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真财务自由不读书了

200w+的长文,难免会有一些过渡章节,用于刻画主角性格,铺垫伏笔什么的,狐狸会尽量写得有趣。

弱小无助,大伙别弃书啊~

“丙戌号,东风巷二十四号?”

百事巷,沈家别院。

春日渐深,一连几日的晴天,驱散了最后一丝倒春寒;太原府的春天,算是真的到了。

齐伯牙回了杂务巷,沈柯在院里晒了半日太阳,便将周鸿文给的字条摸了出来。

【东风巷丙戌号,谷雨之夜,老友来寻。】

“罢了,眼下距离谷雨不过五、六日光景,届时便知分晓。”

将字条放回桌上,就见藤桌上除了一壶姜茶;还放了一枚刺着“乾坤”篆字的皮制小袋。

一张右颊生着禾谷胎记的老妇画皮。

“我只道这妖道,对银钱有着某种执念,却没承想如此痴狂!”

目光掠过尚飨老妇的画皮,沈柯凝神朝吴天养送来的乾坤袋里看去:当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夺寿遗留的反噬之力,原本属于猪嘴道人的乾坤袋,封印自行解开。

--个中空间,足有两个沈家别院这般大小。

其中八成区域,是猪嘴道人积攒半生的凶戾人偶,阴毒符篆,以及数千张枉死生魂的生辰八字;剩下的两成的空间,却是散落了一地的金豆银锭。

初略一算,便有十万之巨!

如此豪横,即便他曾在那个物欲横流的大时代里,见过不少豪掷千金、遍地撒币的土豪们,也不由得瞠目结舌。毕竟结合大幽皇朝现状,稍一换算,购买力便无形中比对方高出几个层次。

就拿原主当初购买的这处院子为例:

约莫两百来平的小院,三间瓦房,不过花了五十两银钱。

当然,这价格和百事巷的地理位置,有着莫大关系。

可若说回太原府普通百姓:按一家五口,三十两银钱便能维持一年的花销来算;那这十万银钱,便足够这样的家庭...从大夏时期生活至今!

“太原皇商的年收入,少说也在二十万两上下。”

“如果按照这个基准,再加上钱家的三成利钱...”想到此处,沈柯不由得砸吧了一回嘴角:“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财务自由?”

回想起在大时代里,毕业五年...却连首付都捉襟见肘的悲催经历,他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

“哔哔剥剥!”

晌午时分,老管家还没回来。

沈柯见西面墙根的线香已经燃尽,便将正屋里的缝草人偶,以及火盆取来。烧完人偶,继续将那尚飨老妇的画皮,投到火中。

“沈某答应你之事,便在今日兑现。”

焦臭味逸散,沈柯神情肃穆:“既然你先前作恶,多为被人钳制...魂香燃尽,此生尘缘便已了了;还望你来生能够持心守正,诸恶莫作!”

和灰衣百夫长不同,这尚飨老妇似是被张宝龄炮制更久。

加之修为更低,疯狗道人逃亡途中:察觉她已经被沈柯策反,便兴起了那抽魂之术,又将其残魂抽了一半。便直到画皮烧完,尚飨老妇也没能汇聚成型。

只在半空,留下一道雾蒙蒙的虚影。

听得青年嘱咐,朝他深深一揖。

俄而便被院外春风,卷入晴空深处......

“青藤,青藤,好事啊!”

“大好事!”

尚飨老妇消散之后,沈柯走到大槐树前,循着百夫长昨夜的视线看了一会;方才在树弯处,发现那处拳头粗细的孔洞。

正要抬手去摸,齐伯牙一家四口便走进小院。

齐晋见到沈柯,忙不迭着朝他扑来。

落后一步的栾鸣凤,同样满脸喜气;唯独跟在二老身后,小腹微微隆起的齐知桃,才见青年回眼看来,便俏靥羞红着移开目光。

“额,什么好事,值得齐叔如此高兴?”

“院试放榜了,你猜怎么着?”一贯憨厚的老管家,难得地卖起了关子。可惜他的性格,就不是那等守得住秘密之人:“这童生试的最后一关,你又是榜首!”

“三试榜首...”

“啧啧,当真是咱老沈家祖坟冒了青烟。”被栾鸣凤白了两眼,仍旧没打断齐伯牙的兴致:“以后出门,你可能会多一个诨号“三元公”,沈三元!”

..........

“三试第一,沈三元?”

见到老管家红光满面,沈柯同样咧了咧嘴。

心底,却是没起太多波澜:没记错的话,编纂《鬼狐传》的蒲翁,十九岁便获得了三试第一。结果直到古稀之年,才被朝廷补为贡生...如愿吃上皇粮。

每年配发四两纹银。

真要循着这个轨迹下去,

不如现在就去隔壁学扎纸...

虽然现在的他,全然不用为生计发愁

“中了秀才,便能招取学生,日后的家用算是不愁了。”

栾姨娘走上前来,帮沈柯整理了一番衣襟,顺势塞给他一卷油布:“这是我一位本家侄女的束脩,希望能拜入你门下。”

展开之后,却是五两纹银。

沈柯听了,欣然收下。

“今儿喜事盈门,姨娘便做它一回酱肘子,再炖个羊杂汤。”看了几眼院中打闹的三个孩子,栾鸣凤嘴角上扬,转身鼓弄食材去了。

“青藤哥哥,来抓我呀,抓到我...我就将阿姐许配给你!”

“可莫乱说,你同意,人清源县的卢姐夫可不同意呐。”闲极无聊,沈柯便取来一根绳子绑到大槐树上,将齐家姐弟圈在绳圈内;他则蒙了眼睛,开始玩原主儿时的游戏--【摸瞎鱼】。

听得齐晋的胡话,青年立刻开口打趣。

“你俩能不能有些正形?”听到沈柯拿自己开涮,齐知桃嗔骂了弟弟一句。

摸鱼继续,不多时,沈柯便察觉怀里的人腰肢柔软。刚要揭开红布,便嗅到对方身上的清爽香气,为免尴尬,索性顺势弯下腰去:“知桃姐莫怪,青藤只想听听咱这外甥,是位淘气少爷,还一位貌美千金?”

“你...”

似是除了自家相公,还没人如此亲昵。

齐知桃涨红着脸,下意识往后一缩。就见那两年没见,无形中皮实了许多的青年,故作惊讶着抬起头来。正要询问,他却往后拉开了弓步。

一本正经道:“呸,狐臭,嫌弃!”

齐晋:“哈哈哈”

“阿爹,你看他俩!”

齐伯牙听得喧闹,从灶前回过头来。

见是沈柯招惹了女儿,也只得咧嘴憨笑。却是在你追我赶的过程中,当年那少不经事的原主、说要娶齐知桃为妻的尴尬情绪,便也烟消云散。

--是的,原主打小就知道栾姨娘是狐妖的事实。

不过这些芥蒂,在齐氏伉俪十数年如一日的陪伴中,便渐渐淡化了。至于沈柯,则完全没将大幽境内的生灵,强行打上狐妖精祟,巫医鬼怪之类的标签。

接受起来,更是没有半点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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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青藤有一事,须得告知于你。”

昨日傍晚,沈长天才来小院,说要邀请他们明早去沈家祖宅举行冠礼。齐家四口便留宿沈家别院,晚饭过后,栾鸣凤和齐知桃到院里看星星。

在雕花棺材里躺了一日的灰衣百夫长,再次现身,呆呆看着大槐树上,那被自己重戟扎出来的孔洞。和齐晋挠头了一会,见齐知桃进屋去了。

沈柯方才凑上前来,挨着栾姨娘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么?”

似是就算当初被官差抓走,青年也没这般郑重,栾姨娘慌忙追问。

“今日获得这秀才功名,虽是喜事一件;但我以后...不打算继续读书考学了。”

栾鸣凤:“......”

沉默了五息吧,她虽然觉得意外,却也没有沈柯想象中那般懊恼。而是像往日一样,温言笑道:“许多选择,并非一定得去分它个是非对错,得去用心感受。”

“姨娘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到大病初愈后的你,远比从前快乐...”

青年听得,忽然有些鼻酸。

无论出于他在大时代里、生活过二十余年的真实经历,还是出于对原主的感激:沈柯都觉得像放弃考学这样的大事,有必要和最亲近的人说;毕竟每个活着的人,都会背负旁人或多或少的期待。

“那你齐叔那边...”

“暂时别说吧,等时机成熟,我再同他解释。”

事实上,在棺材铺陪冯木匠和黄掌柜喝酒之际,沈柯已经探过老管家的口风。

日后提起,他多半也能理解。

月光之下,栾鸣凤原本的一头青丝,却在鬓角处多了几道白霜;想来是本命魂灯破裂之后,其中封印的精元逐日流失,反馈到了容貌上。

聊了一会,各自回屋歇息。

至于琢磨了六、七日,沈柯为何还是放弃了大幽皇朝内,万民趋之若鹜的读书--考学一途?算是他入狱之后,思考过最多的事情。

诚如他之前所想:

没法从先贤文章中汲取文气,修为便无法寸进。

在境界固定的情况下,别说一路格物,雕琢文心...直至成为大儒;恐怕此生能挤出一两篇传世诗词,也是勉强。

如此说来,埋头苦读便没了意义。

--或许有人会问,都拥有“不忘生”这般过目不忘的本事了,何不从历史上卷帙浩繁的诗词名篇中,摘取几十、上百名篇扬名立万,做个快乐的文

抄公?

啧,你在逗我?

大幽皇朝,算是《鬼狐传》成书之后方才衍化而出的修真世界;他知道那些诗词名篇,在这个世界也九成九的现世了。沈柯要是偶尔说上一两句,倒也符合他的秀才身份。

若是整天念叨着什么“天不生我沈青藤,大幽万古如长夜”;或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横渠四句,再去无形装x。

四十五度看天。

保准隔天,就会被大幽读书人,喷成依托答辩。

丢人现眼的事,咱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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