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好一些了?”
苏汐禾凑到宋今安的身边,只见男子满头是汗,苏汐禾从怀中拿出帕子,擦着他额间的汗水。
女子的手触碰到宋今安的额头,袭过一阵凉意,宋今安只觉着那股燥热,消下去些许。
“苏姑娘,能否扶在下起身?”
苏汐禾艰难的抬起宋今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宋今安看上去有些消瘦,但却十分的沉重。
“去看看,可有出路。”
“我刚瞧过了,门被人从外边锁上了。”
“可……可有看过窗?”
苏汐禾摇了摇头,顺势将宋今安倚靠在柱边,连着走了几步,拉了拉窗台,依旧打不开。
“打不开。”
女子跟着靠在柱边,身上觉着热了许多,以为是刚刚走的太急所致,抬起袖子扇了扇。
一阵沁香钻入宋今安的意识之中,他抬眼望去,苏汐禾的肩膀正挨着自己,颈间异常的白皙,再往上,是柔软的唇。
他对自己产生的念头,异常的震惊,立马望向地上的香炉。
这不是毒,是迷情香!
曾经查案的时候,自己也有见过,却不想如今竟着了它的道。
不用猜也知晓此人的目的,将自己与苏汐禾关在一处,点上香炉,想来很快就会有人前来。
自己的名誉不重要,可她……不行。
“啪!”
宋今安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这儿看上去并无人居住,屋内不会留有茶水。
“大人,你在做何?”
苏汐禾拉住宋今安正要抬起的手,却被一股力量反扯了过去,跌入男子的怀中。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面上,苏汐禾有些晃了神,不知为何,她竟贪恋这个拥抱。男子的手摸上她的后颈,将她拉近了许多。
二人的鼻尖触碰在一处,苏汐禾脑中一阵昏沉,只有额间贴在宋今安的额间的时候,才感觉不再热的难受。
他的唇就在自己的眼前,苏汐禾仰面迷离着双眼,等待着那个吻落下。
却在下一瞬被人推开,向后踉跄几步,抵在桌上。
“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
男子逐渐不支,坐在地上,将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到别处。
“苏姑娘,那迷香有异,可催人动情……姑娘莫要靠在下……太近……”
苏汐禾这才明白过来,眼下究竟发生了何事,难怪自己身上会莫名的燥热。
眼下,要想办法出去才是,苏汐禾强撑着抬起身旁的凳子,冲着门口砸去,门被砸出一条细缝。
紧接着,凳子弹了回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宋今安起身挡在她的身前。
“苏姑娘,小心。”
苏汐禾挽着宋今安的手臂,又好似回到了那日湖边赏雪的情形,她伸开双手,环住对方的腰间。
宋今安只觉着脑中的弦断了,那些无数个日日夜夜间的思念,全部涌了出来,他低下头去,贴近女子的唇,却听见一声细小的呢喃。
“十七……”
原来,在她眼中,从来都是透过自己看向那个人。
宋今安轻轻推开苏汐禾,受着药力的牵制,他知晓很快自己也会失控。
他想起正纪给的那把短匕,伸手去探,仍藏于靴内。
“哧。”
匕首刺进男子的小腿处,剧烈的痛感,让宋今安顿时清醒了许多。
苏汐禾倒在地上,视线在合上之前,瞥见一抹触目的红色。
“娘娘,一炷香已过。”
“嗯,你这就去通知圣上,去冷宫捉奸。”
柔妃目光阴鸷,今日便要叫大理寺少卿同逍遥王妃,一齐名誉扫地。
也该让逍遥王尝一尝,在意之人被人伤害的滋味。
一阵笑声回荡在整个怡云殿内。
和光匆匆向披香殿赶去,却发现南帝已然离开,在去往乾清殿的宫道上瞧见了南帝的身影。
正欲上前,南帝身旁还有一官员陪着,身着红色的官服,和光难以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认再三后,急忙折回了怡云殿。
柔妃不悦地看向慌张的和光:“怎么了,让你去报个信罢了,也能慌张成这副模样!”
“回娘娘,奴婢已然寻到陛下,只是……”
“只是什么?”
和光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的汗水,颤巍巍地说道:“只是陛下身旁陪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宋大人。”
“啪!”柔妃一掌拍在桌上。
“你可瞧清了?”
和光倏地一声跪了下去。
“奴婢瞧清了,确实是宋大人。”
柔妃一脚踹在和光的身上,开口骂道:“废物,你不是一切均已办妥了么,他宋今安许是根本没有着你的道。”
和光爬向前,连忙解释着:“娘娘可冤枉奴婢了,奴婢亲自看着手底下的人将宋大人抬进的冷宫,更是亲自在门外落的锁。宋大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药效起作用之后,撞门而出啊!”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娘娘。对了,娘娘,还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
“你说。”
“奴婢看着宋大人陪在陛下身侧,全然不像中了迷药的人,算算时间,还是药效最强的时候,可宋大人却如常人一般,无甚变化。”
“他是大理寺少卿,也许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本事也未可知,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既然此计不成,你这就去将尾巴清理干净,莫要给宋今安留下任何证据。”
“是,娘娘。”
和光连滚带爬的出了殿门,深叹一声晦气,明明人已入局中,却能够安然脱身,实在是奇了怪了。
宋今安的手始终握在匕首之上,小腿处的血滴落在地上,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大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他拔出腿上的匕首,指向来人,看清是常乐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快带着苏姑娘离开此地。”
宋今安扶着柱子,缓缓起身。
常乐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宋大人,可无事?”
“无碍,你且先带着苏姑娘离开。”
宋今安看着常乐背走苏汐禾后,走出房门,门外是一口盛水的大缸,用来宫中走水之时应急。
他将面部倒向缸中,凉意阵阵袭来,缓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