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寒冬过去,时间到了来年三月,空气里虽然还带着些许寒意,可树上的桃花已然开了。
清晨的教堂里,敲响了祈祷的钟声。
宫卓怡悄然坐在人群的末尾,闭上双眼,虔诚祷告。
近来宫卓怡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宫徵羽已经昏迷四个月了,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身边虽然有宫逸琛帮衬,可宫徵羽的地位和能力早已无人可取代,宫卓怡十分清楚,这样的局面,强撑不了多久。
从教堂里出来,宫卓怡向前走去,望着脚下的路,垂眸思虑。
“卓怡。”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宫卓怡闻声抬头看去,只见晏仲萧站在她前方不远处,男人伟岸的身躯,被一件黑色风衣包裹着,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第一眼,她竟险些没有认出他来。
宫卓怡在原地驻足,顿了一会儿,男人挡在她必经的路上,像是有意而来,躲是躲不过去了,宫卓怡只能踱步过去。
仿若是陌生人一般,宫卓怡收回了视线,擦肩而过之际,晏仲萧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
宫卓怡停驻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
“有事吗?”女人问,语调清冷。
晏仲萧看着女人毫无温度的脸,男人目光显得灼热,脸上的轮廓绷的很紧,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良久才抿出了一句,“我今天来,是想与你辞行的。”
男人心里极不是滋味,这一别或许就是生死两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尤其之前用了不少伤身的针剂,他余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今天告别宫卓怡之后,他就会与女儿回到美国,与晏雪儿共度剩余不多的时间。
对一切毫不自知的宫卓怡,依旧很是淡漠,并没有说什么。
“可以聊聊吗?”晏仲萧试探地口吻,说罢,男人闷咳了两声。
宫卓怡看着晏仲萧苍白的面色,莫名有些于心不忍,身边不时有人经过,不是说话的地方,女人于是点了点头,晏仲萧这才松开了宫卓怡的手腕,两人并肩向不远处的桃林走去。
青石小径,左手边是安静的湖水,右手边是成片的桃树,桃花迎寒绽放,是春日里难得的一片美景。
“我已经嘱咐过筠枫,今后晏庭集团与宫氏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利益上的争斗。”晏仲萧沉声开口。
“看来我应该谢谢你,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宫卓怡应道。
宫徵羽深陷昏迷,总裁之位悬空,宫氏正直动荡之际,她最为担心的便是内忧外患,如果在这时,晏庭集团再像过去那般弄些手段,对于宫氏无异于雪上加霜,可庆幸的是,这段时间里,晏庭集团方面并没有什么动作。
然而宫卓怡不知道的是,在宫氏没有外患的表象下,是晏仲萧默默无声的付出,他为她挡去了不少的风波,宫氏股价渐渐回稳的背后便少不了晏仲萧在背后的操持,这也间接帮宫逸琛稳住了他“代理总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