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柏笑了笑,又平和道:“众将士,如果你们喜欢某为主将,那就大声的吼一句,我要吃肉。”
啊!几百人一片哗然失声,一齐惊诧的看着陈锦柏,场面忽的陷入了寂静,陈锦柏默然的看着几百人,神情平和中透出了一种无形的威严。
“我要吃肉。”一个男人,在几百人的最前,低声打破了静默。
陈锦柏点头,看了那人道:“只你一人吗?”
“我要吃肉,我也要吃肉………。”士兵们忽的纷纷说道。
“停。”陈锦柏一声大喝,士兵的嘈杂嘎然而止,一个个惊惶的看着陈锦柏。
“尔等齐喊,若有一杂音,就没有肉吃。”陈锦柏威凌再言。
士兵们互相看看,很快有人摆手协调,最后一齐喊道:“我要吃肉。”
几百人的声音,轰然传荡,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声势浩大叩心,一瞬间,激荡的人心热血飞扬,陈锦柏身后的将官们为之精神一振,继而都讶异的看了陈锦柏背影。
“很好。“
“赵军曹。”陈锦柏点头肯定,忽又高声喝喊。
“属下在。”赵六下意识的出声回应。
“赵军曹,按上次的标准,去为兄弟们备了见面礼,带了本将的探卫去吧。”陈锦柏平和吩咐。
赵军曹迟疑一下,忙回应:“属下领命。”
贵五叔主动过去,肃手请赵军曹,赵军曹看了他一眼,点头迈步走去,陈锦柏的探卫纷纷转身随去。
陈锦柏走前了三步,亲和问道:“兄弟们还没吃饭吧?”
“大人,我们一天只能喝两碗稀粥。”那个最先说话的男人回应道。
陈锦柏看着那人点点头,又扫视了一眼,说道:“本将的能力也是有限,不可能亏空太多的善待了兄弟们,我现在保证,只要我统领了兄弟们一天,吃食不会次于上营,军饷也会一文不少。”
士兵们惊疑的互相看看,之后有人带头的纷纷道谢,陈锦柏点点头,说道:“我看得出,兄弟们的身体都是饿成了虚弱的,所以我会给兄弟们三天的时间补养,三天后,演武拔出火长,之后归属你们的上官。”
士兵们纷纷点头,一双双眼睛流露了希望的惊喜,竟然会摊上了一个好心的主将,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福气天降了。
“好了,我看看兄弟们的军用。”陈锦柏微笑说道。
一说军用,士兵们互相看看,还是那个男人道:“大人,我们没有得到军用的。”
陈锦柏一怔,讶道:“兵器也没有吗?”
“没有的,我们来了之后,就是经过了一次演武,之后就到这里来了。”那个男人回答道。
陈锦柏点点头,想了一下,忽问道:“你们之中,有谁会制枪杆?”
士兵们互相看看,有人应道:“大人,小的会做农柄。”
陈锦柏看去,见那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眼睛畏缩的看着自己,他点点头,吩咐道:“你联系一些会做枪杆的,我可能会去周围收购农柄,届时由你改造。”
那人点头应了一声,陈锦柏一转身,面对了将官道:“各位,请随本将去领军需。”
一行人离开了营地,在途中打听之后,寻到了军需营房,营房的录事官到是不敢怠慢了陈锦柏,言说军需缺乏,下营无法配给兵器。
陈锦柏听了岂能不恼,普通的长枪都不能配给,那银子都做什么了,他只能忍了气恼的,让录事开具了一张给付长枪的虚文,录事也没有为难,真的开具了给付账单。
陈锦柏拿了账单,回到了营地,问了后竟然有几十人会做木柄,士兵们有一半是农民,在乡下那会舍得买木柄,都是自己削磨而制。
陈锦柏将这些人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怎么制作枪杆,半时后赵军曹回来了,带回了肉饼和一些咸菜,陈锦柏让士兵们列队领取,一时间营地内全是狼吞虎咽的模样。
都吃完了,陈锦柏又令赵军曹带了探卫和会制柄的士兵,去外面修复长枪,实则是去外面收集木柄和定制铁枪尖,赵军曹可能知道了陈锦柏是驸马,回来后明显的恭敬了几分。
吃饱饭,人人有了精神头,陈锦柏亲自带头的开始平整场地,修缮营房,吃了肉的士兵们一个个热情高涨,一时间他的这一角出奇的热闹。
黄昏时,赵军曹带人回来了,带了肉食和大量的枪杆,甚至还带回了五百多个枪尖,原来他们去附近的铁器铺定制,却是被鲁海发现了有现成的,立刻强买了回来,据说是某一京军的订货。
陈锦柏看了枪杆和枪尖,神情非常的满意,当众夸赞了赵军曹,赵军曹却是有些不自然,若非鲁海的一句有公主府的命令,你怕个鸟,他根本不敢拿回了这些上品军枪,一根军枪八两银子,那个贵五竟然只给了两千两的银票。
陈锦柏当然是识货的行家,枪一入眼就知道了价值,一入手枪杆顺滑,一抖弹韧十足,与前天夺到手的骁骑卫大枪一般无二,那些枪尖也是做工精致,锋刃六亮,一般的盾牌,绝对能够一刺而入。
程焱来了后一直很沉默,就像是个局外人的不声不响,但他看了那些大枪,却是眉头皱了一下,那品质,分明是京军精锐才能够配给的枪器,事实上,京军中能够称为精锐的,只有三成,其中骁骑卫却是独一无二的全是精锐士兵。
“来,每人一个枪杆,吃饭后,都回去抱着的好好休息,明日本将教你们习枪。”陈锦柏愉悦的大声宣告。
“大人会教我们习枪?”一个士兵惊喜的质疑道。
“我会教你们习枪,你们能不能够有了什么收获,只能是看你们自己的努力。”陈锦柏平和回应道。
士兵们纷纷点头,都领了枪杆,之后开始了吃饭,吃完了饭,有十几个士兵主动找上了陈锦柏,请求习枪,陈锦柏没有答应,让他们服从军令的回营房休息,明天才能开始习武。
第二天一早,士兵们吃完早饭,个个精神的排立在平整好的营房前,每人左手拄握着长枪杆,陈锦柏面对着士兵们,将官们则远立在士兵们的两边。
“昨日,有兄弟想习枪术,本将没有答应,兄弟们的急切之心,我是明白的,不过军有军规,该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你们的身体积弱了很久,是需要了时间去补养和休息,所以,昨夜是你们应该养身的时间。”陈锦柏朗声说了开场白,士兵们纷纷点头。
陈锦柏的神情继而一肃,朗声道:“在习枪之前,我要告诉了兄弟们,既然应征为了剿匪官军,那就要有了搏命的觉悟,一个兵上了战场,只有勇悍才是最容易活下去的人,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畏缩者,只能死的更快。”
士兵们默然,陈锦柏又朗声道:“我知道兄弟们会置疑我的言语,我是理解的,我也不想强迫了兄弟们接受我的言论,等到了战场上,兄弟们自然就会有了明白。”
士兵们的神情多数有了不安,陈锦柏顿言扫视了一眼,朗声道:“兄弟们有谁知道,下营在军中的用途?”
士兵们俱是一怔,互相的看了看,忽有人道:“大人,小的知道。”
陈锦柏看去,见说话的就是初见时,最先说话的男人,那男人的年龄有三十了,身体干瘦,模样有些憔悴,似乎有病在身。
“好,你说。”陈锦柏朗声回应。
“在军中,下营之兵就是力夫和肉桩,一有战事,下营之兵要承担各种力活,若有攻城战,下营之兵要冒死推前战具,或是背土堆砌攻城道,一场攻城战事下来,下营之兵的伤亡,会比上营之兵多出数倍,故名肉桩。”那男人平和回答道。
听了回答,士兵们全都变了颜色,大半都流露了畏惧和恐慌,陈锦柏扫了一眼,朗声道:“兄弟们,恐惧是无用的,军令下来,就是我,也只能是一往无前,后退者,只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