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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身为南方人的李冲元,他也只知道育种栽种的法子。
就好比北方种豆子,都是点豆撒豆的种植方式。
而在李冲元的家乡,那是先育豆苗,然后再田埂上挖小坑移栽,从田里捞上一大把的湿泥巴埋好,这就李冲元家乡的种豆方式了。
还有像种土豆。
在李冲元的家乡,基本是把有芽苞的切块,裹上草木灰,然后种植在开垦好的田垅中。
反观北方,种土豆都是整个直接种植的。
除了这两样之外,甚至很多农作物,在北方种植都不移栽。
这些差异,虽说是南北差异,说来也是土地差异。
北方多平原,人均田亩多,所以种植起来基本就是机械种植,机械收割。人力只是打药,施肥。
而南方多山地丘陵,人均田亩又少。
即便是想种点黄豆,也只是采用一种最省田亩的方式,仅在田埂上种植。
当然原因有不少。
地域地理是最大的区别原因。
北方的土地,一年四季都没得停。
玉米收割结束后,就开始平地种植冬小麦。
待第二年五六月份左右收割,然后继续种植玉米。
如不种玉米的,要么就是种植花生,或者别的。
而南方呢,开春之后育稻插秧,七八月份收割之后继续种植第二季的水稻,到秋天十月后收割。
随着第二季水稻收割之后,这田亩基本就空下来了。
当然,要是勤快的,就会在自家的水田里种植油菜,待来年收割之后榨取一些家庭食用油料。
可一旦种了油菜,就赶不第一季水稻种植时间,所以李冲元的家乡,种植油菜普遍只种一亩左右的水田,收割之后,或许会补种土豆,或者当作菜地来用种植,不会再种水稻了。(当然,这只是一种耕种方式,有的会继续种水稻,依各家计划进行,这仅是李冲元家乡普遍的一种耕种方式。)
而且,在收割第一季水稻时,水田里的水是不放的。
水稻水稻嘛,自然是要水里收割的。
待收割第一季水稻之后,会牵上牛,弄个铁耙什么的装置,滚上几圈之后,再种植第二季水稻。
如把水放干,以干地来耕种的话,累人不说,还累牛。如此这般,可以省牛力,毕竟一头耕牛乃是家中最大的劳力了。
但到了第二季水稻收割时,这水田里的水却是会放完,然后干透得可能下脚,再进行收割水稻,毕竟第二季水稻收割之后,就不再种植什么了。
待到第二年开春后,再注入水,进行水耕。
要是不怕累倒耕牛的话,那就旱耕。
机械?
丘陵田亩,如梯田一般,机械是无法进去的。
小型的,一家人能抬能抗得进去的,到是无差,可以如此操作。
再大一点的,总不能天天喊人来帮忙吧。
以上所言,乃是作者老家的一种农村种地的方式,有南方的读者,应该可以感同身受,至于北方的读者,估计是没有体验过南方种植庄稼的这种苦。
有人会说。
我身在北方平原,打小没有见过大山。
这确实也是一个遗憾。
但身在南方的人而言,打小也没有见过平原,同样也是一种遗憾。
各有所缺,各有所忧,地域所限。
再说一句闲话。
作者本人上学学的就是水产专业。
作者老家水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毕业之后,却是从未从事水产行业。
......
话回正题。
当李渊从长安顶着寒冷回到李庄来到田地边后,听着李冲元说育种之事,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皇家有自己的监苑。
曾经做过几年皇帝的他,就算再如何,也是知道粮食的种植方式的。
可听李冲元说他从东大陆带回来的高产粮种需要育种后,又听李冲元一通解释之后,更是头大不已,“元儿,现在天气还没回暖,你这般育种,难道不怕种苗被冻死吗?”
“应该不会的。咱们这也是第一次种,试验着来吧。再者,有着这些小棚子加持,真要是太冷了,可以在里面烧上一些火堆,给种苗加温。真要是冻死了,那就当一次教训,也算是积累经验了。”李冲元也有所担心道。
南北有所差异,李冲元前世虽有去过北方,但还真不知道北方是何时种植的这些农作物的。
但好在有蔬菜大棚作为先驱经验了,李冲元自认为自己的这种方式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再者,自己种子还有不少,这一次只是试种,也当作是试验了。
毕竟,时间太紧迫,李冲元还想着利用一两年就能种出高产粮种来呢。
哪怕这一批的庄稼没成,全部冻死了,这也算是累积了经验。
待两个月后,李冲元依然可以再种植。
李渊听后,也没再说什么。
李渊不懂这些高产粮种如何种植,更是不知道这些高产粮种与大唐当下的庄稼是否一样的习性。
但李渊却也听李冲元曾经说过,李冲元去过东大陆,也见过这些高产粮食,以及这些异域的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更是在那边学习了种植方式。
李渊到是不担心这些农作物长不成,他对李冲元有绝对的信心。
李庄的一切一切,他可是一直看在眼中。
当下的李庄也好,还是元庄也罢,放在鄠县,那绝对是最富裕的村子了。
哪怕就是放在整个大唐,都是最富裕的村子了。
甚至。
李庄附近的一些村子,因为李冲元的原因,因为李庄元庄的原因,学了李庄的各种庄稼的种植方法,以及管理手段,这收成是一年比一年高。
再加上有着李庄元庄的各种活计可干,他们的日子,那是一年比一年好。
乔苏曾在李冲元从海外回来后,还特意说过这事。
说李庄附近的村子,因为李庄的原因,都已经受到了鄠县县衙的关注,县令等诸官吏,每年都要视察这些村子好几遍。
更者,就连朝廷的官吏,每年都要视察一两遍,学习耕种方法,以及各种经验,然后广而告之,惠及天下农人百姓。
随着育种开始。
李冲元每天基本都差不多钉在了田地里头了。
没办法。
为了熟悉这些农作物在北方的生长情况,以及育种的大致情况,李冲元不得不每天钉在地里,以得到第一手资料。
一连半个月下来。
李冲元没日没夜似的,白天忙,夜晚还要打着油灯点着火把钻进木棚里查看农作物的情况。
就怕这些种子被冻死了,或者被什么动物给祸害了。
当进入二月后。
天气开始回暖,所育的农作物,也发芽,钻出了泥土,这让李冲元每见之下,都欣喜不已。
甚至。
当李渊听闻那些农作物发了芽,破了土后,每日里也不嫌天冷,从小院出来,去到木棚里,蹲下身体查看着这些农作物的幼苗来。
这不。
二月某日,一个大好晴天,李渊再次光临农作物的木棚外,弯下腰,钻进木棚,“元儿,怎么样了?可有长?”
“叔公,你这一天来两回,每回来都要问上可有长。这农作物哪有一天一个样的,这些可不是竹子,一天能长个半尺一尺的。”李冲元见李渊再次到来,摇头无奈的回道。
李渊如此这般,看着比他李冲元还关心这些农作物的生长情况。
或许,是因为听了李冲元说这些农作物的高产,他才如此这般关心吧。更或者,心中依然装着天下百姓。
李渊来到李冲元身边,蹲下来道:“快一个月了,叔公看着种下种子,再看着这些幼苗长出来,心中期盼这些庄稼赶紧长成,看看这些庄稼到底能高产到何种地步。”
“叔公,你太心急了。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想要知道这些农作物的收成,那得几个月后的事情。”李冲元又无奈道。
不无奈都不行。
李渊每每过来,都要说上这几句话。
一天一天的,幼苗在李冲元的精心呵护之下,越发的茁壮成长。
好在天气未多变,温度也开始爬升。
到了二月下旬后,木棚顶已经可以掀开,木棚里的农作物,开始接受着春风的洗礼了。
正当李冲元这边忙得脚不离地之时,王礼再次来到了李庄。
李冲元在李庄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而这一个多月里,李冲元从未离开过李庄,甚至连回长安去给老夫人请礼都没有,天天挂在这些农作物的身上了。
王礼到后,并未在小院见得李冲元,到是护卫说李冲元在田地里后,无奈的笑了笑,向李渊告罪一声,寻到地里去了。
王礼来到地里,见李冲元蹲在地头,走近后,小声道:“李郡王,瞧你的这架势,还真到像是个田舍翁。”
“田舍翁怎么了,没有田舍翁,你们就没得饭吃。王总管来我李庄,不会是圣上又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吧。”李冲元突闻王礼的声音,回头看了看,并不觉得惊讶。
王礼来李庄,李冲元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来李庄怕是李世民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王礼也蹲了下来道:“圣上说你一个多月不见人影,让我过来看看你在做何要事,连朝议都不参加。”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侍候这些庄稼嘛。你直说吧,圣上有什么话想让你王总管转告我的。”李冲元指了指眼前的这些田垅道。
王礼巡望了一眼,并不在意道:“圣上说,他已派了一中郎将领五百精兵去了西沙岛,特意差我来转告你一声。”
“什么!!!派了谁去?为何要领五百精兵去?不是说三百将士吗?圣上难道真要掌了我的船厂船只去不成?”李冲元一听这事,顿时惊起。
“李郡王,你多心了,圣上可没这意思。你也知道,圣上欲征高句丽,船只乃是大事,而朝廷的船只即小又载重少。当时李郡王你不是首肯过圣上嘛,所以这才派了人去西沙岛,仅是去操练一番,以便来年征战高句丽时出了差错。”
“何人?”
“左卫中郎将苏定方。”
“是他!”
一问一答中,李冲元得了答案后,心下安了。
苏定方,李冲元与其打过好多次交道了,而且二人关系还不错。
知道是苏定方去了西沙岛,李冲元到是不怕李世民想真的霸了自己的船厂和船只去。
况且。
自己的船只早已被李冲元吩咐行八驶离了西沙岛,去海上找一岛建一个营地以及一个停靠码头去了。
而这几个月,李冲元一直未得行八的消息,到是向九来过信说过船只的动向之事。
几个月前。
李冲元应承了李世民的要求,同意自己的船厂船只被朝廷征用,但一切都得他李冲元的人以及李渊的人主导船厂船只,否则这事免谈。
而李世民也答应了李冲元的这些个要求,毕竟,李冲元把李渊抬了出来,李世民不答应都不行。
‘李世民派了苏定方去了西沙岛,看来我也得去信交待行八他们不可,还有姨娘她们,省得出了差错。’
李冲元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了。
与王礼回了李庄,路上王礼还转述了李世民的话,说李冲元一个多月不参加朝议,也不管司农寺之事,更是未进宫说司法寺建立之事,李世民很生气。
对于王礼的转述,李冲元也只是笑了笑,点头回道:“还请王总管复圣上一句,就说我李冲元在李庄忙着高产粮种的育种之事,实在脱不开身。待我脱得身后,必将进宫向圣上告罪。”
王礼听后,也不再多言,离开了李庄。
王礼一离开李庄之后,李冲元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了几封信,让廖仙回长安加急送走。
“元儿,王礼过来,是不是有急事?”李渊询问道。
李冲元点头,“是有些急事。圣上欲要东征高句丽,朝廷缺少大型船只,派了中郎将苏定方去了西沙岛,欲要征用我的船只。我已经写了信去西沙岛,让他们准备接应苏定方他们。”
“东征!!!唉!!!此事也不知能完成否。”李渊一听到东征二字,长叹两声。
东征是每朝每代皇帝的梦。
前朝的隋朝,曾四次东征,三次失败,最后一次也仅仅是打服。
隋朝也因数次东征,把隋朝之国家命运给拖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