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心犹豫一下,轻声道:“那样的事情也是有的,但孝行为先,女儿身份不应凌驾母亲之上。”
春怜娇躯一颤,气恼道:“不愧是礼部侍郎的孙女,什么事情到了侍郎的家,都会合情合礼了。”
只听李雪心又娇辩:“春怜姐,这不能只是侍郎家的事情,当朝无论官民,姻亲互连,女子出嫁后的一切都是夫家的,与娘家只不过是亲情相糸。”
春怜气的脸色阴沉了,咬了贝齿的怒视着李雪心。陈锦柏在旁一看不妙,忙开口劝解道:“姐姐,天要黑了,快办正事吧。”
却见李雪心已跪地磕头。“雪心以下犯上,请姐姐重责。”说完一个头接一个头的重磕着。
春怜是嘴硬心软,一看李雪心磕地有声,脸色立时缓和了,忙过去扶起了她,见她额头都磕青了,却是怜惜:“傻丫头,你这么的护持你祖父,是不是你祖父给你找个傻男人,你都会嫁过去。”
“长者命,不能辞,那是应该的。”
春怜一怔,摇头叹声:“姐姐算是服你,以后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李雪心黯然垂了眼帘,细声道:“姐姐,雪心此身己是“陈”公子的人,不会再嫁别人了。”
陈锦柏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李雪心,他对于这位绝色美人,根本就没有动过什么拥有的心思,耳听圆脸美妇接道:“春怜姐,雪心是陈公子的妾室,文书上都写着呢。”
春怜扭头目注陈锦柏,冷声:“把文书给我。”
圆脸美妇忙捧着木盒送了过去,春怜接过打开取出六份文契依次看了一下,忽扭了头,美颜沉冷的看着陈锦柏,气恼道:“原来你是陈大人,大人可真是厉害,竟然大小通吃的,纳了雪心、思思和思月三人做妾。”
陈锦柏听的头皮发麻,慌忙上前取过一份文契打开看去,只见上写:“犯妇李思心,年十五岁,糸犯官李成通之次孙女。
今有邑康县人氏陈锦柏,年二十四岁,为隶属定阳军节度之七品至格校尉官身。按靖国律,买娶犯妇李思心为妾室,验明正身,合乎靖国律法,合银五百两,准行。”下面是府印,手印和签名。
陈锦柏看的心一沉,连忙抬头苦笑:“姐姐,当时我怕生了意外,心急之下没细看就带她们回来了,却是没有想到,那个主簿会这么写的。”
王婆子在旁和声圆场道:“春怜,你不要怪责陈公子,不这么写,那些官爷肯定会起疑的,你想想花大把银子买回去全做女婢,谁信呀?弄不好会将陈公子扣下了盘查。”
春怜脸色和缓了,柔声:“我也知道买犯官女眷有凶险,可是雪心、思思、思月是三个未出阁的小姐,这以后怎么让她们嫁为人妻?”
“她们没象咱们这样就行了,以后的事再说吧。”王婆子在旁和声说着。
春怜将木盒文契塞到陈锦柏手中,冷声:“陈大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锦柏一时也没了主意,真要是纳了这三位美妾,那就会愧对了家中娇妻美妾了,而且他本心也不想惹上了这个麻烦,想了想开口和声:“姐姐,你拿着文契,她们以后出嫁,我保证给她们签字捺手印。”
春怜这才冰冷的伸玉手抓回木盒文契,正容道:“你的绣庄分红,我扣下了做为她们的生活费,还有她们的赎身银子,你以后有了银子要还给我。”说完不理他,转身面向了众女。
陈锦柏听的哭笑不得,心道。“我冤死了,给她办事落身不是,没赚着的反倒欠了她一堆银子。”
只见春怜看了众女一眼,柔声:“各位妹妹,前面是绣房,有四十多名女工。以后你们住在后面,每天学习绣工,等出师后开始做活,每天计件算钱来养活自己,希望你们能够吃住这份苦。”
“春怜姐,我们会做好的。”
春怜笑着点点头,扭头冲陈锦柏道:“你打算做什么?”
陈锦柏心情又恢复了常态,见问好笑道:“我能做什么,只能回镖局挣了银子还你。”
春怜嫣然一笑,点头柔声:“这里全是女工活,不适合你做,但你是东主,最好晚上回来吃饭守下夜,我们也能省些值更钱。”
陈锦柏心道我在京城不可能长住,但他不想过多的泄漏自己的事情,点头应付着。:“我尽量回来。”
春怜一指门口的马车。“你坐车走吧,熟悉一下怎么回来这里。”
陈锦柏点点头走去上了车,朝众女一拱手。
车把式早己等的不耐,挥鞭驱车出了大门。
丽江绣庄也位于城西,陈锦柏坐车回了镖局后门。他下车重赏了车把式,顺手抓碎一块石头警告他不许乱说去,车把式吓的连连应承了。
陈锦柏等车走后,脱下锦衣打成卷系在了腰上,此时天己黑了,他回到镖局是为了换回衣物,再赶去了城南居宅休息,施出飞行异能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花园,急匆匆的向花匠房走去。
刚穿过一座花厅,眼前人影一闪,有人迅捷的伸指点向他的胁下麻穴。陈锦柏此时身手可不是昔日的陈锦柏,反应奇快的握拳击向来袭者的脉门。
来人轻咦了一声,手势一翻好似瓣瓣兰花拂向陈锦柏七处穴道。陈锦柏身形微退,双拳威猛的化做虎吼惊魂暴击对方胸臂。
那人冷哼一声如浮云般飘起,手如瓣瓣兰花洒向陈锦柏头肩各处。陈锦柏招化虎跃山涧弯腰曲腿暴弹而起,拳式刚猛的捣出。
来人轻盈的闪过拳式,兰花指拂在了他肩井穴上。陈锦柏只觉被击处麻痛一下,左半身停滞一下立刻恢复正常,招化恶虎扑食凶猛的连捣出八拳。
来人诧异的咦了一声,见陈锦柏中招亳无反应。旋身避过猛拳,兰花指神奇的弹出无声无息的三道指风,击在了陈锦柏软肋麻穴上。
陈锦柏中招只是身形微顿,立刻更威猛的暴捣出十四拳,刚猛的拳风有如流星汇聚,这是一招威力的虎啸飞吟式。
那人身形恍如风中柔草,在拳风中飘荡。忽而闪至陈锦柏左侧,也不知使个什么招术,陈锦柏只觉腰腿被一股柔劲扣住,无法做主的被摔飞在地上。他一落地,立刻单手撑地的翻身站起,握拳准备再攻。
只见那人立刻一摆手柔声:“你是新来的。”
陈锦柏一怔,这才注意对手是个黑纱蒙面的白衣女人。女子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微愠道:“我问你是不是新来的。”
陈锦柏点头说着。“是的,你是谁?”那女子不答又问:“为何要翻墙进来,没门吗?”
“后门关了,只好跳进来了。”
那女人冷声:“这后宅花园禁止镖局的人进来,你不知道吗?”
“我是镖局的杂工,专门负责花园的养护”
那女人倍感意外的说道:“你的身手很好,怎会在镖局做杂工。”
“我是从外地来的,前几日为糊口进了这里做事的。”
“是这样,你走吧。”女人点头说道,说完转身走去。
陈锦柏呆愣了一下,突喊一声:“姑娘请等一下。”
“你有事吗?”
“请问您是镖局里的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盘问,回自己住处吧。”
“在下并未盘问您,只是被您打败了,想知道您用的是什么武道?”陈锦柏谦和说着。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别问了,快些走吧。”
“我知您是武术高手,在下想请求您指点一下?”
那女子不耐烦的说着。“你这人真是罗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