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廖叔伯又来了帐中向陈锦柏回报,言经过探查,苍南左县尉李才和护军县尉石勇,与齐氏有关联,右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背景竟然是工部侍郎,不过是隔了一层的背景。
陈锦柏点头,又让廖叔伯去见苍南右县尉,告诉苍南右县尉,他陈锦柏与工部侍郎府是友好,工部侍郎曾经礼送过四个美人给了陈锦柏,廖叔伯明白陈锦柏的意思,自去见了苍南右县尉争取统一战线。
第二天中午,廖叔伯带回了好消息,苍南右县尉已然表了态度,他和另一护军县尉,绝对会真心支持了陈锦柏,陈锦柏但有所令,绝对会服从的做到最好。
陈锦柏听后安心很多,他得尽量利用了能够利用的军力,他让廖叔伯传话过去,让苍南县右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立刻带上本部兵力离开苍南县城,用巡护乡堡的由头,去归属到公主尉韩元听用。
日斜西山时,让陈锦柏想不到的是,秃鹰送金子策略,起到的作用并不重大,秃鹰带了五个亲信兄弟,带了金子投靠天山匪,天山匪首很信任的接受了秃鹰的入伙,秃鹰才入伙,天山匪就倾巢出山,三千多的匪众急行军扑袭向了苍南县城。
秃鹰自然是惊疑不解,一打听才知道,天山匪本来就计划明日去奔袭剿匪军,但秃鹰劫掠了剿匪军的金子,使得天山道尊当机立断,立刻发兵去袭击剿匪军,那却是担心了秃鹰的劫掠,会惊动了剿匪军,担忧剿匪军会将巨财转藏去了县城里。
秃鹰知道了缘由,只能无奈的隐忍在天山匪中,他见天山匪的披甲过半,兵器精良,又听说了剿匪军才两千人,还是未经战事的乌合之众,那使得秃鹰担忧了陈锦柏是不是在引火烧身。
天山匪的来袭,只是过早的时间让陈锦柏意外,他早就将大半的探卫,做为了斥候撒了出去,天山匪的大队几乎都是步行,探卫发现了情况,立刻飞马回报了陈锦柏,让陈锦柏知道了天山匪大军来袭,也知道了天山匪似乎会在天黑之前,奔袭了剿匪军。
陈锦柏却是很赞赏“天山道尊”的魄力和霸道,做为了匪人,在拥有了强势军力的前提下,悍然发动奔袭战略,正大光明的在白日赶来袭击剿匪军。
白日奔袭,能够出人意外,能够让剿匪军在被动中陷入了惊乱,能够敌我分明的发挥了优势军力的碾压,能够让巨财来不及运去了县城,能够让剿匪军来不及退守县城。
可惜剿匪军是弱势,但陈锦柏却是在谋划的,求得了悍然一战,就算是会败,他也要剿匪军败在明处,而不是无声无息的葬身在天山。
一道道军令发了出去,四个剿匪营的三主将来到了陈锦柏营中,也有军令去传唤了苍南县左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以商事为由头的诓来剿匪军营。
将官们眼光不解的看着陈锦柏,他们都知道了鲁真的遭遇,知道鲁真吃瘪后,每一个将官在心里,都对陈锦柏多了很深的惮忌,明白这个最年少的将官,不能了得罪。
“各位,天山匪来了。”陈锦柏扫了一眼后,平静的说了一句。
众将官愕然看了陈锦柏,几疑是出现了幻听,陈锦柏笑了,又道:“是真的来了,离这里也就十几里了。”
啊!将官们这才清楚没有幻听,又听陈锦柏道:“还好,天山匪让我们能够吃过了晚饭。”
“大,都尉大人,来了多少天山匪?”鲁真冲口而问,语气急切下竟有紧张。
陈锦柏看了鲁真,平和道:“三千多。”
啊!将官们立时一片惊颜,却是没人出言说话,几乎每一个将官的念头,俱是应该赶紧的进入县城里去,但每一个将官,谁也不敢第一个说出了走避的话来,也不敢说出了向荣昌请示的言辞。
“我们不能退避,若是怯战退避了,日后会被扣上临阵脱逃的死罪。”陈锦柏冷声说道。
将官们脸色难看的互相看看,忽有人沉声道:“都尉大人,就凭我们两千军,能够与三千天山匪一拼吗?”
陈锦柏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红脸中年将官,名高田,是风刀营中的中军令,而风刀虽然与陈锦柏有过交往,但如今却是明显的疏远,一次也没有往来过。
“有京军在远处伏兵,就在等天山匪与我们交战时,会出击奔袭天山匪,并且断了天山匪的退路。”陈锦柏淡然回答。
众将官立刻愕然,鲁真惊讶道:“有京军来剿匪。”
陈锦柏点头,说道:“是有京军,所以就算不敌天山匪的进袭,我也不会退避,各位若是惜命,可以现在去了城中,或是离开了战地。”
众将官默然,很多人心里大骂陈锦柏,“你他娘的不退避,我们那个敢了退避,有京军参战,那是京城有人在指挥了此次的剿匪,能够调动京军出战的,只有唐皇。”
“属下不敢退避,请都尉大人安排吧。”鲁真第一个军礼表了态度。
他虽然是吃过了陈锦柏的亏,但陈锦柏的一通说教,却是让他去了很多敌意,如今既然不能退避,那就表个态度,化解一下日后可能存在的隐祸。
鲁真一表态度,风刀和钟海也军礼表示了愿听陈锦柏安排,不过钟海却又问道:“都尉大人,不知京军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是接到了京军密令,让我不得退避了匪袭,我之所以将齐氏财物运来了营中,也是依了密令所为。”陈锦柏淡然回答了。
钟海一怔,继而军礼默然了,众将官一听音,多数也有了所谓的明悟,怪不得会有天山匪来袭,原来陈锦柏营中的巨财是诱饵,而在之前,将官们都以为,陈锦柏是胆大包天的吞没了抄家巨财。
将官们散了,回去默然备战,陈锦柏以稳定军心为由,不许将官们告知了天山匪大军来袭,如果出现了军兵溃营之事发生,那后果自负。
将官们离开不久,苍南县的左县尉和另一护军县尉,各带了四个官兵到了,他们不敢明面上拒绝陈锦柏的军令,陈锦柏能够拿下苍南县丞,自然也能够借由的拿下了他们,之后再去抄了他们的家宅,所以他们只能隐忍听令。
一见面,陈锦柏立在营帐外,手里提着一杆大铁枪,这杆铁枪是在京城买得的,专为了剿匪做的备战,陈锦柏的军靴里藏有两柄鱼肠剑,一个是御赐的,一个是自买的,品质略次御赐的那柄。
“两位县尉大人来了。”陈锦柏淡笑打着招呼。
“拜见都尉大人。”两位县尉恭敬的拜见陈锦柏。
陈锦柏点头,说道:“请两位大人来,是请两位大人调所属官兵来了这里,现在请两位大人拿出县尉腰令,让属下之人去调了官兵过来听用。”
两个县尉愕然看了陈锦柏,左县尉很快回应道:“大人要调官兵,可是有要事?”
“二位大人此事急迫,据探马回报,有天山匪来袭了,所以本都尉要调集全部兵力应战。”陈锦柏淡然回答。
两位县尉惊然色变,左县尉质疑道:“天山匪来袭,那怎么可能?”
“天山匪已然快到了,本都尉的军令已下,请两位大人执行就是。”陈锦柏冷声说道。
两位县尉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左县尉拱礼道:“是,下官这就去调军过来听用。”
“无需你们亲去,拿出县尉腰令让属下去吧。”陈锦柏冷道。
“大人,匪人来袭,县城的安危是最为重要的,还是下官亲去为妥。”左县尉恭敬辩驳道。
陈锦柏冷视他,淡然道:“匪军已然来袭,本都尉再说一句,立刻拿出腰令,让属下去调兵前来,如果你在多言,某只能以临阵脱逃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