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后是先皇的德妃,是当时陇南镇关大将军王志远的女儿,是少女时被选入公主伴读而与先皇相遇。
太后容貌生得好,人也活泼开朗,很快便与先皇情投意合。
只是她的家世不如当时的宋皇后,所以尽管先皇极力周旋,仍然与中宫之位失之交臂。
不过太后心态极好,她原本生长在陇南的草原上,幼时也是在马背上面驰骋奔腾长大的,她活得肆意,而陇南作为大庆的军事重镇,多是军团或者是军人的家眷驻扎在此,所以当时还是孩童的太后没怎么感受过权力的滋味,自然也就不在意位分。
不过太后还是与先皇后宋氏,当时的太子妃一齐入住中宫。
太后性子欢脱,宋氏沉静,两个人也算相处融洽。
只不过后来随着先皇登基,越来越多如花似玉的佳人涌进大庆宫,也随着自己的位分越来越高,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太后渐渐的就不像从前那样天真烂漫了。
特别是生了皇帝伤了根本,不能养育皇帝,而当时的先皇又以让太后修养为由,将皇帝寄予先皇后身边,骨肉分离,曾经的爱人离心,不再对自己一心一意,太后的心中就渐渐有了怨气。
她恨不上先皇后,但是却又不想恨皇帝。
渐渐的太后就在这样的扭曲之下慢慢的变了性子,当初那个在山野草间穿着一袭湖蓝色的衣裙策马奔腾放声大笑的少女,终于再也回不来了。
特别是在皇帝追封先皇后宋氏,又厚赏了宋氏一族,而对太后的母族多有敷衍,太后与皇帝的隔阂便愈发的深厚。
所以太后此番,是想培养自己在漠北的一番势力,指望不上现在的皇帝,只好自己布局。
薄秋只不过是太后的一枚棋子,没了薄秋,薄春,薄夏,薄冬都可以。薄秋顾然容颜出众,但是宫中从不缺貌美的宫人,不过薄秋不仅貌美,而且有孤注一掷博一个出位的勇气,而且薄秋进宫便是为了当人上人,在宫中,有薄秋容貌的人,不一定有薄秋的奋斗精神,有薄秋奋斗精神的,却又未必有薄秋的美貌。
太后走之前曾给薄秋饮下一杯清茶,虽然没有言明,但是薄秋常年在宫中,又怎会不知里面暗含的意思。她便是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太后的脚下,愿意化作太后一把锋利的刀。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告知太多。
虽说太后还安排了冬藏在身边,若是薄秋有异心,便承之而后快,可是万一百密一疏,薄秋捅出什么不该说的,那便不好了。
因此薄秋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苏逢春是一个普通的医者。
见苏逢春这会儿犹犹豫豫,薄秋还以为苏逢春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才害怕纠结,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鄙视了苏逢春一番,想着她虽然比自己的身份高些,可是却不如自己见过世面,只是要下马车就如此畏畏缩缩,不成气候。
相比于薄秋暗含的那一抹嘲讽,冬藏便是全心全意对于苏逢春的关心。
“姑娘。”冬藏拍了拍苏逢春紧握成拳的手,“别怕。”
苏逢春点点头,虽然冬藏如此说了,可是苏逢春这回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的,偏偏王从钰这会儿有要事在身,刚到漠北的皇宫,王从钰作为庆宫使节定然是不能断链子的。
好吧,苏逢春左右看了看,全见大家全都各忙各的,没人在乎苏逢春这里小小的插曲。
“姑娘,必须要下去了。”冬藏看着苏逢春,鼓励道,“奴就在您身边,您别怕。”
这话王从钰也说过,所以苏逢春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
“快走吧。”薄秋催促道,“要不得罪了漠北可汗可怎么好。”
苏逢春一鼓作气,正要起来却有一只手伸进了苏逢春的车马里面。
“是,王公子吗?”薄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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