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我来担,你就说有没有就行了。”
“想要迷晕筑基期的药,我还没有开发出来。”他说。
“那你就当做刚刚我说的话没有听到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清不清楚谋害......”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连忙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这个性质不一样,他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他可是清元宗执法长老的孙子。而执法长老是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执法长老的孙子!我对此深感棘手。如果我采取“非常手段”从韦东宇口中撬出真相,执法长老可不会还在家里悠闲地喝茶,自己的孙子被人如此对待,不出手的话自己这个爷爷就白当了吧。
倘若有这种情况发生,恐怕我活命的日子也该到头了。我现在连韦东宇都打不过,更别说承受长老的怒火了。
韦东宇的爷爷执法长老,他同样也是韦家的人,也就是第二位嫌疑人,而且还是一名高层。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恩人死亡的真相,可不是随便问问他们就能告诉你的。
嘿,韦师兄、韦长老,请问白惜怜是你们杀的吗?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
恐怕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就下一刻就会被杀人灭口。
所以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我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我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烟火大宴那天,你也来吧。”我对杨海道,假如那天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只凭我是无法对抗韦东宇的,如果杨海也在,的确能够降低我的危险。
“我才不去,”杨海把头撇到一边,“你们谈情说爱,我去凑什么热闹。”
“什么谈情说爱,别瞎说。”我在他后背来了一掌,“我猜你也意识到我对他没安什么好心,我叫你一起来只要是想在我露馅的时候能够帮我一把。”
我看着他,他仍在看向别处,叹了口气,“很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一直都在利用你。从没帮过你什么。”
是啊,我受了他太多的照顾了,如果不为他做点什么,真过意不去。
“打住,”杨海转过头来笑道,“我们之间不谈这个。”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假如他发现我的魂魄是男人的话,我们还是兄弟吗?
我不想再瞒着他,等有机会和他坦白吧。
两天后。
我们赴约与韦东宇相聚。
当他看到我时,嘴角不由间上扬着。
“韦师兄久等了。”我说。
......
我们朝着山门走去,把令牌交给看门的执法弟子打上印记后,下了山。内门弟子真是自由呀,想出去就出去,还挺羡慕的。
坐上马车,一路前往举办烟火大宴的飞戚城。在马车里时,韦东宇坐在对面,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是在验钞一样认真,我不敢与之对视。
当我们到达飞戚城后,已是黄昏。
夕阳缓缓藏进地平线,洒下一片映红光辉,孩儿们在熙攘的街巷中嬉闹,一片欣荣祥和。
到了晚上,韦东宇带着我来到飞戚城最高的观月楼参加烟火宴会。
这座观月楼乃是整个飞戚城最豪华的酒楼,不亚于前世的五星级饭店。宴会前早就汇聚了不少名门贵族,当我们走进观月楼时,他们一个个上前客套。不过基本都是对韦东宇谄媚着,话语间不难听出有着巴结之意。
他们看到我时,没有露出疑惑,反而很自然,“见过白姑娘。”他们朝我鞠躬。有个家伙说,“待两位婚宴之时,在下必然送上最珍贵的聘礼。”
从他们的话中之意可以得到一些信息:他们都见过白惜怜,而且把我当成了她;白惜怜与韦东宇的婚约还没有取消,至少韦家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公布于世。
我隐隐地感到他们的亲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向韦东宇,他很清楚我不是白惜怜,可他对别人的误认并没有承认也没有解释,反而带着浅笑谢过别人的好意。
上了观月楼顶层,走过一条长廊来到小巧雅致的包间用餐。小二点上檀香后,韦东宇随手给了他几十两银子当小费,他笑嘻嘻地走出包间,轻轻把门关上。我们坐在餐桌前,身侧就是大窗户,这包间是观月楼景色最好的一间:往窗户下可以看到万家灯火,往上看是星罗棋布的夜空。
当我们来到包间前,餐桌上早就备好了菜,我连忙拿起筷子开动。服务不错、味道不错、环境不错,嗯......五星好评。唯一有点煞风景的就是坐在我对面的韦东宇,这家伙从坐下来后就一直看着我。
“师妹,慢些吃,小心烫。”韦东宇含笑道,那双清澈的眼睛弯了起来,让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是他第一次笑,也许是我这张脸让他想起了白惜怜。如此俊美的笑容我想每一位姑娘都抵御不了,甘心与他浪迹天涯。但这对于同样是男儿魂的我,毫无意义。
每当有男的对我这么笑的时候,我都感到尴尬到极点,甚至让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我拿起桌上的酒壶,“来一杯?”我问。
“我不胜酒力。”他摆摆手。
“喝酒都不会还当什么男人?”我不容他拒绝,把他杯子里的茶倒掉,给他倒上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干。”我举起酒杯。
他刚想开口拒绝,但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既然难得雅致,就陪师妹喝几杯。”他优雅地双手捧起酒杯,与我碰杯。从他拿酒的姿态我就能看出,这样的修养是融入骨子,装不出来的。
与他的高雅相比,我感到自己就像地痞流氓一样。哪又怎样?我喝酒时就喜欢把脚踩在凳子上,哪来那么多讲究?
这酒也是上等的琼浆玉液,尽管度数高,但入口却不辛辣,反而特别丝滑,醇香回味。我认为这壶酒的价格足以在戚城买下一间屋子了。
一杯酒下肚后,我看向他,是时候套他的话了。
我需要从他口中获得更多关于白惜怜的信息,这能让我理清他们的关系,同时这也对调查有帮助。
“韦师兄,该解释了吧?”我一边为他添酒一遍说,“这些人似乎都把我认成别人了,一开始你也是......我和她很像吗?”
“一模一样。”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我的脸,“我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两位这么相似的人。”
“听你这么说,我就很好奇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真想见见她。”我举起酒杯与他碰杯。我说的这句话并没有在说谎。
他将酒一饮而尽,紧紧抓着酒杯,快要将它捏碎。他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此时,一道爆竹声从窗外传来。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闪烁的红点徐徐上升,拖着一条白色的尾巴,当红点升到半空时,闪光一现。
砰!
红点爆开,化成无数道红色线条朝着四周扩散,汇成一朵巨大的牡丹,十分壮丽。
自从前世的城市内禁止发烟花爆竹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想不到居然能在这个世界里遇见,顿时让我想起了儿时的记忆。那年除夕为了买烟火,还偷偷向父母谎报了红包的数量......真是一段回不去的曾经。第一道烟花的盛放,宣告着烟火大宴隆重开始。
我看到韦东宇紧抓着酒杯的手松了起来,下一道哀伤的烟火映在他的眼中,昙花一现,“曾经我们也一起赏过烟火......我就坐在这,她就坐在你的位置上......然后接受了我的爱意。”
我记得在白惜怜的诀别信中提过,她并不想嫁给眼前的人。可是韦东宇又说她接受了告白。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要接受告白?
是恩人在说谎还是他?
这事情另有隐情!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顺便给他添酒。我说话的同时,一连串的爆竹声响起,把我的声音给吞没了,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酒满上后,他再次饮尽,目光仍然放在窗外。这家伙连续喝了三杯烈酒,脸上以浮现出红润的酒色,双眼渐渐变得迷离。看来他说的不胜酒力还是真的。
喝吧喝吧,多喝点。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不能让他保持清醒。
关于白惜怜有一个疑点我需要去弄清楚:有那么多门派可以提供修炼,为何她偏偏就选择了韦东宇所在的清元宗?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悔婚的对象就在清元宗吗?我相信她没有那么傻会做出羊入虎口的事情。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我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
先把他灌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