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抿紧了唇,眼睛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流氓。
傅时律吃力不讨好,脾气也有些上来。
“我真以为你会喜欢。”
盛又夏看着床头的灯光拢过男人的肩线,因为盛又夏的不享受,他表情冷硬。
“你总是,你以为……”
她掩起眼角的哀戚,淡淡的,如愁雾般难以驱散。
他刚才对她做那件事的时候,心里在想着谁?
他一边心系梁念薇的安危,一边还要来取悦她,他不觉得恶心,她还受不了呢。
“你要真为我好,你能做的事有很多。跟我离婚,放我离开这儿。”
“而不是把我关在这,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对另一个女人有多上心。”
盛又夏说完这些话,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搬开了。
他不要以为她提了离婚,心就彻底麻痹掉了。
以前能感受到的痛楚,到了现在,一分未减。
傅时律坐到床边,拉拽下被角,把手伸了进去。
盛又夏感觉到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腿上,她下意识并拢,“干什么?”
“帮你清理下,你确定这样能睡得舒服?”
盛又夏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推开,“傅主任的手,还是留着给梁念薇去做手术吧。让它们做这种事,大材小用了。”
傅时律本就心情不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了。buwu.org 梦幻小说网
盛又夏这种行为,要放在以前,那就是不识好歹。
两人结婚的那一年里,他从来不会这样哄着她。
傅时律不过是觉得把她强行关在家里不妥。想让她心里舒服舒服。
“盛又夏,现在这样很委屈你,是吗?”
她眼尾处有些湿润,他的这种恩赐,她真不稀罕。“不委屈,就是累了,我睡了。”
半句废话都不要再说,盛又夏钻进被子,转身背对着他。
“麻烦把灯关一下。”
傅时律心里不爽至极,但出门的时候,还是把灯给关了。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汽车的发动声,他出去了。
一帮男人坐在一起喝酒,季星堂看傅时律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和肖睿都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快把小薇薇找出来的。”
傅时律手指敲着玻璃杯,脸色阴鸷,侧首盯着身边的发小。
季星堂看他眼神不对,看人怎么阴森森的呢?
“时律,你确认这件事跟盛又夏没关系吗?”
傅时律视线不动声色,在他的脸上打量。
季星堂被盯得寒毛直竖,“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你说一个女人天天想着跟你离婚,为什么?”
季星堂还真被问住了,他还没老婆呢,只能凭着直觉说,“那就是她有了别人,爱到不能自拔……”
肖睿在边上喝着酒,他也佩服季星堂的本事,哪里有炸弹他就往哪里钻。
肖睿踩住季星堂的脚背,他还在叫唤,“啊,你踩我干嘛。”
傅时律的注意力,一下落到肖睿的身上。
“你来说。”
这搞的,跟小时候被班主任点名似的。
肖睿挨过去些,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她要跟你离婚,不好吗?”
“她当初用那么下作的手段睡了你,赖着你,你不想跟她离了,再找个贤良淑德的?”
傅时律握着酒杯的手,微紧。
“老傅,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季星堂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爷,你是受虐狂吗?”
傅时律恨不得把杯子里的酒往他脸上泼。
“不可能,”他几乎没有细想,直接给了答案,“不离婚,只是因为家里人都喜欢她。”
“真的?”肖睿怎么那么不信呢?
傅时律心跳声杂乱,被逼到这一步,他不得不承认,盛又夏对他来说是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他厌弃她,除了上床那点子事,他几乎连话都不怎么跟她说。
可如今即便有了不同,傅时律也很清楚。
爱上,不至于。
充其量就是有了那么一点吸引,仅此而已。
傅主任全身上下,一张嘴最硬,“她想强行嫁给我的时候,我娶了,现在受够了这种日子想离,有这么容易么?”
他杯口压着唇瓣,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没有勾兑过的酒滑进喉咙里,滚烫。
季星堂唇瓣蠕动,只觉奇怪。
傅时律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梁念薇失踪了吗?怎么绝口不提她了呢?
晚上,傅时律喝多了,被肖睿和季星堂送回西子湾。
一到门口,才发现两大门神在守着。
两人面面相觑,不好多说什么,将傅时律搀进屋内。
季星堂跑到楼梯口喊,“盛又夏,给我下来,你老公喝多了!”
盛又夏在家并没睡着,听了会音乐,方才车子开回来的动静声她也听到了。
她披件外套来到楼梯口,站在那里,并没有下楼的意思。
“麻烦你们,把他弄上来。”
“你还来劲了,这是你男人,你不得伺候着!”季星堂搀扶了一路,这会满头大汗的。
盛又夏拢紧罩在肩膀处的上衣,朝楼梯的扶手处轻靠,“那你就把他放在楼下好了,客厅有沙发,他可以在那里睡的。”
季星堂闻言,啧啧摇头。
肖睿让他别废话了,一人一边架着傅时律上楼。
他们也不便进房间,就把他交给盛又夏。
“嫂子,今晚上要辛苦你了。”肖睿还是挺客气的,担心季星堂言多必失,把他拉走了。
季星堂有些不放心,生怕老傅被塞冰柜。
傅时律手臂搭住盛又夏的肩膀,满身酒气,他全部的重量往她身上压。
盛又夏一时承受不住,往后退了步,腰抵在后面坚硬的木质扶梯上。
他为别的女人担心而醉酒,剩下的烂摊子却要她来收拾么?
盛又夏想把他丢在原地,但傅时律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扒都扒不开。
她只好抱着男人的腰,将他往房间里面送。
到了床边,盛又夏刚要拉掉他的手臂,却被傅时律先一步紧搂着带到床上。
他手臂压在她身上,重得很。
“你可真行,为了个女人颓废成这样。”
盛又夏刚把他的手推开,他又缠了上来。
他抵着盛又夏的耳畔,呼吸撩过她的发丝,发尖刮过她耳后的细肉。
“盛又夏,我……”
“不可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