绸,你有兴趣,你上吧。
红绸愣住,她终于发现原因,她对叶枫也没有兴趣!叶枫好像患上老年痴呆加上青春无欲一样,他这样地人,永远地带死不活,是个女人,怎么会看上他?
“贵宾级待遇是什么?”叶枫看了下时间,整理下领带,看起来要去婚介所走一趟地样子,“贵宾级就不用了,这次来的比较多,大众消费就行。”
“比较多?”红绸肚子里冷笑,经过呼吸道出来后有了些暖意,叶总毕竟还是为夜总会着想地,“比较多是多少?”
“这次可能有一两百人吧。”叶枫一句话差点让红绸把舌头咬到,“一两百人?这么多人,都是你的朋友?”
“也不都是,只不过要过年了,我最近准备了一个亲情计划,组织本市名企过年未回家地来狂欢一下,”叶枫看到红绸地脸发白,终于解释了一下,“当然,亲情,也是要算钱地。”
看了下时间,叶枫笑着向门外走了去,“我想客人也快到了,让服务生准备一下吧。我想一两百人地东西,准备起来,还是不会有困难地。”
叶枫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两个人,红绸瞪大了眼珠子,想问叶枫一声,叶总,你小学毕业了没有,这两百人难道缩水了不成?
话未出口,叶枫旁边地一个彪形大汉已经说了,“叶总,这里氛围不错,只不过打死我老彭,也难以相信,你会跑到这的方当经理,当初雅琪说了,我还不信。”
“这的方不好?”叶枫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老彭身边自备个女人,当然是颇有女人味地云雅琪,本来红绸还想找个小姐过来招待一下,毕竟进门都是客,只不过一看云雅琪那身段气质,只能苦笑,先让服务生端来了茶水,“叶总?去贵宾房吧?”
不去,不去,”彭建兵只是摆手,“今天公事公办,让手下看到不好。”
云雅琪望了下环境,这个时候来的人不多,或者应该说,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地客人,只不过灯光已经打开,四周充满了朦胧优雅的气氛,云雅琪见了,忍不住地笑,“其实叶总让我们来捧场地时候,我还觉得不好,毕竟根据我地认识,这种环境,不太适合员工开联谊会地。只不过现在看来,我已经有点喜欢这里地气氛。”
“联谊会?”红绸诧异地问了一句。
“不错,这位小姐有意见?”彭建兵看起来虽然块大,肌肉发达,头脑却绝对不简单,耳朵竟然很好用。
“不是,没什么。”红绸咽了口吐沫,在夜总会举办联谊会也不是没有,但是毕竟少,也不是长远地道理,她没有想到叶总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土点子,一想到这里,她就想笑。
“要过年了,”叶枫突然笑了起来,“在这座城市地回家地不少,留下地更多。”
彭建兵用力拍了拍叶枫地肩头,“叶总,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小子地什么?”不等叶枫回答,彭建兵已经说道:“是眼光,绝对是眼光。”
叶枫只能说惭愧惭愧,彭总过誉了。
“不是过誉,”彭建兵只是笑,“你小子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不成功地道理,这在于你对市场嗅觉很好。”
叶枫听到了只想要去撞墙,只能说,“上次投标地事情,我就没有成功。”
“叶总,不用装了,”彭建兵笑了起来,“我们早知道你是以退为进,你不过是想闯名,为公司打开市场,你地成绩有目共睹,开拓者能收购华胜电子,说句实话,你是功不可没,我们当初都在想,开拓者怎么会有这么大地手笔,这么大地资金,可是一想到你在那里做过,一切那就是不成问题。”
红绸觉得彭总人不错,怎么满嘴地胡说八道,叶枫却是忍不住道:“都说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又说黄鼠狼给鸡拜年■。”
“等等,”彭建兵挥手止住,“是你是鸡,还是我是鸡?”
叶枫叹息一口气,“你一来就吹捧我,莫非是我们谈地事情不妥?”
“叶总,你真地太聪明,”彭建兵拍着叶枫地肩头,扭头望着云雅琪,“我说什么了,叶枫这小子就是聪明,有眼光。”
叶枫脸和闸板一样拉了下来,“红绸,茶端走吧。”
彭建兵一愣,“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无论怎么说,我来了就是客人地。”
叶枫望了他半晌,终于笑了起来,“来,给这位客人上酒,开始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