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寒风呼啸。
段江流站在寒江边,面朝波涛汹涌的江水,手里握着剑,护住身后的欧阳香香。而他面对的敌人,正是龟烈。
“段江流!!”龟烈手里的一杆鱼枪指着段师叔,“终于找到你了!”
欧阳香香看到龟烈后气得只咬牙,“段郎!就是这个乌龟精!他把我害得不惨!”
“我的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龟烈大笑着,“婚礼就要开始了,我只是来迎接我的夫人。”
“谁要嫁给你这个龟龟!”欧阳香香弯腰拾起一个石头就砸了过去,只不过没打中。
龟烈把凶狠的目光放在段江流身上,“识相点就让开,本龟可以不计前嫌饶你一命。”
段江流冷笑着,“就凭你这个池塘里的癞蛤蟆也妄想与我斗?”
“一个筑基四脉都不到的喽啰,死到临头还嘴硬!”龟烈脚踏浪花奔了过来。
“香香,别靠近我们。”段江流身影一闪朝龟烈迎击而去。
叮叮叮叮......
两人的动作快到看不清,他们身影在飘雪的江边不断交织,火星在场上溅射着,除了钢铁碰撞的声响外,还有浪潮拍打上岸的声音。
龟烈的攻击极为凶狠,他挥舞着带着磅礴妖力的鱼枪,每一击的威能都足以杀死筑基五脉的强者。可尽管如此,他的攻击却摸不到段江流。
段江流凭借着高超的身法,屡屡避开对方致命的攻击,每一剑都站在龟烈的身上。可是,龟烈身上的龟壳实在太硬,剑斩在龟壳上,就连一道划痕都无法造成。
按照这个局势下去,段江流会因体力不支而速度衰减,那个时候他便躲不开龟烈的猛烈进攻。我想,当时的段师叔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可从他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上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危机感。
“就拿你练练我悟出的剑技吧!”段江流拉开距离,长剑一挥,斩出一道凌厉的青光剑气。
不难看出来这道剑气就是断凌斩,但此时的断凌斩还处于萌芽阶段,剑气的规模、威力、速度都比不上我的瞬发断凌斩,恐怕这样的攻击难以给对方造成伤害。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伤不了我!”龟烈鱼枪一扫,轻易击散了剑气。
“不对。”段江流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再次斩出一道剑气。
这一次的剑气速度是够快了,但威力却大打折扣。
龟烈笑了,他连挡都不挡,任凭剑气斩在自己胸壳上。结果可想而知,剑气对上坚硬的龟壳就如同鸡蛋碰石头,斩到龟壳上时自行飞散。
“不对。”段江流喃喃道,他望着自己手里的剑,不知在想什么。
“打够了吧?轮到我了!”龟烈一跃踏上了汹涌的水面上,庞大的妖力从他体内释放而出,把周围的水面震荡出了层层大浪,他在凝聚妖力,似乎要施展某种恐怖的神通。
哗!
江河发怒了!一道滔天巨浪从水面升起,遮住天日,把龟烈托在巨浪顶端,此刻他如同寒江霸主,踏着巨浪呼啸而去!
“整条江都是我的实力!”龟烈踏浪而去,“沉没在寒江里吧!”
望着巨浪铺天盖地而来,段江流弱小的身影像是巨象脚下的一只蚂蚁。他明白若他抵挡不了这一击,他就会死,身后的欧阳香香却生不如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除了誓死而战别无选择。他闭上眼回想起清元宗内门那把上古巨剑,当他的手触碰到那斑驳的剑身上时,回应他的万古恒远的气息,仿佛汇成了一句话——世间万物,一念皆可斩断!
“一念斩断。”段江流边说边睁开了眼,那是一双仅仅睹上一眼就会被刺伤的锐利双眸。他仿佛进入了某种至高的精神境界中,仿佛整个人都是一把剑!
“我把这条命赌在这一剑!”他迎着巨浪前行,无穷的威能在他剑上凝聚。
他握着剑,朝着铺天盖地的巨浪一斩。
“这一剑叫做断凌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唰!
恐怖的惊天剑气释放而出,如同切豆腐般斩断巨浪!
龟烈面色大惊,“我挡!”他缩进了坚硬的龟壳里。
“你挡不住我的剑!!!”
剑气毫无停顿地从龟壳中切过!
“不——”龟壳被切成两段,绿色鲜血喷洒而出!
惊天剑气斩断龟烈后,仍旧没有停下。
它斩向波涛汹涌的江面,把大地切开!把江河切开!
当剑气消散的那一刻。
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如同一条分界线,把寒江一分为二,左右两边江水成为两道大瀑布,朝着沟壑飞流直下!
一剑断江流!
龟烈的上半身被浪潮冲到岸边,奄奄一息的他快震惊得说不出话,“怎......怎么可能......连我的灵阶极品武技都抵挡不了......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这是你永远领悟不到的力量,”段江流边走向他边说,“乃至凌驾于任何武技之上!”他抬起剑准备了结对方。
“少侠!”龟烈的声音沙哑又微弱,“饶......饶我一命!小龟再也不敢......”他边说边咳出绿色血液,狼狈不堪。
“那我就饶你这王八一命,不过,”段江流用着断凌斩的巧劲在龟壳上刻下两个字,“你就背着这两个字苟且一生吧!”
......
记忆之球上的画面到此结束。
我看得热血沸腾,特别是段师叔悟出断凌剑的真谛后,完成了斩断江河的传奇,我从没想过能在这里看到。
“呐呐!段郎,你在龟壳上刻了什么字呀?”欧阳香香问我。
我也想知道。
“这个......都过了一百年了,我就随性这么一写,哪里还记得。”我笑道。
“真的不记得啦?”欧阳香香忽然捧着我的脸,将我的脑袋转到她那一边,她把脸凑近,让我直视着她那火辣辣的目光。
“真不记得了。”我不敢在看着她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白皙的下巴。
“不记得就算了吧,”她徒然凑上来,“只要记得我一直爱你就够了。”当着阿依娜的面,啾地一声吻在我唇上!
我立刻僵在原地。阿依娜还在身边呢!这下惨啦!
自从她昏迷喝下桂花酒后就变得......变得有些饥渴,看我的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桂花酒除了修复魂魄创伤之外,还隐藏着调情的功效?
“我......我去寻些木材!”阿依娜声音发颤,埋着头从我们身边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