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想要伤我小师弟!
一路而战,龙清泉的内心坚若磐石。
但在这一刻,他的道心乱了。
无他原因,就是因为赵骞直击他的软肋。
小师弟是他最爱护的人,他绝不能准许有人伤及小师弟。
龙清泉“葬花剑”直朝赵骞刺去,而与此同时赵骞那只可以自由伸缩的魔手也已经来到了赵洵的心口前。
赵洵动用浩然气形成气罩想要防护,却被一拳击的粉碎。
在二品地魔境强者面前,七品修为铸造出的真气罩犹如蛋壳一般脆弱不堪。
便在这时一柄飞剑凌空而下,径直朝魔手斩去。
其声势凌厉,犹如长虹贯日一般。
青莲之剑天上来!
是恩师吴全义!
原本赵洵已然绝望,但此刻便觉得热血沸腾。
恩师吴全义竟然来了,或者他老人家一直隐藏在暗处,默默守护着他?
赵洵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不然即便吴全义能够御剑飞行,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来黄州。
“老夫倒是要看看,谁敢伤我徒儿!”
吴全义的一手青莲剑法使的是出神入化,融合了道家法则更显得灵活无比。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柄飞剑幻化出无数飞剑,从四面八方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朝赵骞逼去。
是万剑归宗!
一旁的龙清泉都看的怔住了。
虽然同是二品境界,但他自知自己的实力绝不如这位青莲道长。
吴前辈的剑法变幻万千,每一招每一式都能让人感觉到新意。
这对一个修行者来是很难得的。
龙清泉在书院的这十余年,潜心修行下也将将能够悟出一些新的门道,实则是因为修行者越往上走遇到的瓶颈和阻碍越大。
二品至一品别看是只差了一品,却是犹如隔着一道天堑一般。
龙清泉觉得自己至少还要用几年的时间才有可能破镜。
但青莲道长,光是看这一招剑式就知道已经大有所成。
或许他老人家距离一品境界只剩下最后那一层窗户纸了吧?
赵骞虽然已入地魔境,可以做到通常意义的刀枪不入,但对这柄青莲剑多少还是心存忌惮的。
青莲之剑天上来,幻化出了无数的分身。
这些分身从各个方位逼着赵骞做出退让,如若不然就会被切开真气之间的联系,如武者斩断筋络般可怕。
魔宗靠的是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来吸纳元气提升自身的修为。
一旦这种联系被斩断,那境界也会随之一泻千里。
赵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皱眉凝神,片刻之后选择了退却。
如果他执意要杀赵洵,首先未必会成功。
其次一定会遭受重创。
葬花剑法他并不那么惧怕,因为伤不到他的元神。
但这青莲剑意则完全不同。
同是二品之境,差距就是如此的明显。
赵骞一连退了几十步,才以阻挡之势抵御了吴全义强大的气机。
但此一退,时机全无。
赵骞再想动手杀赵洵已经全无可能。
“欺负年轻人算什么本事,你若真想打架,老夫乐意奉陪到底。”
吴全义收拢剑意,冷哼一声道。
吴全义最是护犊子,赵洵作为他的徒弟自己打得骂得,但是绝不容许他人伤害。
这赵骞最是阴狠无比,上来就想用魔宗功法中最阴狠的白骨爪掏出赵洵的心肺。
还好吴全义及时运出青莲剑法真意逼退之,否则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剑道讲究的是意而不是形。
有的修行者刻意修炼磨炼招式,其实是舍本逐末,落于下乘之中。
“死道士,你一直都在黄州吧,我就我感应到了不止一个二品境的强者,原来是你。”
赵骞冷声笑道。
书院三先生龙清泉是一位二品境界的强者,那另一位显然就是吴全义了。
只是他是这一刻才知道的。
赵骞眼中闪过狠厉决绝的目光,双拳紧攥道:“你怕是不知道地魔境的厉害,你以为你和书院弟子联手就能阻拦的了我吗?”
“风来雨来”
赵骞口中默默念着什么,随即天地开始变色。
原本只是他所处的那一捧区域有着一簇黑云,霎时间天地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赵洵大惊。
想不到地魔境魔宗修行者恐怖如斯。
借助天地元气纳入身体的同时,其实也无形之中影响了天地之间的平衡运转,故而出现什么样的变数也都不奇怪了。
此时此刻赵洵方是恍悟。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不良帅冯昊动用传送术告知他去查刺史赵骞是因为赵骞贪污。
不良人暗子张冲之给到他的线索也是如此。
事实上大周贪官污吏无数,冯大人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贪官而动用传送术?
要知道动用传送术可是要损耗一名修行者大半年的元气,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除非他非动用不可,譬如一名即将进入二品地魔境的修行强者有可连跳两级直入一品天魔境。
放眼天下,一品强者也是屈指可数。
大周朝不会超过十人。
更可怕的是跻身一品境界的强者相当于获得了不死之身。
一品杀不死一品这是修行界公认的事情。
要想杀死一品唯有依靠超品强者。
而大周朝三品强者只有三人,山长、袁天罡、郑介。
三人的实力绝对可以算得上超出其他一品者一个身位,可问题是寻常时候怎么可能惊动如此强者。
而大周朝的二品修行者则要相对多一些。
最重要的是,二品修行者可以被同级别的修行者杀死。
所以应该是从一开始,不良帅冯昊就和恩师吴全义达成了共识,一路跟随赵洵并在暗中保护吧?
想到这里,赵洵能够把所有的线索串起来了。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赵洵没有想过恩师吴全义会为了他甘愿跟随奔走千里。
赵洵也没有想过一向严肃的冯大人会为了他布下如此棋局。
至于书院则不用了,书院几位师兄之所以陪伴赵洵一同前往江南道,本就是山长的意思。
赵洵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生活在这种关怀备至的环境中实在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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