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柏刚一出门,王二夫人头一转刚要询问,王主簿己抢先低声:“淑儿,你故意将己订婚的张府小姐都带出来,尤其是张茹儿。”
“仁郎,你莫非是想说合这门婚事?陈茹儿可是订给张分侄儿做妾的。”王二夫人惊疑的问道。
“我知道。”王主簿冷声说道。
“仁郎,陈茹儿若是毁婚另嫁,那您与张府就真的决裂了。”王二夫人震惊的问道。
“张府己经与我决裂,而且仅仅是为了一个护军县尉的职事,就不惜拆我的台,要我的命,我的一片好心,张府领情了吗?”王主簿愤怒的低吼着。
“仁郎,是张俊渴望做上了护军县尉,但张府还是支持你的,你不是也想办法与张府修好吗?”王二夫人恐慌的说着,娘家若成丈夫的仇恨对象,她以后该怎么办呀。
“张俊渴望就合适吗?你看张俊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士兵见了都恶心,他能够服众吗?也就是张主事把他当成心肝宝贝,读过两天兵书就自诩是韩信萧何了,真是可笑至极。”王主簿愤怒的讥讽着。
“仁郎。”王二夫人恐惧的哀唤一声。
王主簿怒容随着呼唤软化了,他伸手扶住王二夫人,诚恳道:“淑儿,你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我对你却始终是最在心的,如今的张府,根本就不在意你,我现在若是不反击,那以后我们就会失去一切的。
我们会很苦的,那时的我会养不起你们,你和女儿可能会沦为奴仆,就算张府收留你们,你们也只会成为张府任意支配的财物,你该为你自己考验一下,张府对你而言,不是能够给你长久幸福的娘家。”
王二夫人流泪道:“仁郎,妾身是你的人,永远也不会背叛的。”
王主簿点点头,又说着。“淑儿,我说的反击不是要对付张府,而是重新调整权力体系,自从我来到邑康县,过于依赖权术,也过于依赖张府、熊县尉的势力完全忽略权术只能逞一时之用,而势才是长久的根本。
现在张府已背离我,熊县尉也有背离的迹象,如果熊县尉真的背离我,他会找借口调走忠于我的衙兵,那时我发出的命令就会无兵执行,等同于权力的丧失。”
王二夫人疑惑道:“仁郎,你不是有京都人脉吗?怀平郡长史也是先父的故旧,也是你的支持靠山呀。”
“没用的,那些所谓的人脉都是靠银子维系的,一旦我失去敛财势力,那些人脉根本不会再出面帮我,尤其是怀平郡长史,只要有人能够代替我收银子,就不会念什么故旧的,而京都的人脉只是唬人的。
尚书三公子本身没什么权势,假如熊县尉倒向杜县令或葛县丞,三公子根本无法帮我惩治熊县尉,只有我维持住现在的权势,这两处人脉见常有大利上供,才会真的动用人脉势力对我有实质性的支持,这是相辅相成的上慑下势关系。”王主簿摇头说罢。
王二夫人点点头,柔声道:“适才那年青人姓陈,是你提任的那个护军县尉吗?”
是的,他己表示投效我,今后他将是我的军力支持,我会将西城门守军划归他的辖下,日后熊县尉若是背离于我,我的执政命令就由他奉行,只要我的命令有兵执行,这邑康县的天就会有我一块,以后我会让张府来求我的,我会让张府重新认识到,你对张府的重要性。
“仁郎,这人可靠吗?”王二夫人担忧道。
“放心吧,他与我在利益上是一致的,他的家族背景和为人我也很清楚,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是我们的大恩人,是他洞悉匪情的派人监视西流乡堡,结果及时赶去救了张府,也保住了我积蓄的供银。”王主簿和声说着。
“这么说,这个年青人很厉害呀。”王二夫人讶道。
“是很厉害,我原本想委屈求全的向张府和葛县尉示好,可是这次张府的匪事让我清醒不少,在旧势力弃我之前,重新扶植自己的军政势力。”王主簿和声说着,语气很是坚定。
“妾身明白了,会促成张氏之女嫁他的。”王二夫人柔声说道。
“不,你不要故意的促成,让他自己选,而且你观察他注意那几个多一些,只要他中意的,我会考虑全给他。”王主簿很大气的说着。
王二夫人很是惊怔的看着王主簿,张府的小姐又不是奴婢,那能说出给他几个的话来。
王主簿知道自己有些失口,忙解释道:“淑儿,没有他的援救,张府的女人都会被那匪人污辱杀害,张府为了报恩多嫁女儿给他也是应该的,快去备车吧,再唤五个心腹衙卫跟随。”
王二夫人回神应下声来,心事重重的走出门去,她己知道那个陈县尉对丈夫的重要性,重要的程度竟使得丈夫失去了理性,为了拢其心竟然有不惜一切代价的架势。这种现象让她担心不已,她担心丈夫识人不明,会因此失误的一败涂地。
陈锦柏走出主簿偏堂,内心微微松了口气,事实上他郑重其事的非要自己相看,有一多半原因是在做秀,他倒要看看这王主簿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这之前他的耳朵里早就塞满姻党二字,联姻是这些官员勾结的一种基本信任方法,他初次尝试建立姻党关系,有种被动的拘谨与不适感。
对他而言拥有官威的那种顺畅感,己使得他有些难舍这小小的护军县尉一职,他也曾梦想过拥有富贵和权力,甚至是多拥有一些娇妻美妾而不枉此生。
但是他十分不喜这种把婚姻当儿戏的做派,他处处忍让着,小心翼翼的表诚行事,正好王主薄那里因旧势力的背离,急切的要扶植新势力维持对邑康县的掌控,这不正是他的机会吗?
一番偏堂言谈,一句应亲表态,共同的利益面迅速拉近了陈锦柏与王主簿的关系,称“叔”道“侄”之间,两人俨然如了亲人一般。
此刻陈锦柏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前面,引他去换兵甲的艳女翠花,在他前面轻柔的猫步碎行,那一扭一摆的细腰圆臀,荡漾出一丝丝诱人的奇想,幽香飘动,勾动着人心泛滥生邪。
陈锦柏急忙静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道这女人的身姿娇容,与婉柔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应该是王主簿的小妾或妾婢,王主簿真是艳福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