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李一然和太子及其手下一行人,跟随程无究的那位世叔,一同来到了他的府邸。
那位世叔姓夏名笙,年纪四十出头,一副富家翁打扮,此时的他额头冒汗,面色略显苍白,神情焦急,指着自己府邸,说道:
“这就是老朽的居所了,李公子,你说能帮忙,是不是先去那丢失的现场看看?”
李一然摸了摸鼻子,刚才在吏部,他大包大揽声称在通知那程无究父亲程学艺来之前,自己可以过来看看,肯定能找到线索把失物追回。
其实他对这种失窃案尤其牵涉到可能灵者作案的案件,是没什么办法的,灵者手段层出不穷,除非他心细如发或者有像程学艺那样时间回溯的能力。
不过谁叫他来了兴趣非要掺和进来,本来他准备叫上何杰一起的,可是那家伙说要看完卷宗推脱不来,李一然也不好硬拉着人家,于是就和太子一起过来了。
想了片刻,李一然咳嗽一声,挺直腰板,自信的笑了笑:“朝前,带路!”
来到府邸中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已经有几名家丁丫鬟神色各异站在院中,刚才来时那夏笙快马急行,所以没来得及介绍具体情况,这时他指着那些仆从,说道:
“李公子,这五人是宝物失窃前后出入这里的,你要不要先审问他们?李公子,李公子!”
“呃,”李一然的目光直接沉浸在了,其中一位低着头看不见脚尖丫鬟身上某处,直到夏笙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红,
“真,啊!咳咳,今天的天气,呃都看我做什么,咳咳,先进屋,看看那宝物存放的位置再说。”
太子方正发现了什么,也不点破,挥手让夏笙先进。
于是几人进屋,是间书房,还挺宽敞,夏笙指着一面墙上的空白处,懊悔道:
“就挂在这一直,大概一个时辰前,老朽进来就发现不见了!”
“呃,所以丢失的是幅画?!”李一然诧异道,他还以为是什么天材地宝,还有既然说是宝物怎么不放在密室,挂这么显眼的位置,难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对啊,......,李公子可,可不要小瞧那幅画,这可是老朽花大价钱从春秋画馆馆主那购得的《神牛图》!”
“春秋画馆,神牛图,呃,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李一然脑袋中忽然灵光乍现,大叫道,“我去!夏,夏老,你那神牛图是不是画的一个大pigu水牛吃草,是不是?!”
夏笙面容一滞,有些不悦道:“李公子,画中的可是神牛,吃草是没错,不过它主要的意境......”
“我去,那没错了,我以前见过!”
李一然想起来了,以前刚去妖兽处理小队当副队长,和韦成天偷懒,被韦成天带去那春秋画馆看画,那神牛图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从馆主那顺走了稀有罕见的冰魄寒铁,印象深刻,所以夏笙一提,他就想起来那水,呃神牛图。
“呃,李公子是以前在那春秋画馆?”
“嗯不错,那画,”李一然本来想说画看着一般,丢了就丢了,不过见夏笙有如丢失心肝的痛惜表情,他可不好再打击他,于是如主人般挥手太子和夏笙先坐下,然后说道,
“夏老,嗯,你先给我说说昨晚的情况,我分析,应该是昨晚那女贼失手,今天又卷土重来......”
“啊!我,”夏笙苍白的脸浮现一抹不寻常的红晕,诧异道,“我没和公子说过昨晚的飞贼是女的啊?是,是谁?”
这时太子方正解释道:“夏老无需惊慌,嗯,于霆是我的朋友,昨晚他传讯我帮忙,所以......”
“怪不得怪不得,”夏笙恍然大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老朽还纳闷,于贤侄去追那女飞贼,当时听动静还惊动了宵禁的巡卫,老朽还准备找人去解释误会的,于贤侄就回来了,说是故友,原来是太子殿下,那还真是感激感激。”
“不用不用,小事而已,对了夏老,我那于霆好友他现在?他不是说守卫这的吗?”
听完,夏笙又叹了口气:“真的能有那么巧,神牛图失窃前不久,于贤侄从外面回来,说是有要事要回禀他师父,我也不好阻拦,谁知,他前脚走后脚贼就来了,哎!”
太子方正看了四处张望的李一然一眼,心中想着那于霆应该是回去禀报和李一然合作一事了,要不是自己急于得到于霆承诺的那些,也不会那么早把何杰约出来,于霆也不会那么早离开临城,这样算起来,这画失窃,自己也应该负些责任的,于是语气放轻,安慰道:
“夏老,别急,相信李公子和我,一定,能帮你把失画找回的!”
李一然愣了一下,这太子不也是来凑热闹的嘛,怎么认真起来,不会是因为,愧疚吧?......,呵呵,性格不错有点意思,想了片刻,挥手示意夏笙接着说下去。
......
原来,那神牛图夏笙也是刚得不久,所以舍不得放在密室蒙尘,于是挂在书房,有事没事自己观摩欣赏,谁料不知从哪走漏了风声,有贼人盯上了他那幅心爱的神牛图,来偷了两次,幸亏都被府中护卫发现及时惊走。
直到昨天,那于霆来到了临城,顺道替他师尊过来拜访自己,无意得知府中出现窃贼一事,于是他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当回护院。
也是凑巧,当天晚上,那女飞贼来了,先是在府邸别处放火吸引注意,然后悄无声息过来偷窃。
不过遇见了警惕心颇强的于霆,一番打斗后,女飞贼受伤逃脱,于霆追赶出去......
夏笙讲到这时,李一然打断插话道:
“夏老,那女飞贼你打过照面没有?能从风神堂弟子手下跑了,看来实力不错!”
“呃,当时老朽正在另一处救火,所以,都是于贤侄所述,......,李公子莫非?不可能不可能!于贤侄为人正直......”
李一然愣了一下,这夏老头脑洞挺大的,自己只是顺嘴那么一说,他还真以为那于霆可能和窃贼一伙,不过呢,凡事皆有可能不是,于是李一然摸着略带胡渣的下巴,沉吟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然,真的于霆可能不会,但是夏老,假如那于霆一开始就是别人呃就是窃贼同伙假扮的,先骗过你,再来个里应外合,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什么!”夏笙猛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啊!莫非莫非!怪不得怪不得......”
太子方正见这夏笙被李一然忽悠几句,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有些无语,只好起身,劝抚道:
“夏老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
“好好,老朽,啊!太子您也见过他的,也见过他的,肯定认识他,肯定认识他,他不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对,他是真的,”太子方正握住夏笙颤抖的双臂,心中想着那神牛图对他肯定很重要,要不然不至于如此紧张,“夏老别想太多,别着急,我和于霆可是故交......”
这时李一然冷不丁的又插话道:“太子也很长时间没见他了吧,那窃贼就更容易假冒......”
“李公子!!”太子方正瞪了李一然一眼,“请不要添乱了,夏老年纪,呃啊!夏老你怎么晕了?!”
只见夏笙两眼一翻,仰倒下去,幸亏被太子方正及时扶住。
李一然也是吓了一跳,这老头也太脆弱了吧,这么不经逗,呃,看这样子,不会出事吧?”
“爹!”从门外跑进一个女子的身影。
李一然瞅了一眼,如见鬼般大叫道:
“我去!杨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